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通的實力深不可測。
那朵怪花被封印在火龍島中,仙道鎮魔符文十分古老強大,
可仙界卻派下指令,特意讓趙江淮命人去釋放出來。
“看來被鎮壓的存在,也不光跟仙界是對手。”
李言初心道。
他們暫時在天神山附近呆了下來。
李言初一直在留意周圍的變化。
雲蕖則在一旁修煉一氣化三清。
她此時修煉的不是簡化過的版本,而是重修了這門秘法。
莫若雨一直在與天兵戰鬥,以她的實力在飛昇期之中罕逢對手,
可李言初喚出的天兵實力強橫,招式凌厲,攻擊的方式極爲狠辣,莫若雨被打的苦不堪言。
“小師叔,我好像打不過兩個天兵。”
莫若雨有些苦惱。
先前一路破鏡直到飛昇期,又覆滅天星教,斬殺了七名飛昇期高手,心裡憂事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李言初點了點頭:“兩個打不了,就先打一個。”
隨即他便收了撒豆成兵的神通。
撒豆成兵的神通是以他一縷神念控制戰鬥,雖然同爲飛昇期,莫若雨打得過他纔有鬼。
莫若雨也不知道這方面的詳情,只是心中生出凜然之意,
“我的修爲還差的遠,還是要好好的磨練,不能有絲毫的傲氣。”
她能有這種想法,這頓打也算沒有白挨。
接下來她先消化感悟,然後便繼續與李言初安排的天兵鬥法。
而李言初此時道場之中有那尊金燦燦的寶塔,他正在嘗試煉化。
這寶塔有強大的仙道法則,而且似乎因爲剛剛復甦,極其難煉化。
這是真正的三十三天玲瓏黃金塔,一件仙道重器,李言初也並未心急,以元神溫養,全力煉化。
他們在天神山附近逗留,
忽然見到有人駕雲而起,這是一個寶相莊嚴的雍容女子。
李言初擡頭看去:“天界神王來到此界,不知道天界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對莫若雨說道:“你在這裡好生修煉,我有些事情要辦,去去就來。”
莫若雨乖巧的點了點頭。
此時雲蕖說道:“我也想見識下天界神王的手段與神通。”
李言初微微頷首。
隨即他們兩人便駕雲而去,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天邊。
如此瀟灑隨意的駕馭遁光,讓莫若雨一陣羨慕,只不過她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練到小師叔跟雲姐姐這般境界。”
莫若雨心道。
到那時候喚出的天兵就揍不了自己了吧?
古芸神王飛離天神山,降魔天王對她頗爲客氣,
畢竟這是一位天界的神王,如今雖然沒落,可修爲依舊強大。
她的事情降魔天王還未準備接手,他要向背後的大人物上報,具體的事情還要等待回執。
古芸神王離開,此時她飛的並不高。
在太康大世界,天界神王下來也需要低調一些。
畢竟這些仙道門派在上界都有人,都出過仙王!
古芸神王並未久留在天神山之中,降魔天王爲她找了一處山頭,讓她前去落腳。
此時古芸神王雖然一肚子怨氣,可也縱身飛了出去。
“他不讓我居於天神山之中,難道是害怕我看出什麼?”
這位女性神王腦海中浮現出一絲念頭。
那濃郁的香火之氣令她也有些心動,
而且天神山之中自成一界,班職安排的清晰,的確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很快她便落在一座山頭之上。
這片山脈綿延三千里,都是天神山的勢力範圍。
其中並無天仙修行,古芸以神王之尊被人安排在這裡落腳,實在是心情有些複雜。
山頭之上有兩人正在等待,
一個是高大山神,一個是矮小土地,他們兩人齊齊湊了過來。
“想必您就是古芸神王,小老兒是珞珈山土地,奉命前來接待。”
古芸神王淡淡的點頭,
勢比人強,她也不得不做出讓步。
這土地身形矮小,帶她來到一處宮殿之中。
這處宮殿建的倒是美輪美奐。
“請神王暫居於紫羅宮中,有什麼事情隨時喊小老兒便可。”
古芸神王點了點頭,這土地便與山神退了下去。
宮殿之中有不少凡人,都是凡間世俗王朝進貢的女子,年輕貌美,婀娜多姿,能歌善舞。
古芸神王見到之後心中雖然煩躁,倒是也稍微好了一些。
只不過比起她在天界的繁華還是差了太多。
這位女性神王在這處宮中祭起大日神輪,神輪在她腦後化作一團光暈。
“我花了那麼大本錢向他討這個人情,不知道降魔天王能不能將此事辦成。”
她一時間眼神又有些茫然。
天界被覆滅的事情太突然,耽誤了今年供奉,耽誤了仙界的謀劃,
一個辦事不力的罪責是逃不脫了,只能通過關係認識運作一下。
她剛落座不久,宮殿之中便有一席白衣走了進來。
這名女子長的極爲嫵媚,彷彿顛倒衆生的狐仙。
她憑空出現在大殿之中,古芸神王便覺得有些不對,冷冷道:“你是什麼人?”
雲蕖笑道:“堂堂天界神王淪落至此,如喪家之犬一般,真是可憐。”
難道是仙界來客……古芸神王沉聲說道:“你究竟什麼人!”
雲蕖未語,一掌拍了過去!
她的身法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拍在古芸神王的肩頭。
古芸神王心中一凜,剛纔那一掌自己竟然沒有避開!
只不過天人的體魄強橫,女性天人亦是如此。
被拍了一掌,她並未有事,立刻反擊。
腦後的大日神輪有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了下來!
雲蕖先前以霸道掌力轟在她的肩頭之上,一擊得手之後便立刻遠遁出去。
白光照了下來,虛空一陣震動,地面哧哧作響,直接被融化出一個大洞!
此時一襲白衣掠出宮殿,古芸冷哼一聲。
“這人來路不明,身手倒是極好,先將她拿下再說!”
她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兩人很快就掠出千里,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平原之上。
此時天空上的一朵雲彩忽然動了!
這一動便是石破天驚,化作一個俊朗道人。
這道人一拳直接轟在古芸神王的小腹之上!
他身上的血氣如海,這一拳撕裂空間。
古芸神王小腹出現一個大洞,鮮血淋漓。
她心中一驚,看清楚那道士的面容之後,立刻厲聲道:“賊道士!”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個道士,心中一驚,便知道中了二人算計!
一抹極爲璀璨的紫氣閃過,古芸神王施展神通躲避,
可片刻之間便中了數刀,渾身鮮血淋漓!
雲蕖駕馭劍氣破空而來,轉瞬之間就與她鬥在一處!
電光火石之間,交手數十招,古芸神王此時身負重傷,
與雲蕖硬拼之後,身上傷勢更重。
這女子招式極爲精妙,各種道術信手拈來,極爲難纏。
此時已不見了小道士的蹤影,古芸神王腦後的大日神輪彷彿真的一輪太陽一樣升了起來。
此時仙道鎮魂符文從虛空中浩浩蕩蕩流了出來。
這個神王重寶不停的與仙道鎮魔符文發生碰撞,火星四濺!
下一刻她便再次見到年輕道士憑空出現在她的身前!
若不是古芸神王神識遍佈周圍,還難以發現。
年輕道士一刀劈了下來,比他在天界的時候氣息還要強大!
古芸的身形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再次顯化出來,後背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隨後她便見到這年輕道士袖裡飛出一道金光,古芸神王頓時被捆住!
捆妖索,一件來自瀛洲的仙器。
她的身形一瞬間動彈不得。
李言初與雲蕖齊齊殺了上去,這位天界神王五臟六腑盡數被打碎,
隨後李言初一刀將她的腦袋砍了下來!
她先是被人偷襲,又面對兩尊天仙,手裡還有這種強大仙器。
這戰鬥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就被殺掉。堂堂天界的神王沒有死在異域兇獸的手中,也沒有死在仙蟲的手裡,最後卻被李言初砍下了腦袋。
古芸身死之後,她的肉身立刻對周圍的大道形成污染,
李言初猛的吐出三昧真火便將她的身軀燒爲灰燼,周圍大道的污染也很快平息下來。
雲蕖訝道:“我還從未想過殺一尊天下的神王竟然如此輕易!”
李言初道:“先前你將她引了出來,你我二人聯手,她又不在天界本土,自然不是對手。”
雲蕖說道:“天人修煉的類似於神道,與地盤香火有極大的關係,終究還是不如仙道穩定。”
此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一個戴着斗笠的老者從山道里走了出來,
“這哪是什麼神道,分明就是魔道!”
李言初看向着老者:“老者說她這是魔道?”
斗笠老者說道:“三萬八千年前魔域入侵,那氣息,老夫至今還忘不了。”
李言初道:“老者經歷過那一戰?”
斗笠老者道:“自然,那些魔域生物瘋狂混亂,只知道殺戮,不少高手都隕落。”
先前孟婆也的確說過,如今天界的並不是天人,而是天魔,
真正的天人早就隨着六道輪迴崩滅,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敢問老者如何稱呼?”李言初問道。
“老夫姓莫,你可以叫我莫道人。”斗笠老者笑道。
莫道人……李言初道:“敢問前輩當年的魔域入侵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者擺手:“你們二人已經證得天仙之位,當不得一句前輩,叫我莫道人即可。”
這老人的性情似乎有些奇怪。
李言初道:“莫道人…你可否告訴我們當年之事?”
莫道人說道:“諸天萬界之中皆有魔域,可又有所不同,三萬八千年前的魔域入侵,魔道生物異常強大,或許可以稱之爲天魔。”
“降魔天王對付的就是天魔?”李言初道。
“什麼降魔天王,不過是上界的棋子而已,真正出手的另有其人。”莫道人說道。
“那爲何讓降魔天王在此地建立天神山,獨享香火?”李言初問道。
“老夫原本也不懂,可近些年卻逐漸看出門道,天神山仿仙界的官職制度,自成一界,或是想以此凌駕於諸天之上,好方便管理。”莫道人道。
“不是天界凌駕於諸天之上?”
“天界算什麼……那些天人征戰諸天,早就積累了滔天業力,在如今這個世道,定然要率先應劫。”
“應劫?應什麼劫?”
李言初聞言,頓時皺眉。
雲蕖的目光也落在這斗笠老者的身上。
“自然是天地大劫,衆生皆有殺劫纏身,不論是仙界還是諸天萬界,都在劫難之中,無人可免!”斗笠老者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李言初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許多,
“莫道人還請詳細說一下。”
斗笠老者雲淡風輕,一臉的高深莫測,令人不可捉摸。
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瘋師叔,瘋師叔!”
這是一個俊俏少年,一身白衣,腰間懸佩古劍。
見到這老者之後,便立刻駕馭一道劍氣破空而來。
“瘋師叔,你怎麼又亂跑,早知道你這樣,就不帶你出來了!”
這俊俏少年便是沈白鴿,萬劍山的傳人,先天劍體。
他看了一眼李言初兩人,眼中頗有驚訝之色。
他本就是俊俏之人,可這兩人一男一女,外表更是俊朗美貌,與尋常人不同。
“兩位不要見怪,這是我家瘋師叔。”
這少年說道。
“瘋師叔?他不是姓莫嗎?”李言初道。
“姓莫?他對你說他叫什麼?”沈白鴿道。
“他說他叫莫道人,讓我們不要稱他前輩,以此稱呼。”李言初道。
沈白鴿頓時頭疼,對李言初歉意的笑了一下:“在下沈白鴿,來自萬劍山,我這師叔有些瘋癲,山中的人都稱他爲瘋師叔,前些日子他還說他姓馮,上午的時候還說他姓岳呢!”
李言初:“………………”
雲蕖:“………………”
這斗笠老者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小鴿子,你怎麼又胡說八道,我分明姓呂,是上洞八仙的呂洞賓轉世。”
他一本正經的訓斥這少年沈白鴿。
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
先前這人看起來雲淡風輕,仙風道骨,是個隱世的高手,
可沒想到卻是個瘋子!
我特麼!
斗笠老者轉過頭來,對李言初笑了笑:“不要聽他胡說,小毛孩子懂什麼?”
“天地大劫將至,我傳你一部劍經,名爲天劍一百零八式,可以掃蕩誅魔,渡過此無量大劫!”
沈白哥頓時有些慌:“瘋師叔,我剛對你提起羅天宗的天劍十三式,你從哪裡又跑出來一個天劍一百零八式?”
沈白鴿也是要臉的,瘋師叔這樣隨便創立功法,胡言亂語,被人聽見恐怕會笑掉大牙吧!
聽到兩人的對話,李言初與雲蕖齊齊沉默,他們對視一眼,頗感無奈。
隨後那白衣少年一把摟住斗笠老者的腰。
他是一個極爲俊俏,風姿過人的少年劍修,又極爲瀟灑,此時他一把攬住斗笠老者,
“瘋師叔你若是再這樣到處與人胡說,下次下山我便不帶你出來了!”
好說歹說才勸着老者同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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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鴿對這兩人抱拳:“不好意思,二位打擾了。”
他與這老者離開。
李言初一頭霧水:“先前這人見識不凡,跟他說話也沒有瘋癲之兆,只是有些驚人,沒想到竟然是個瘋子……”
雲蕖看着這老人的背影:“萬劍山是此地仙道傳承大派,宗門之中全是劍修,這老者身上的劍氣確實極強,遠非尋常人。”
“只不過……”
李言初看向她:“只不過什麼?”
雲蕖緩緩道:“在旁人聽來天人不是天人,是天魔也是瘋狂之事,那這殺劫的事情一聽也是假的,難道其實也是真的?”
李言初沉默。
“瘋子的話也不一定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胡言亂語,湊巧碰上。”
“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雲蕖點了點頭。
…………
沈白鴿與這斗笠老者一同離開,老者看起來依舊是神秘莫測的模樣。
可沈白鴿知道,瘋師叔又在發瘋了。
這俊俏少年無奈:“瘋師叔,在山上的時候你怎麼答應我的?不要亂跑,怎麼一出來就不聽話?”
斗笠老者笑嘻嘻道:“我掐指一算,今天有一應劫之人出現,身懷諸天,便來一觀。”
沈白鴿嘆氣:“你又在說什麼天地大劫的事情了,仙界的祖師如果聽到,恐怕會將鼻子也氣歪吧!”
他同這瘋師叔感情很好,瘋師叔經常說些什麼大劫,衆仙隕落,世間無仙等等這樣的話,驚世駭俗。
許多人不敢接近,唯有沈白鴿能與他聊上幾句。
斗笠老者瞪眼:“你不相信我說的?”
老者在萬劍山中喜怒無常,行事瘋瘋癲癲,
有時看起來如同小孩一般,很是難纏,
可偏偏他修爲又高,尋常人還打不過他,因此多數人對他避而遠之。
沈白鴿有一個妹妹,也喜歡練劍,只不過練的一塌糊塗,偏又是個極要面子的小孩,
沈白鴿便有一些哄孩子的心得。
此時他也沒有一味的跟他較真,而是順着他的話說道:“我信,我怎麼不信這種大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到處說嘛。”
斗笠老者這才滿意的點頭,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不過今天我見到了應劫之人,多說幾句也沒什麼,不算泄露天機。”
沈白鴿想起那個青年,身穿道袍,腰間懸佩長刀,英氣逼人。
“那位道長倒是一眼看上去確實不凡。”
“也不知爲何,我見他竟有些親近之意。”
李言初身懷九天十地之一的乾元天地的劍道氣運,可削弱劍氣也可以增強劍氣。
他這種先天劍體見到他,自然會被吸引。
斗笠老者搖搖頭,笑呵呵的說道:“不是他……我說的是那個白衣女子,應劫的人中有她,那女子一身反骨,是個大號的通緝犯。”
又在胡說了……沈白鴿心道:“那女子看起來冰肌玉骨,綽約若神人,怎麼會一身反骨?”
瘋師叔總是說一些與尋常人看到的不同的話。
不過沈白鴿有些驚訝,他本以爲瘋師叔說的應劫之人會是那個年輕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