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俱樂部裡就有客房。
維拉小姐不想直接住去蘇業豪家裡,搬來這邊倒是沒問題,正好明晚答應會過來參加開業儀式,免得兩邊跑。
因此水療按摩完以後,她先去酒店拿行李。
據說只有一箇中號的行李箱那麼大,於是蘇業豪沒陪着,只讓司機去幫忙。
他深知這姑娘臉皮薄,所以儘量避免給維拉太多壓力,身爲優秀的魚塘主,哪能不清楚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臨走之前跟俱樂部經理打聲招呼,讓對方幫忙招待好客人。
得知維拉小姐會住在這邊,倒是讓經理有點犯嘀咕,心想着是不是搞錯了兩位的關係之類。
轉念再一想。
都一起去按摩了,關係看上去還特別親近,哪怕不是情侶關係,多半也差不到哪裡去,即使沒關係也要當做有關係去招待。
這就導致維拉剛回來入住,立馬收到一張四海俱樂部的會員卡,外加一整瓶酩悅香檳酒,以及水果甜點等等。
她的會員卡用金色信封裝着,並沒有設置年費。
按照信上的介紹,將來可以用於在四海國際購物中心享受折扣價,另外也享受高爾夫球場、五星級酒店、以及許多企業級服務方面的優惠。
家庭條件擺在那,維拉不覺得有什麼。
但其他人想加入這間俱樂部,可沒那麼容易,除了足足六十萬人民幣的入會費用之外,每年會員費高達二十萬人民幣,想入會還需要經過董事會審覈批准,實力以及影響力缺一不可。
當然了。
俱樂部是自家開的,蘇業豪和他老爹都有權直接拉人入會。
反正沒想通過這傢俱樂部掙錢,收不收會員費實際上都無所謂,只是通過設置門檻,把部分招搖撞騙的傢伙擋在外面而已……
蘇業豪已經在四合院裡休息。
隔壁鄰居的裝修工作,貌似終於告一段落,至少這次沒有噪音傳來。
衚衕裡亂糟糟的電線杆消失不見,地面也經過重新修整,鋪上一層柏油。
周圍不少院子好像被人買走了,自從他入住過來,讓附近的房價漲了一大截,四合院的價格跟九十年代那會兒相比,漲幅多達四五倍,一院難求。
特別是產權清晰,面積夠大的好房子,在附近已經很難遇到。
晚上八點多鐘。
琳達·雲陪蘇業豪在院子裡走着,開口說道:“聽說以前四九城有城牆,後來被拆掉了,許多地方的四合院也被拆掉,這裡越來越像個大都市,變化真的很快。”
“城牆被拆有點可惜,有些老胡同連下水道都沒有,人們只能去公共廁所,到處亂搭亂建,沒有太多保護的價值,拆掉其實不心疼。”
蘇業豪說道。
他早在1997年就來過四九城,對幾年前的環境還有印象。
別看人們經常嚷嚷着懷念過去,喜歡的無非只是比較熱鬧的氛圍罷了。
真要說回到那個既掙不到錢,物資又比較匱乏的年代,大多數人恐怕都不會樂意。
有些人整天大魚大肉才幾年啊,而且如今的生活壓力還很小。
物價低先不說,假如不買新房,想要搬去大城市定居,代價和門檻不算太高,最起碼比未來房價漲上去之後,要容易多了。
暫時還不瞌睡,出門去湖邊走走,蘇業豪接着說道:
“老胡同之所以被拆,歸根結底還是人口數量實在太多,如果大家都建造平房,估計很快就會擴到二十環開外,最後變成洛杉磯那樣的大都會區。無論從資源配置還是經濟利益角度來看,現在都是最好的結果。”
琳達·雲從小在舊金山長大,聽完反駁說:
“不對吧,以內地的面積哪會缺少土地,論起居住的舒適程度,明顯還是平房和別墅比較好。曰本同樣地少人多,市區卻有許多獨棟住宅,各種設施很便利。”
蘇業豪雙手環抱在胸口,慢慢悠悠在北海公園旁散步,開口解釋說:
“但城市那麼大,配套的基建也就更多,耗費的木材、電線、水管和其他資源數不勝數,一方面經濟發展還不夠富裕,另一方面也沒跟歐美一樣,進入逆城市化的階段。”
“目前大部分人口還是住在鄉村和小鎮的自建房裡,只不過沒歐美的小鎮漂亮而已,說到底還是經濟實力差了點,未來也許會涌現出一些低密度的衛星小城。現在建造商品房,符合經濟利益,城市化速度因此變快,有利於吸引人口進入城市。”
“內地目前這一套,擺明了是在學習港城,同樣面積的土地,能夠賣出比平房土地高出幾十上百倍的價格,還滿足更多人的居住需求。假如都靠自建,半個世紀之後城市化率也上不去,問題挺複雜的,沒那麼簡單……”
閒來無事,他不介意多聊聊。
在路邊看見有人賣麥芽糖,蘇業豪問完價格,讓老闆稱二兩。
隨即又對琳達·雲說道:
“相比起是否應該搬進商品房的問題,我比較關心如何提升城市美感,像我們去過的一些古鎮、老街就很有味道,其他大多數地方千篇一律,缺乏特色。論起如何營銷城市,歐美厲害一點,比如拉斯維加斯的墮落之城、洛杉磯的天使之城、巴黎的浪漫之都、米蘭的時尚之都等等,這也是經濟問題。”
琳達·雲琢磨完,點頭道:“你家應該打造些特色小鎮,等城鎮化達到某個水平,居民手裡有錢以後,說不定賣得會很火。”
“是應該提前拿些土地,例如叄亞的海景房、一二線城市的風景區附近等等,升值潛力將來挺高,如今市區的房子纔不愁賣,很少有開發商關注這些。”
吃着麥芽糖,蘇業豪笑道:
“一大批人口,剛從城郊農村搬進城,現在跟他們說風景、說自然,估計沒多少人會在意,他們比較喜歡大型商場還有寫字樓。四合院拆不拆,小院裡沒多少居民在意,他們只關心拆遷後自己能分多少錢,另外再拿多少套房,十年二十年之後,只要房子留在手上,少說都有三五百萬打底,人生贏家比比皆是。”
賣麥芽糖的中年人,接口說道:
“看小哥這副架勢,就不是普通人吧,看事情果然透徹。我在二環邊上,幾家合住的院子剛拆掉,我分到兩套二室一廳,一套一室一廳,外加十幾萬現金。最近我爸媽的院子也要拆,估計還能再分兩套,分到的房子也在三環邊上,以前整天跟鄰居吵架,動不動還漏水,傻子纔不搬。”
聞言。
蘇業豪笑着說:
“喲,怪我有眼不識泰山。那該好好留着,把什麼賣掉都別賣房,五套房子擺在這,十五年後少說也值個兩三千萬。”
“借您吉言,兩三千萬不敢想,聽着跟做夢差不多。我這不算什麼,隔壁院子拆了八套,家裡只有一個姑娘,每個月收租都比上班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