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海交給萱萱的任務,是讓她去找兩個心願未了的詭魂回來。
當然指的是那天出現在金花湖的詭魂。
何四海答應節後幫他們完成心願,自然不能食言。
他們被萱萱的引魂燈吸引過來,萱萱自然也能知道在哪裡找到他們。
之前的孫長新和田家鵬,也是她通知的。
萱萱提着引魂燈,很快就找來兩個心願未了的亡者。
一個小姑娘,大概十一二歲的年紀,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是虛弱。
當然肯定不是靈魂虛弱,她之所以表現出這副狀態,肯定是因爲生前,她很長一段時間處於這種狀態。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熊貓休閒服,看上去很活潑。
但小姑娘表現得很內向、很膽怯。
另外一個詭魂,是一位很年輕的姑娘,應該跟劉晚照差不多大。
奶白色襯衫外面套着一件橙色毛衣,外面是燈芯絨揹帶裙,披肩的長髮,戴着個貝雷帽,腳上是一雙棕色的圓頭皮鞋。
手上還拎着一個毛毛絨的可愛包包。
打扮得非常時尚,看她一身冬季的穿着,有可能才死不久。
萱萱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爲他們這些人,根本沒離開多遠,畢竟這是他們最後的期望,怎麼可能跑太遠。
即使有事暫離,很快也會回來,在四周閒逛,慢慢等待。
可以說金花湖附近這段時間,出門撞詭的概率大大提高。
而且萱萱領來的人,明顯也偏向她自己的喜好。
小姑娘就不用說了,婉婉最喜歡找這樣年紀的小姐姐玩耍。
至於年輕姑娘,何四海猜測,萱萱一定是看上了人家手裡那個毛茸茸的可愛包包。
自從把兩人領回來以後,眼睛就沒離開過。
“好了,沒你的事了,回家去吧。”何四海對站在旁邊的小傢伙說道。
“姐姐呢?”萱萱看向四周問道。
“回去了,剛纔桃子還來找你,快點去吧。”何四海伸手拿過引魂燈。
“好噠。”萱萱瞄了一眼大姐姐手裡的包包,然後轉身跑了。
看她離開,何四海招呼二人道:“都坐吧。”
“接引大人您好。”
年輕的姑娘聞言並沒有坐下,而是先向何四海行了一個禮。
旁邊正準備坐下的小姑娘聞言趕忙站起來,有些慌亂地學着旁邊姐姐,同樣向何四海行了一禮。
嚅嚅地道:“接引大人好。”
“無須如此,都坐吧。”何四海拿起旁邊的茶壺,給她們各自倒了杯茶水。
年輕姑娘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你看我,這都忘記了。”
看着她們兩呆呆地看着眼前杯子,何四海這才反應過來,伸手一指旁邊的引魂燈。
原本藍紫色的焰火,瞬間變成了橙紅色。
“咦……”小姑娘驚呼一聲。
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感覺都快要把肺咳出來一般,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麼虛?生前病得很重啊。”何四海問道。
同時一股灰氣順着桌面,如同靈蛇一般,纏繞在小姑娘搭在桌沿上的手臂。
小姑娘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咳嗽也停了下來。
“謝謝。”她小聲說道。
“你沒事吧。”旁邊年輕姑娘輕輕撫摸着她的背問道。
“謝謝姐姐,我沒事了。”小姑娘小聲道。
“喝茶,你們都介紹一下自己吧。”何四海道。
“讓小蕊先說吧。”年輕姑娘道。
被萱萱引魂燈吸引過來以後,這些心願未了的詭魂互相之間也認識了,大致也都瞭解對方一些。
“謝謝姐姐。”小姑娘很禮貌,再次道謝。
“不用客氣,快點跟接引大人說吧,我想接引大人既然叫你來,肯定會幫你完成心願。”年輕姑娘說完,還看了一眼何四海。
好傢伙,這姑娘還挺有心機,故意拿話套何四海呢。
不過何四海也沒點破,她說得也沒錯,既然叫她們來,肯定就是幫她們完成心願的了。
“我想我媽媽和爸爸離婚。”小姑娘急急說道。
“呃……”
何四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小姑娘說完,大概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很奇怪,顯得有點無助,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別難過,慢慢說,你告訴接引大人爲什麼。”年輕姑娘細言細語地安慰道。
“我爸爸……”
“別急,你先跟我說說,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怎麼去世的,然後再說說,爲什麼希望你爸爸媽媽離婚。”何四海制止她道。
“我叫許心蕊,今年十一歲,我生了治不好的病,病死了,我爸爸對我媽媽一點不好,經常打她,罵她,我很多次夜裡看到媽媽偷偷地哭。”
許心蕊幾句話說完,然後就一臉期盼地看向何四海。
“沒了?”何四海詫異問道。
許心蕊點了點頭。
“接引大人,小蕊不太會說話,不過她既然爲了這件事,死後都不願迴歸冥土,說明肯定挺嚴重的,孩子都看不過去,所以……”
何四海擺了擺手,讓她不用再說了。
而是向許心蕊道:“我答應幫你完成心願,那你用什麼付給我報酬呢?”
“這個可以嗎?”
許心蕊在胸口掏出一根紅繩,繩上有個很小的小鎖片。
鎖片上有“長命百歲”四個字。
“我生病的時候,我媽媽買給我的。”許心蕊把它握在手心裡,喜滋滋地說道。
這個小鎖片包含着小姑娘母親的愛和期望,希望她的病能好起來,可是最終期望只是期望。
“可以嗎?接引大人?”她忐忑地向何四海問道。
她知道,這枚鎖片不值多少錢,雖然是金的,但是太小了。
“當然可以。”何四海笑着道。
小姑娘咬了咬嘴脣,猶豫了一下道:“這個不值錢。”
何四海哈哈大笑起來,旁邊年輕姑娘也覺得這小丫頭太實誠了。
“那它對你來說,珍貴嗎?”何四海笑着問道。
小姑娘想也不想點了點頭道:“當然啦,這是我媽媽送給我的呢。”
她的語氣裡透着驕傲。
“既然這樣,那它就是無價之寶,我佔便宜了。”何四海道。
“謝謝。”
十一歲,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何況許心蕊,更是經歷了許多,自然更加懂事。
她說完,就要想把鎖片從脖子上取下來,交給何四海。
“先彆着急,等完成心願再說,喝杯茶,我們聽聽她的心願。”何四海制止她,指向旁邊年輕姑娘道。
“這是阮姐姐。”許心蕊小聲道。
“我叫阮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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