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上京區。
一座日式的二層獨院別墅,北川和真蹲在院子裡看着他養的金魚草。
這是前幾日一隻路過的妖怪送給他的。
虎頭金魚,從身體下方一根莖延伸到泥土裡,一搖一晃的煞是可愛。
起名叫做花子,北川和真對這隻金魚草寄滿了厚望,希望能長的高高壯壯。
澆過了水,花子好像很開心。
據送他金魚草的妖怪說,這是來自地獄的特殊品種。
能看見妖怪,再知道有地獄北川和真已經不會震驚了。
或許說他剛開始有過驚訝,但更多的是對於這個世界的好奇。
……
和千萬故事一樣,北川和真是一個穿越者。
上輩子他叫蘇北川。
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唯物主義者。
不過,在穿越到這個平行世界,他看見了一個只有隻手大小的小人時候,唯物主義論便動搖了。
這是一個妖怪人類並存的世界。
但常人看不見沒有顯形的妖怪,拿他養的金魚草爲例,家裡的妹妹還有父母都看不見花子。
就像現在,他在照看金魚草,身體的妹妹一臉擔憂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趴在窗戶邊偷看他對着空地澆水。
他的妹妹今年七歲,叫做春菜,正是什麼都懂一點的小蘿莉年紀。
偷偷摸摸的像個家賊一樣,而且想要偷看也不會選地方,那麼大一張臉貼在玻璃上,想沒看見都難。
“春菜。”他喊了一聲,見春菜立馬蹲下了身子隱藏了起來,笑道,“我看見你了。”
對於看不見的人,解釋只會被誤認爲是傻子,也是這時候,北川和真才理解了上輩子的一句名言。
天才,總是不被理解的。
哥哥最近很奇怪,以前總會板着一張臉不願意親近她,但這半個月變得喜歡和她一起玩了。
和以前的哥哥相比,她更喜歡現在的哥哥。
所以,她纔會偷看哥哥平時都會做一些什麼,想了解哥哥。
被發現了,以前的哥哥要是惹他不開心了會訓斥她,現在的哥哥會對她笑。
抱着手上的布偶小熊,北川春菜站了起來。
“對不起。”北川春菜下意識想逃走,但後退了一步發現哥哥沒有罵她,就又停了下來。
接受了前身的記憶,北川和真知道春菜滿臉怯怯的道歉是什麼意思。
前身和春菜的關係並不好,可能是這一世的父母都忙沒空照看他和春菜,前身的性格發展的就有些孤僻和古怪。
雖然長相過得去,比較耐看,五官也端正沒什麼瑕疵,但出奇的竟然沒有同齡的朋友。
接受記憶那會兒他還挺不可思議的,就算爛賭鬼還有兩個牌友,前身的人生真的挺失敗的。
但沒有朋友對北川和真來說也是好事,家裡雙忙的父母不顧家,不會發現他的變化。
沒有朋友也省着他要裝樣子。
唯一看出他變化的就只有春菜,但春菜纔多大,根本不會想到她的哥哥身體裡竟然換了一個人。
而且,也正因爲春菜是小孩子他根本不用掩飾。
前世的時候,他是家裡的三子,上面一個哥哥和姐姐,下面一個妹妹。
妹妹和春菜一樣大,見到春菜便會想起上輩子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哥哥”叫着的小蘿蔔頭。
向春菜招了招手,總之,關係先慢慢變好吧。
陪着春菜玩了一會兒,難得的週末,北川和真不想浪費了。
昨天他無意中聽見了兩隻小妖怪聊天,說兒童小公園那邊有一隻小貓被拋棄,沒人收養死掉了,帶着怨恨變成了貓又。
由怨恨變成妖怪的動物普遍不會是什麼善良的妖怪。
嗯,春菜就不帶了,到時候可能會有危險。
穿越帶着的福利,俗稱金手指,他也有。
所以,對付剛成型的妖怪,北川和真有着自信。
手指纏繞淡藍色靈力,如絲。
絲線靈力心隨意動,薄薄的一層附在手掌上能一掌擊碎書桌。
別問,問就新書桌6800円。
除了附在手掌上,他還能讓靈力附在其他東西上。
當做武器用的是棒球棒,這是他在家裡倉庫找出來的,和雜物放在一起,大概是準備丟掉了,但很適合靈力憑依。
且手感很好,揮擊還是重擊都很順手。
兒童小公園離北川和真住的地方不是很遠,是給附近孩子們娛樂的地方,有沙丘、鞦韆和旋轉滑梯,穿過兩條街就能看見。
新生妖怪一般會把自己誕生的地方當做地盤或者是家,輕易不會離開。
果不其然,他到了兒童小公園,一眼便發現了藏身於兒童旋轉滑梯一角的貓又。
和正常小貓沒有區別,只是全黑的身軀到了尾巴的前段能夠看見稍稍的分了叉。
且分叉成兩股的尾巴前端像兩個毛球,白色,和身體呈現鮮明的對比。
不過,在貓又身前,北川和真發現了身穿私服,頭戴桃形帽子的女性蹲在那裡用不知哪裡撿來的樹枝逗弄着貓又。
桃太郎?
不不不不不不。
桃太郎是男性,而且是存在於童話故事中的角色,眼前的人是一位女性,看起來和他的年齡差不多。
是誰?
能看見妖怪化的貓又,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
而且,怨念所化的貓又對她沒有敵意,任由她的逗弄,並且配合着玩耍。
要不是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貓又身上不消的怨氣和看見開了叉的尾巴。
真以爲是哪來的小貓。
但,不等他想出結果,逗弄貓又的女生也發現了他。
“北川同學?”
北川和真有些吃驚的逗弄貓又的女生能夠叫出他的名字。
但用“同學”兩個字稱呼他又認識他……
不由的仔細打量了一眼。
“天……海桑?”
這次他認出來了,是他的同班同學天海桃。
前身的交際幾乎爲零,他能認出來也多虧了穿越半個月的時間有把班級裡的人重新記一遍。
名字叫做“桃”,帶着桃形的帽子,北川和真感覺挺有這個人的特色。
只是,天海桃出現在這裡和貓又在一起讓他有些不解。
不由的眯起了眼睛,道,“天海桑,這隻貓又是你丟棄的?”
丟棄了小貓出於內疚再回來看一看,天海桃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也沒讓北川和真等太久,他先是看見天海桃眼睛裡充滿了驚訝,好像在詢問他爲什麼會知道或者爲什麼也能看見貓又。
隨後眼神又隨之一暗,低下了頭。
“北川同學,我快死了。”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