無助,絕望,壓根看不到任何希望。
阿七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看着在半空中高高在上的荷魯斯,他已經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哪怕楊氤氳和葉梟拼了命也沒有傷到荷魯斯分毫,反而將自己弄的命懸一線。
此時太陽已經徹底升起,光芒驅散了黑夜,阿七籠罩在荷魯斯的陰影裡。
陽光很快到達了葉梟身上,葉梟身體被烤的滋滋作響,他的身體開始迅速碳化,化作飛灰消失。
葉梟此時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如同死屍一般趴在地上,但是在接觸到陽光的那一刻,他的身體還是輕微的顫抖了起來,可想而知此時他有多痛苦。
阿七見狀連忙召喚出數根藤蔓將其像包糉子一樣包的嚴嚴實實,然後又召喚出一顆食人花將其和楊氤氳一起吞下,帶到地下。
兜兜轉轉,現在又變回了之前的境遇,阿七一個人對抗荷魯斯。
荷魯斯看着阿七,冷漠的開口道,“逃吧,你的實力我認可了,你的身體和靈魂已經到達極限了,如果再死幾次,雖然你依然不會死,但是會陷入沉睡,而我會按照我說的那樣把你裝進罐子裡。”
阿七深呼吸了一口氣,反而放鬆了下來。
對方說的的確是真的,他的身體和靈魂的確已經到達臨界值了,再重生幾次,雖然依舊死不了,但是他會自動陷入沉睡,無法作戰了。
現在荷魯斯主動放阿七走,按理說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會逃走,然而阿七卻並沒有動。
他從兜裡拿出了一根針管,將針尖插入了脖子裡,這是他剛纔在楊氤氳身上摸到的,但是效果卻讓他有效失望,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他嘆了口氣,認命的將針管隨手一扔,然後握拳做出進攻的姿勢。
“落荒而逃的永遠只有可能是你們這羣發動戰爭,入侵別人家園的侵略者,我寧肯戰鬥至死,也絕不苟且偷生。”
荷魯斯笑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七,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荷魯斯點了點頭,“阿七,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接下來,爲了顯示我對你的尊重,我將全力以赴。”
“求之不得。”
……
兩個小時後,阿七看着頭上只受了些許輕傷的荷魯斯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的身體現在一半人身,一半是植物。
他的雙腿已經變成樹根紮根地面,身體裡無數藤蔓狂舞,就像是植物把他吞噬了一樣,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的身體已經樹化,等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完全變成一根樹。
正如之前所預料的那樣,他重生終於到了極限,雖然接下來依然不會死,但是想要重新復原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荷魯斯緩緩落在阿七的面前,阿七還想反抗,這才發現手臂已經變成了樹枝,樹化已經到達肩膀了。
荷魯斯看了皺了皺眉,阿七兩隻變成樹枝的手立即被削斷,從身體上掉落。
“不要掙扎了,乖乖變成樹吧。”
一把匕首出現在了荷魯斯手上。
他舉起匕首正準備給予阿七最後一擊,突然,他臉色一變,急忙扇動翅膀,飛上天空。
他瞪着眼睛掃視着地面,然而地上只有阿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阿七也對荷魯斯突然停手也感到疑惑,他都已經引頸就戮了,對方爲什麼突然停手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地上依然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動靜。
荷魯斯心裡的那股危機感一直沒有離開。
難道是我多想了,荷魯斯心裡想,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謹慎點總沒有錯。
他猶豫了一會,隨後舉起手。
一塊陰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並且越來越大。
過了好一會兒,那陰影已經將這方圓十里全部籠罩,它的真面目也隨即出現在了阿七眼中。
那是一座山,一座離這裡不遠的小山。
如果任這座小山砸下,阿七連同着這片營地都必死無疑,很明顯,荷魯斯爲了保險打算用這個將阿七埋葬。
“荷魯斯,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兩人而旁響起。
溯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下面,他擡起頭看着荷魯斯,說道,“夠了,這個人我留着有用,戰鬥已經結束了,我會完成我答應你的,你先從天上下來。”
看見溯出現,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阿七再次激動起來。
他齜牙利嘴,朝着溯不斷叫道,“混蛋,王八蛋,畜牲,你遲早下十八層地獄,你這個狗孃養的……”
就是眼前這個人發動了這場要命的戰爭,使無數鮮活的生命變成地上的死屍,使無數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使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孩子成了孤兒,坐在廢墟上握着硬幣無助的仰望灰濛濛的天空的孤兒。
看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的理智瞬間被憤怒之火,再也無法剋制。
他現在就像撲上去將溯撕成碎片,但是此時他被固定在地上根本動不了。
溯耐心的聽着阿七罵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微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臉,說道,“爲什麼這麼嚴肅,我只是將這件事提前罷了。”
“土地,資源這些生存必備的東西都是有限的,而很顯然,不管是你們的世界,還是我們的世界,看起來都不喜歡和其他的種族平分土地和資源。”
“每個種族都處於一種競爭關係,它們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當它們相遇時,會互相試探。”
“在短暫的試探後,那隻強大的狼會果斷扔下羊皮,撲向那隻弱小的狼,將其吃幹抹淨,很明顯,你們是那隻弱小的狼。”
“不要說我們發動了戰爭是罪惡的,據我所知,你們人類的歷史中最長的一段和平時期不超過八十年,這在時間長河中猶如滄海一粟,連。”
“你們有的種族獵殺另外一個弱小種族,將對方頭皮剝下來當作皮鞋,並號稱這是上帝賦予的權利,將其獵殺的和珍稀動物差不多,還假惺惺的創立了一個感恩節紀念他們。”
阿七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溯便繼續說道,“你們有的拿着一本連我看上去都覺得荒誕的書,便對原住民說是應許之地,將那裡的人趕進荒漠並在他們原先居住的地方建國,斷絕他們的食物,水源,對方迫不得已反抗,卻將其稱作恐怖組織,看上去,在種族滅絕方面我們還得甘拜下風,至少我們沒有把種族滅絕當作工業化生產。”
“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所有人
阿七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爲對方說的都是對的,而他只是一個十六歲,心智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少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可是平民是無辜的。”
“無辜?呵呵,從沒有什麼無辜。”溯不屑一笑,“當戰爭爆發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什麼平民了,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在背後捅刀子,給那些抵抗軍隊提供情報……”
“住口吧。”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他轉過頭,消失已久的省略君緩緩從後面走來。
看到省略君出現,阿七立即激動起來,省略君見狀舉起手,示意等一下。
他對溯說道,“不要爲侵略做出任何美化,哪怕你說的巧舌如簧,也無法改變侵略的本質。”
溯笑了,剛準備說話,就聽到省略君繼續說道,“我不是哲學家,更不是外交官,隊友你們這些侵略者,我們要做的從來不是辯論,而是用拳頭把你們揍的頭破血流,讓你們知道侵略者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溯搖了搖頭,跟莽夫說話就是行不通。
他擡起頭,看向天空一直沒有說話的荷魯斯,說道,“交給你了,荷魯斯,他現在神力還沒有恢復過來,實力十不存一,別讓我失望。”
荷魯斯聞言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說道,“遵命,阿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