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宮掌教知道,李言初手上的混元錘極爲霸道,捱上一下便立即腦漿崩裂,仙神難救。
此時便將那個崑崙預言和盤托出。
他這一脈與崑崙淵源極深,因此也能感受到李言初身上沾染的崑崙氣息。
李言初聽完之後,眉頭皺起:“崑崙出聖人?”
崑崙宮掌教道:“不錯,玉川世界之中,我們收到多次法旨,要前往乾元抓捕崑崙餘孽,定然是爲了此事。”
李言初道:“因爲一個所謂的什麼預言,便清洗諸天崑崙道統,乾元崑崙剛剛放出來也不肯相容!”
崑崙宮掌教啞口無言。
李言初冷聲道:“知道是誰下令清洗諸天崑崙的道統嗎?”
崑崙宮掌教搖搖頭:“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李言初皺眉。
當初崑崙覆滅,原來是跟這件事有關。
“以言獲罪,追殺於諸天之中,這人也是個昏庸之輩。”
他冷冷說道。
崑崙宮掌教心生悚然:“我同他說此事,他竟然關注的是這一點,可見此人腦後有反骨!”
李言初道:“在這種情況下,你這一脈的道統能夠留下來,做了什麼齷齪事不言而喻。”
崑崙宮掌教連忙解釋道:“大勢之下誰能抵擋,我崑崙宮祖師,即便做了些什麼也是有苦衷的。”
李言初呵呵冷笑,也不再同他爭辯。
“這件事是非對錯,我無心過問,但你多次想殺我,我便殺你。”
崑崙宮掌教深吸一口氣,將玉玲瓏祭起護住全身,
“冤冤相報何時了,道友豈不聞以德報怨?”
崑崙宮掌教見李言初目露兇光,立刻大聲說道。
李言初冷笑:“一套一套的,你要考狀元?”
他祭起混元錘打了過去,下手之快之果斷,讓崑崙宮掌教心生悚然!
混元錘威力極大,玉玲瓏根本抵擋不住。
崑崙宮掌教被李言初一錘捶在胸口,
咔嚓一聲肋骨折斷,臟腑破碎。
他口鼻狂噴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氣絕!
此時崑崙宮重寶玉玲瓏無人操控,
李言初一拂衣袖,仙道鎮魔符文浩浩蕩蕩的籠罩上去,將它收入袖中。
玉玲瓏如同一個翠玉葫蘆一般,散發着霞光,有諸多妙用,是件能攻能防的寶物。
此物乃是崑崙宮一脈的重寶,是祖師賜下鎮守宗門氣運,如今卻被李言初取走。
身穿杏黃色道袍的李言初拎着混元錘,將此人的屍體焚燒之後,便駕雲離開。
………
天邊三道流光匯聚,李言初收了一氣化三清的神通,融合先前瞭解到一些訊息,
他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兩道化身皆將人誅殺,只有我失去了那老和尚的蹤跡。”
這其實也不怪李言初,他的遁法已經極快,可老和尚位置實在是太過靠後,跑的又快。
感應了一些訊息,李言初臉色愈發凝重。
殺這兩人收穫極大,仙王功法大日真經,龐大的修行資源,仙器陰陽雙鞭,玉玲瓏…
李言初此時駕雲返回虛空教,虛空教弟子被先前可怕的氣勢所驚,至今無人敢登山。
那強大的法寶、屍身散落各地,光是四處殘存的神通,等閒仙人就抵擋不住,
很有可能走着走着,一道劍氣突然爆發,將人劈成兩半。
李言初將一地的鎮山法寶收了起來,或是兵器,或是鐘鼎瓶印。
他駕雲而去,很快便在三千里外一座山頭上尋到了謝婉瑩。
謝婉瑩問道:“怎麼樣了?”
先前李言初掐指推算,說要了斷一些事情便駕雲而去,謝婉瑩有些擔心。
李言初淡淡一笑:“處理完了。”
謝婉瑩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那就好。”
幽若在一旁未說話。
相比李言初未回來之前,她的目光有所遊離。
李言初說道:“這玉川大世界之中有飛昇霞光,我帶你們去轉一轉。”
謝婉瑩擔心道:“不會引起這個世界的一些高手出手對付你吧。”
李言初一愣,搖搖頭:“不會。”
煉丹爐此時化作拳頭大小,陶苑就站在煉丹爐上,她看起來極爲小巧袖珍,
“主人快些,帶我們去見識一下玉川大世界的飛昇地!”
李言初微微一笑,探手喚出那朵紅雲,紅雲被他祭煉之後愈發的玄妙。
一行人駕雲前往玉川大世界各處飛昇地。
按說修煉到李言初這種程度,一靠近飛昇地便應該自有感應,
可李言初接連去了幾處卻皆無感應,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還不如謝婉瑩,她還從其中看出了一些門道。
有仙人殘留的神通,其中的雷法十分的精純霸道,乃是修煉雷法之人的聖地!
先前虛空教一戰,李言初如同神魔一般,幾乎將玉川大世界的高手斬殺殆盡!
那些有資格領到仙人法旨,奉命誅殺他的,此時已經皆被他殺掉。
他出入各大飛昇地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來到婆羅山的時候,李言初的眉頭卻深深皺起。
這山上煞氣籠罩,血腥之氣極爲濃郁,隨處可見許多白骨塔。
其中修行的僧人一個個紅光滿面,肥頭大耳,或是神情兇狠,
身上多帶着一些人皮人骨的配飾。
李言初眉頭深深皺起:“這哪裡是什麼仙道大派,分明是一處魔窟!”
謝婉瑩也感應到此地的血腥氣,極爲不適。
李言初目光一掃,發現婆羅山下竟然有十餘萬人面黃肌瘦,衣衫襤褸,正在挖礦,
一些兇惡的大和尚正手持皮鞭訓斥這些凡人。
那些人面黃肌瘦,雙目無神,其中有老有少,
有的人捱了一鞭子,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來。
這些婆羅山的僧人有的騎着兇惡的猛獸,
倒下的人很快就成了猛獸的腹中之餐。
這一幕極爲血腥,卻隨處可見!
“人間煉獄!”
李言初皺眉。
他按下雲頭來到此地,
立即有婆羅山的僧人騎着猛虎向李言初靠攏。
這婆羅山的僧人看起來皮膚白嫩,滿面紅光,手中捧着一個酒杯,似乎是某種骨頭所致。
見到李言初便喝道:“什麼人!竟然敢擅闖婆羅山禁地!”
他手中的酒杯乃是由少女的頭骨所制,坐下那頭猛虎乃是妖獸,身形比尋常老虎要大上數倍,遍體殷紅如血!
上面還用黃金寶石做了一個類似馬鞍的東西,
馬鞍的皮是十五六歲少女的皮膚,極爲柔嫩。
李言初眼中浮現殺氣,並未說話。
那肥頭大耳的和尚放下手中少女頭骨製成的酒杯,看向李言初身旁的謝婉瑩與幽若。
“好標緻的少女。”
他看向謝婉瑩的目光除了某些原始的慾望之外,還有一種變態的感覺,
似乎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物品。
周圍幾個婆羅山僧人聞訊趕來,
他們有人騎着豺狼虎豹,有的人竟然直接騎着人過來,手中還牽着繩子,套在那男子的脖子上!
“這小道士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擅闖婆羅山!”
“這少女皮膚好嫩,我的馬鞍壞了,正好換一張新的。”
他們一個個污言穢語,李言初臉色愈發的陰沉。
謝婉瑩起初不懂,隨即反應過來,臉色也沉下來。
“這就是婆羅山?”
李言初冷笑,
那幾個正在調笑的婆羅山僧人的身軀忽然被禁錮住,不受控制的懸停在虛空之中!
他們信奉大自在羅漢,以殺人爲樂,以人皮爲美,以白骨爲法器,
可是此時他們心中卻有些慌了。
在婆羅山腳下竟然被一個年輕道士給禁錮住!
“放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混賬東西!趕快放開我!”
他們若是知道婆羅山的山主,還有法志和尚等幾位高手剛纔在李言初手下慘死,
此時絕對不敢口出狂言。
可此時他們並不知道,因此叫囂的十分之兇!
“你們這些東西,連畜牲都算不上!”
李言初話音落下,這些人只感覺身體的五臟六腑都被擠壓出,眼球突出,彷彿要被捏爆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令人動容!
許多婆羅山修仙之人聞訊趕來,見到這一幕,又是憤怒又是驚慌!
砰砰砰! щшш .ttκΛ n .℃ O
方纔一個個婆羅山的僧人皆被擠爆,
他們的眼球炸裂,整個人炸成一團碎肉!
這一幕極爲血腥,那些被壓迫的凡人此時麻木的眼神中有了慌亂的神色,
可令人悲哀的是,他們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不敢有一絲的喜悅流露出來。
婆羅山的道統極爲厲害,山上有數不清的高手,那幾位大和尚神通廣大,在仙界也有他們的地盤,那位大自在羅漢更是廣大無邊的存在。
誰能撼動這樣一個龐大的勢力呢?
不僅他們不敢反抗,在有人反抗的時候也不敢露出喜悅之情。
一些僧人見李言初神通厲害,連忙傳訊山上,一位又一位高手下來。
李言初神念一掃便掃過整個婆羅山,其中情景觸目驚心!
婆羅山的幾大高手先前隨着法志和尚離開,但剩餘的一些人修爲也不弱。
他們猛地擡頭看向天空,天空之上黑壓壓,昏沉沉的,
轟隆轟隆,有悶雷聲響起!
他們一個個離開住處,卻發現天空彷彿變得極低,黑壓壓一片,
隱隱有雷霆火花泛起!
有人注意到山腳下那個一襲青衫的年輕道士,
“什麼人!擅闖婆羅山,不怕大自在羅漢降劫嗎?”
此人的法力渾厚,聲音傳遍婆羅山。
李言初冷笑:“如此行事也配稱羅漢!”
轟!
一道紫色雷霆從天而降,剛纔喊話的那名婆羅山的高手來不及慘叫,便在這道雷霆之下形神俱滅,屍骨無存!
下一刻,整個婆羅山方圓數千裡都被這場可怕雷霆籠罩!
轟隆!轟隆!轟隆!
一道道雷霆精準的落了下來,婆羅山的僧人被雷劈中便是形神俱滅!
說來也怪,地上的凡人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沒有一道雷霆落在他們身上。
漫天雷霆極爲精準的劈在每一個婆羅山的僧人身上!
不僅如此,地上涌現火焰,地肺真火燒了出來,
一個個婆羅山僧人瞬間就被燒爲灰燼,連慘叫也發不出。
上有天雷,下有地火,這完全是一場滅世之災!
婆羅山的高手想要奮起反抗,可是面對這可怕的雷霆,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法寶一瞬間便被轟碎,最多也不過擋下一道雷霆就形神俱滅!
在這場可怕的天威之下,婆羅山的僧人盡數死絕!
山腳下十幾萬凡人看到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
他們低頭看着雙手,身上並無傷痕,
可是方纔在他們身邊的婆羅山僧人要麼被火燒死,要麼被雷劈死,
那些充當坐騎的男子方纔身上的婆羅山僧人被雷劈死,瞬間化爲飛灰,可他們卻毫髮無傷,
此時他們站起身,一臉茫然。
這些凡人只能在婆羅山腳下,沒有資格進入婆羅山。
此時他們擡頭看向天空,發現天空之上的黑壓壓的雷雲已經消散,
李言初擡腳踏了下來,
隨後,這十幾萬衣衫襤褸的凡人便見到雲海之上有一隻仙人金足直接踏了下來!
轟隆隆!
在玉川大世界傳承久遠的婆羅山此時竟然被踏平!
這裡的巨大聲勢引來了周圍一些仙道大派的注意。
有些高手騰雲駕霧,遠遠的看着這一幕,不禁面如土色!
“一腳踏平婆羅山!”
“一念引動了方圓數千裡之內的雷劫!”
他們心生悚然,目瞪口呆!
婆羅山在諸多勢力之中還屬於排名比較靠前的道統。
如今竟然被一腳踏平了,婆羅山的僧人盡數被人殺光!
這一幕極爲震懾心神,
那些衣衫襤褸的凡人此時眼神動了,一臉不敢置信!
方纔那些高高在上的僧人一個個慘死,他們認爲高不可攀的婆羅山被人一腳踏平!
許多人甚至忘記了叫喊,也根本沒有下跪參拜,
他們看到這一幕極爲驚訝,彷彿被石化了一般!
謝婉瑩見到這一幕,也是驚歎不已,捂住嘴有些激動。
李言初看着周圍這些衣衫襤褸的凡人,此時這些凡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敬仙神。
李言初揮了揮衣袖,並沒有說什麼,
一場大雨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這些大雨落在凡人體內,這些衣衫襤褸的凡人頓時感覺病痛全消,
原本的一些傷勢也消失不見,身體也變得輕盈了起來,精神頭腦都變得好了許多。
待他們仔細去看的時候,那年輕道士已經消失不見,身邊的少女隨之不見。
若不是那些婆羅山的僧人盡數身死,婆羅山被踏平,他們甚至會懷疑剛纔那一切是不是做夢。
婆羅山道統被滅,這件事震動了整個玉川大世界!
只是隨後他們便發現一件更爲可怕的事情,
那些仙道大派的掌教以及一些名聲赫赫的高手,
都死了!
消息從虛空教流傳出來,衆人這才知道,
那年輕道士原來先去了一趟虛空教,諸多玉川高手皆死在他的手中!
整個玉川世界沸騰,那十幾萬凡人如螻蟻一般倒是無人關注。
他們紛紛猜測,定然是婆羅山與那道人有仇,因此道統被滅。
李言初在這裡沒有尋到飛昇機緣所在,在玉川陷入動亂的時候,他已經帶着謝婉瑩和幽若離開。
…………
水澤世界,
李言初通過玉川世界返回那座高臺。
本來打算直接離開,可小白龍一直守在此地,她縱身一躍離開水面,驚喜的說道:“李道長!”
李言初有些頭疼,這小白龍的感應怎麼如此敏銳。
他同小白龍打了招呼,
這小白龍的心智如同女童一般李言初不太有哄孩子的經驗,因此聊了幾句便打算離開。
小白龍說道:“我記起我叫什麼名字了!”
李言初一愣:“什麼?”
小白龍道:“先前我腦海中忽然清醒了起來,我記起來了,我叫敖素,生活在永安大世界中。”
李言初挑眉:“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
敖素奶聲奶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方纔忽然感覺什麼東西斷掉一樣,然後腦子清明,我記得有個中年男子殺入我的家園,將那裡的水族殺光,我的父親與他一戰,也隕落了。”
敖素此時頭腦竟然格外的清醒,
李言初掐指推算一番,發現敖素身上那種模糊的因果已然斷裂。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你可還記得?”
李言初心中一動。
隨即敖素描述起那中年男子的形象。
李言初皺了皺眉,
這人的樣子,自己剛見過。
“應該是先前我殺的玉川一位掌教,他想養龍證道,偷偷養在水澤世界。”
李言初心中恍然,
對方使用的一定是一種極爲古老的秘法,
自己先前一戰,將那人殺掉,小白龍腦海中的迷霧就破掉。
李言初思索了一下,用法力幻化出那男人的形象,
敖素一看,立刻便叫道:“不錯,就是他!”
這人是天一道的道尊,先前叫囂的十分厲害,被李言初擊斃。
這小白龍體內有真龍,若有機會徹底覺醒,遠超他的父輩,是他尋到的一條異種。
日後養成之後或收爲坐騎,或修煉古老的斬龍證道。
沒想到還未功成就死在李言初手下。
不僅如此,若不是他在此地留下一絲氣息,往返玉川跟水澤世界,
李言初也尋不到玉川世界,
所以說在修行上很難說是孽緣還是順緣。
冥冥之中因果纏身,業力身重導致身死道消或許就是如此。
真龍早已絕跡世間,他卻想養出一條真龍來,逆天而行,終有此禍,
不知道是不是應在這一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