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寒與四太太現在是在東廚,而這東廚恰恰是四太太的轄地,話,說好聽了她是來討說法的,若是難聽些就是好比四太太開了家武館,而沈碧寒這個聶家大少奶奶,則是來踢場子的。
“侄媳婦兒說這話,我大抵上明白是何意了,且先去裡面說話吧!”四太太聽了沈碧寒的話後,臉色微沉,但僅僅是一瞬之後,她便又笑着對身後的王嬤嬤吩咐着:“將廚房裡面的竈口安排妥當了,莫要我與大少奶奶在裡面坐久了!”
“奴婢省了!”察言觀色的偷偷瞧了四太太一眼,王嬤嬤急忙轉身去安排廚房各竈口的事兒。
“這會兒子廚房是最忙的,侄媳婦兒既然要與我討個說法,那就隨我到裡面坐下說吧!”依然挽着沈碧寒的胳膊沒有撒手,四太太引着沈碧寒一路向裡走。
片刻之後,沈碧寒與四太太一行人進入了廚房內側的一個相較比較雅緻的屋子,這個屋子雖然是個耳房,卻佈置的十分得體,在堂處擺放着一張檀木方桌,桌子兩邊分別擺放着兩把相同質地的木椅,與四太太相視一笑,她們分坐在桌子兩邊的木椅上,至於老嬤嬤和望春、望蘭則低頭分別站在她們兩人身後。
“四太太、少奶奶請用茶!”一個身着粗布衣服的使喚丫頭十分謹慎的將兩杯茶分別擺放在四太太賈氏和沈碧寒面前,然後又知禮的退了下去。
“想必侄媳婦兒這是第一次來廚房吧,既然要來,早些也不與我說了,我也好早做些準備!”喝了口茶,又將茶杯放下,四太太笑看了沈碧寒一眼。
沈碧寒笑了笑道:“四太太說笑了,三日前夫君本就給過王嬤嬤三日時限,今日過問本就在情理之中,只不過不同的是受了老太太的命,今兒來的是我,而不是夫君!”
沈碧寒知道,在這聶府之中,無論到何時何地,老太太永遠是最好的擋箭牌。
四太太的眉頭皺了皺:“聽聞侄媳婦兒是三日前病倒的,不知你是什麼時候去見的她老人家?”
因沈碧寒昨日是從錦翰院到錦臨院,最後纔到的延攬花廳,一路上見到的丫頭少,故四太太並不知她昨晚上去見過老太太。
“昨晚!”微微一笑,沈碧寒毫不扭捏的道:“自打夫君回府之後,我夫婦二人關係總算有所緩和,昨夜我本打算去錦翰院見見夫君,後來一想多日不曾與老太太問安了,就轉了個彎兒去看了看她老人家!”
沈碧寒知道,她與聶滄洛的關係,府裡中上下幾乎人人盡知,與其藏着掖着故作扭捏,倒不如明明白白的說與她們聽了,這會兒他們兩個要的就是府中上下都知道他們夫妻和睦的這個名聲兒!
雙眼之中亮了幾分,四太太笑道:“洛兒這孩子我是看着長大的,雖然他一向自有主意,不過男子麼,總要有些主見和血性的,若是相處的久了,你必定會喜歡上他!”
沈碧寒抿嘴一笑,道:“四太太說這話也不看有誰在場。”
笑着轉頭看了眼身後站着的老嬤嬤三人,四太太賈氏笑道:“適才侄媳婦兒在說話的時候也沒見得看場合啊,這會兒子反倒說起我來了!”
仔細說來這是沈碧寒第一次與四太太賈氏單獨相處,有句話說的好,寧毀十座廟,不拆一家親,若是沒有以前聶滄杭所說聶惜璇之事,她還真不知四太太看上去笑容滿面,私底下居然還會作出破壞她人姻緣之事。
說笑一陣,王嬤嬤處理完廚房裡的事情,掀簾走了進來,分別對四太太賈氏和沈碧寒行了禮,她守禮的垂首在兩位主子面前站定,等着問話。
臉上的笑意隱去,四太太賈氏將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上,低眸瞥了一眼王嬤嬤,然後毫不在意的道:“外面是事兒都處理妥帖了?”
雙手交叉疊放在身前,王嬤嬤低頭回道:“已然收拾妥貼了!”
擡眸又睨了眼王嬤嬤,四太太賈氏道:“大少奶奶因膳食得了傷寒,大少爺給你三日時限調查,眼下可有結果了?”
深吸一口氣,王嬤嬤掀起自己衣裙前的垂襟,然後雙膝着地,跪了下來:“因奴婢治管不嚴,惹得大少奶奶無辜遭罪,奴婢惶恐,請四太太、大少奶奶責罰!”
聽王嬤嬤一言,四太太賈氏含笑看向沈碧寒:“這遭了罪的是侄媳婦兒,今日這奴才就在這兒,既然要討說法,還是由你來問的好!”
沈碧寒笑了一笑,然後搖頭道:“聽王嬤嬤這話該是已調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裡是四太太的地方,我怎好發問,您來問我聽着就是!”
望柳只是個丫頭,她可以在軒園越俎代庖,那是因爲無論怎麼,她都是個丫頭,可是她不能,因爲她是聶家的大少奶奶,府裡的幾百歲眼睛都在看着……況且這裡還有四太太在,這問話的差事,怎的也輪不到她身上。
見沈碧寒推脫,四太太賈氏作勢嘆了口氣,然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問便是,這事兒我定會給你個說法!”
“勞煩四太太了!”淡淡的一笑,沈碧寒端起面前的茶杯,悠閒的吃起茶來。
看着沈碧寒悠閒的樣子,四太太又笑了笑,然後對着地上跪着的王嬤嬤冷道:“責罰你大抵是逃不過的了,不過在罰你之前,且將事情的因由明明白白的道與我跟少奶奶聽了!”
前面王嬤嬤已說過了,因爲她治管不嚴才生了事,既然如此,那事情定是有了結果的。
沒有擡頭,王嬤嬤叩頭道:“回四太太和少奶奶話,自三日前奴婢從軒園回來,便對少奶奶近幾日的吃食仔細檢查了一番,問題是出在了廚房採買方面,奴婢難辭其咎!”
廚房採買?!
聽到這四個字,沈碧寒嘴角微微一彎!
“哼!”怒哼一聲,四太太賈氏變臉比翻書還快:“王嬤嬤啊王嬤嬤,枉你在廚房主事三年多,我平日裡是如何交代你的,眼下居然會出現如此紕漏?你說吧,要我怎麼罰你!”
“……”跪在地上的王嬤嬤身子顫了顫,卻沒有應聲。
“望蘭!”看着地上的王嬤嬤,四太太伸手指着她道:“將王嬤嬤帶去望滿那裡鞭笞三十下,然後沒半年的月錢!”
“是!”望蘭領了命,繞道桌前準備將王嬤嬤扶起。
“且慢!”沈碧寒的音量不大,卻足夠屋裡的人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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