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競爭對手,蘇業豪當然需要了解小靈通。
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沒有繩子的固定電話,差別無非是用電話線,還是用蜂窩基站。
除了信號差、覆蓋範圍小之外,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話費便宜,入手成本相對較低。
但它的技術上,本身就存在諸多缺陷,哪怕站在室內,隔着層薄薄的玻璃,都會明顯影響到通話質量,屬於在曰本壓根沒流行起來,差點被扔進垃圾堆裡的淘汰技術,弊端實在過於明顯。
因此,外界還編出不少順口溜。
比如“拿着小靈通,站在風雨中,左手換右手,就是打不通”、“歪歪草”之類。
所謂歪歪草。
指得是“歪?歪?草!”,通俗易懂,入木三分。
真正站在蘇業豪身邊,連超級遊艇,都彷彿在瞬間黯然失色。
直到蘇業豪說完之後,謝副總才試探着問道: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蘇業豪幾乎都走到了商人所能達到的極致,甚至就連三峽大壩都被他買走三分之一,因此最近又開始被內地網友,戲稱爲“財神爺的親兒子”,連吃飯喝水也能賺錢。
見識過後世老美如何厚顏無恥,不惜違反規則、掀翻整張桌子,爲了打壓競爭對手,無所不用其極。
謝副總或多或少明白,蘇業豪想要的產品究竟是什麼樣。
倘若事事都親力親爲,他的私生活時間將會被壓榨一空。
因爲像這樣的大玩具,以蘇業豪的總身價,已經能買一百多艘,批量生產成本較低,說不定能湊出二百艘。
既然目前還有時間,也有充足的資金以及資源,不妨試着把某士康的飯碗給砸了,順便保證供應鏈安全,提升一下自身的影響力。
“小靈通的用戶主要是從沒用過手機的那批人,等他們慢慢發現弊端明顯,外加收入持續提高,選擇購買手機是遲早的事。這等於是在幫我們,培養出潛在的消費者,黑鑽手機可以繼續試試打價格戰,務必要確保產品品質……”
繼續在啓德郵輪碼頭,往啓德·四海購物中心走着。
今年二月份,助理辦公室方面有人遞交文件,提議收購旺旺控股,蘇業豪僅僅只表示贊成,順便還讓琳達·雲,出門買了點雪餅和仙貝、旺仔牛奶,突然有點饞了。
他並沒有親自插手這場收購案。
要知道,去年鵬城GDP僅有三千億人民幣左右,差不多隻是蘇業豪身價的七八成。
“還要繼續把價格往下壓?這樣一來,我們公司可真就沒利潤了,只能通過跟通信運營商合作推出合約機,研發投入又那麼高,賬面上很可能會虧損。”
普通人或許看看熱鬧圖個樂,調侃幾句也就過去了。
謝副總畢業於英國倫敦大學商學院。
考慮到未來市場上,肯定不單單隻有蘋果操作系統,蘇業豪刻意將黑鑽手機和蘋果智能公司分割開來,將來有機會兩頭下注,避免在一棵樹上吊死。
還曾作爲代表,跟蘋果公司的代表團隊,商量過關於合作研發實驗室的問題。
蘇業豪搖頭道:
再加上一年兩三次,幾乎已經常態化的調查整頓工作,配合着完善的內部風控舉報制度,已經把不少太過分的中高層管理人員送進大牢,這種事很難完全避免……
“目前電信也有牌照,但是在小靈通基建上,已經砸進去那麼多錢,基本上建設完成。所以我估計等他們再趁機撈個一兩年,連本帶利收回投資款,就會順勢過渡到正常的2G、3G通信業務上。”
大老闆說話,謝副總哪裡敢打斷。
謝副總只覺得壓迫感十足,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就像個年輕帥小夥,但他的這位頂頭上司,掌握的資源實在過於驚人。
“我是指推出一款低端手機,花裡胡哨的全鍵盤、滑蓋、翻蓋這些都不需要,結實耐用,能打電話發信息就可以,進一步拉低門檻。其他品牌端着架子,試圖保證高收益,而我暫時沒打算通過黑鑽手機掙錢,就像你覺得小靈通屬於過渡產品,在我看來目前的手機也一樣,過幾年遲早會被扔進垃圾桶。”
賣水的農夫三拳,銷量特別好,已經開始往其他飲料行業發展,接連收購幾家公司,衆多資本搶着向它注資。
將來有個人,甚至敢公開說自己是在賞飯給內地,底氣就源自於提供了龐大的就業崗位。
只不過後來研發實驗室的管理工作,由蘇業豪的助理辦公室,直接委派團隊負責,跟黑鑽手機關係不大。
事實確實如此。
在他看來倘若真的研發出功能成熟的掌上電腦,現如今市面上的所有手機,確實都能往垃圾桶裡扔,笑着附和說:
“諾基亞的塞班操作系統,等於換湯不換藥,遠沒有蘇總的想法……完善。聽說新款的微處理器特別厲害,液晶顯示屏、電池這些也有突破,美國蘋果公司又是做操作系統的行家,把這些都整合在一起,肯定能夠做出讓人驚豔的產品。”
蘇業豪此刻揹着手,嘴裡說道:
偶爾看看文件,稍微盯着點就行,家族辦公室發展幾年,無論是管理部門、決策部門還是監督部門,都已經比較完善。
然而越是生意人,越能察覺到蘇業豪的可怕,江湖上充滿關於他的傳說,顯得高不可攀,貴氣逼人。
他的生意,主要以新公司爲主,暫時還沒那麼多大公司的企業病。
從今年年初開始,外界甚至還有傳聞,說蘇業豪想通過它以蛇吞象,吃下寶島旺旺集團,這家公司去年總營收三十億人民幣,已經在新加坡交易所上市,總市值約爲七十億港幣。
“我記得幾年前,移動和電信分家,移動拿到了手機通訊業務,發展非常不錯。而電信只能在固話領域乾瞪眼,於是才迫於無奈,想辦法發展小靈通,繞開了無線通訊牌照的限制。”
蘇業豪聽多了彩虹屁,邊往前走邊說道:
“現在推廣極具性價比的手機,只是爲了讓客戶瞭解我們的產品,儘量將市場佔有率拔高,未來哪怕只留住一部分客戶,也足夠讓我們贏得先機,那纔是真正的好生意。公司的錢要往研發、往人才、往組裝生產技術方面投入,我需要一座擁有強大統籌生產能力的超級工廠,接下來很可能會讓你們跟黃鑽電腦合作,把生產環節跟研發管理分割開來,到時候你們下訂單,工廠負責統籌採購,集中生產,這樣更高效。”
這種印象,早已打破蘇業豪對全球分工協作模式的信任。
他比較傾向於提前構建全產業鏈,至少也要把部分核心環節,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謝副總不清楚蘇業豪的想法,只當是爲了降低成本,轉而問起後續黑鑽手機的研發工作,究竟應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每次換湯不換藥,讓人發現有進步就行了。
傻瓜機剛崛起沒幾年,迅速變爲夕陽產業,黑鑽手機既沒辦法像諾基亞、摩托羅拉那樣,通過影響廣泛的品牌溢價掙錢。
除此之外,又被高通、夏普等供應商分走部分利潤,這才促使蘇業豪破罐子破摔,只求收支平衡,試圖努力先把品牌形象,還有市場佔有率提升起來,等於賠本賺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