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對何四海所謂的拜早年,都感到很意外的同時,也都很驚喜。
驚喜的不是因爲何四海帶來的禮物。
說實在的,何四海也沒買什麼多貴重的禮物。
兩瓶酒、兩罐奶粉和幾袋零食。
爲什麼選擇這幾樣東西呢?
因爲一個家庭的構成是男人、女人和孩子,這三樣東西,對應的就是這三種人,無關老少。
所以大家驚喜的是何四海不忘本,還記得自己。
人其實都是長情動物,幫助你的時候,也許並不是指望你什麼。
但是能記住對方的好,卻是一件非常讓人開心的事情。
但是最讓大家意外的是,還是何四海的女朋友了。
大家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了,劉晚照無論容貌、氣質和學歷對農村人來說,簡直無可挑剔。
父母又都是大學教授,本身又是中學老師,在農村,醫生、老師和政府官員這三個職業是最受尊敬的。
所以大家對何四海能找一個如此完美的女朋友,都感覺非常驚訝,當然除了年齡稍微大了一點,簡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而且爲人落落大方,跟在何四海身後,面帶微笑,禮貌待人,沒有一絲瞧不起農村人神色。
即使何四海坐在那裡跟人長篇大論,也沒有一絲不耐的神色,就更讓人看好了。
所以有些年長的,直接開口問何四海什麼時候結婚,他們什麼時候能吃上喜糖,什麼時候生孩子……
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說,這麼好的姑娘不抓緊在手裡,等跑了以後再後悔嗎?
總之,在他們心裡,其實何四海是高攀這位劉小姐了。
當然何四海只是面帶微笑說快了快了,也不多作解釋。
“是不是很開心?”何四海從何二伯家出來,向旁邊的劉晚照問道。
“嘿嘿……”
劉晚照當然開心了,目前拜訪的這幾家,就沒有不誇她的。
“都讓你要好好對我,要不然把你的腿打斷。”劉晚照開心地道。
“都覺得我配不上你呢,大美女。”何四海笑道。
“那是。”
劉晚照叉着腰,露出幾分俏皮。
然後挽住何四海的胳膊道:“所以,娶到我,你賺大了。”
“是,是,知道啦,知道啦。”
“敷衍,太敷衍了,態度誠懇一點,來,再說一遍給姐姐聽聽。”劉晚照道。
飄了,徹底飄了。
就在這時,何四海忽然伸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要死啦,大白天的,給別人看到多不好?”劉晚照輕錘他一拳道。
“哪有人,走了,我們去何二叔家。”
“有啊,我一直在這裡呢,還有,你去我家幹嘛?”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道。
劉晚照被嚇了一跳,轉頭見一箇中年男人夾着根菸站在他們身後。
“何二叔,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何四海笑着跟他招呼道。
“你找我幹嘛?”何船瞪大眼睛道。
眼神卻悄咪咪地瞧向何四海手上拎着的禮物。
在何船的心裡,何四海這小子賊精,一文錢都能攥出水來,每次跟他“交手”都佔不到便宜,讓他覺得很失敗。
“找你幹嘛,當然是買滷菜了。”何四海理所當然地道。
“過年了,我不做生意了。”何船氣道。
“不是吧?我中午在四爺爺家吃飯,他還說烤鴨是早上在你家買的呢。”何四海當場拆穿。
“賣完了。”何船理直氣壯地道。
然後向何四海問道:“這位是你女朋友嗎?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你看我,都忘了,只是劉晚照,我女朋友,這是何船何二叔。”何四海道。
“何二叔。”劉晚照紅着臉趕忙招呼一聲。
“我是他二爺爺,這臭小子卻總是喊我二叔。”何船不滿地道。
劉晚照聞言有些尷尬,不知道應不應該改口叫二爺爺。
主要是因爲何船太年輕了一些,也就五十歲左右。
“按照輩分,我的確應該叫他二爺爺。”何四海小聲在劉晚照的耳邊說道。
桃子就是叫他二爺爺的,而且四爺爺如果按照輩分來,還要叫他一聲二哥。
沒辦法,農村過去生得多,導致後面的輩分很離譜,甚至有剛出生的孩子,就是爺爺輩的了。
“你跟四海這小子一樣,叫我二叔就行。”何船這時忽然又道,解了劉晚照的尷尬。
何船悄悄地向何四海眨了眨眼睛,何四海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
“看在劉小姐的面子上,今天就做你生意,你想買什麼?”何船從他們身邊錯過,帶頭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說賣完了嗎?”何四海道。
“賣完了不能再做啊?”何船回過頭來,用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何四海。
何四海聳了聳肩,沒反駁。
“二叔真逗。”劉晚照在何四海耳邊悄悄地道。
“等一會,還會更逗。”何四海小聲道。
“什麼?”劉晚照有些不解。
“等會你就知道了。”何四海道。
來到何船家門口,他首先打開緊鎖的大門,然後一條大黑狗立刻溜了出來。
“哇,二叔,你把狗鎖在家裡,不怕它偷吃你的滷菜?”何四海誇張地道。
“你以爲它是你啊,黑皮很乖的,纔不會偷吃,而且我廚房門鎖上了。”何船說道。
“二叔,說歸說,幹嘛帶上我,你這是人身攻擊啊。”何四海不滿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黑皮強行了吧?你不會偷吃。”何船不以爲意地擺擺手。
何四海:……
劉晚照在旁邊使勁憋着笑容。
好傢伙,莫名其妙地輸一局。
“對了,桃子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何船一邊開着廚房門,一邊問道。
“中午在四爺爺家吃的飯,所以留跟四爺爺家的貝貝在玩。”何四海解釋道。
“也不知道帶過來讓我見見。”何船不滿地道。
然後又偷瞄了一眼何四海手上的禮物。
廚房門一打開,立刻一股撲鼻的香味。
“你要買些什麼?”何船拿起圍腰穿上,又帶上一次性手套。
“給我來兩隻烤鴨,還有牛肉也給我切三斤,香乾、千張也給我來一些吧。”何四海道。
“這麼多,你吃得完嗎?”何船嘴上這樣問,但是動作一點也不慢,畢竟做生意,當然越多越好。
“你看,這次鴨頭我幫你切了啊。”
爲了怕何四海佔便宜,何船這次切了鴨頭直接上秤,不給他一點佔便宜的機會。
“還有鴨屁股……”
“行……”何船無奈地切掉鴨屁股,重新上秤。
看着何船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何四海就很鬱悶了。
何船把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可得意了,把砧板切得噠噠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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