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走後,駝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刀哥給了他任務,有了能再次站起來的機會,他挺高興,但他駝子好歹也是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了,刀哥的話說的不明不白的,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打量着面前的兩萬塊得有好一陣子,他還是選擇把錢麻溜的收了起來,看着桌上一桌子基本沒動的飯菜,那股小農思想有出來了,摸出電話把自己菜市場裡地下倉庫負責看守的馬仔叫了出來,那算是他的精銳了,此時駝子已經有了想法,打算從裡面提兩個人跟着自己一起去……
過了初六,老伍迴歸組織,當他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大家都愣住了。
“老伍,你能告訴我你這是爲啥弄的一腦袋雞毛?”
“老伍,你在搞shen me gui!”
門口,老伍筆直的站在那裡,額頭上的針線已經拆除,右手還是綁着繃帶掛在脖子上,左手拎着一個網兜子,裡面一直有些重量的老母雞不甘的呆在裡頭,時不時折騰的動兩下。
“別跟我說,你被一隻老母雞給征服了!”趙革命抽身迎了上去,伸手接過老伍手上的母雞,邊上小木歌湊了上去,幫他把腦袋上的雞毛給撥弄下來。
“你可不知道咱們鄉里養的雞,可活潑了,在車上沒少折騰我。”老伍罵罵咧咧的進門,小德瑪熟絡的上去,殷勤的他扶到沙發上坐好,順手還給倒了杯熱茶。
“哥,你辛苦了,黨和組織會記住你的功勞的。”小德瑪挺樂呵的就誇獎了老伍,目光卻是飄向了廚房角落裡的那隻雞。
“客氣,客氣。”
老伍本就心思單純,一臉呆萌呆萌的趕腳,被小德瑪一誇,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德瑪呵呵的就起身拉着老伍往裡頭走:“走,那殺雞去,趕緊滴,麻溜滴整了吃。”
“啥?你說啥?”老伍一聽小德瑪的話,不樂意的就站住了。
“你不是帶了雞過來麼?哥哥我最喜歡就是吃雞了,尤其是那老母雞,那細皮嫩肉的,慢火細燉,熬出來味道肯定不錯,嘖嘖,想着我就流口水。”
“你…你要敢打這個雞的主意,我肯定把你燉了。”老伍結結巴巴的回了句,一臉的認真:“這可是我給鄧叔帶的,你肯定不能吃,我要親自下廚。”
“草!”
“吶,你走什麼,殺雞去啊,你看我一隻手能殺麼?”老伍斜眼看着要轉身要回走的小德瑪,伸手就拉住了他:“趕緊滴,麻溜滴。”
“不去。”小德瑪一臉悲痛的表情:“打死也不去。”
“啪……”
“幹我屁股做什麼……”
“你不是說打死你麼?再不去,我特麼給你做個馬殺雞!”
老伍虎虎生威,單手拉着小德瑪就進去了,廚房裡傳來兩人對罵的聲音,兩個對吃雞有非常經驗的大老爺們,現在爲了一隻雞……槓上了……
兩個大老爺們在廚房裡折騰了一個上午,到得飯點的時候總算是完工了,迫於老伍的淫威,小德瑪服氣的在邊上打着下手,然後在老伍的指示下洗了兩個保溫飯盒把燉好的雞肉打包好。
“哇塞塞,好香啊。”
在外頭吃着盒飯的小木歌驚呼一聲,順着香味就進了廚房想要一嘗味道,老伍那叫一個反對啊,迫於衆人人多勢衆,老伍這才心痛的分了點出來,不得不說,味道確實美味。
小木歌“吧唧”着小嘴小口小口的吃着,含糊不清道:“可以啊老伍,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要不是我已經被某人禍害上了,我肯定找你做男票。”
“咳咳……”
邊上的趙革命老臉一紅,找了個理由催促大家都快點,準備妥當,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趕往了醫院,路上,老伍摸出手機給鄧妍打了個電話,大夥在醫院門口碰頭了。
今天的鄧妍跟往日一樣,穿着樸素,只是與衆不同的是,今天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趙革命在邊上瞅了眼,難得八卦一回:“咦,老伍,咱們幾個都沒鄧妍妹妹的電話,你小子哪來的昂?”
“對,是不是揹着我們,你倆搞私通!”小德瑪一上午都過得挺悲催的,現在難得找到機會挖苦下老伍,跟着說道,整個人看上去比趙革命更是八卦三分。
“私通你妹!”老伍臉色通紅的回了句,邊上的鄧妍也臉色羞紅的低下了腦袋,趙革命多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老伍要是能跟鄧妍好上,這倒也是好事一樁,便不再多說,衆人上了醫院。
鄧老的臉色更顯得蒼白了,病怏怏的,好在人多氣氛活躍,大家七嘴八舌的,病房裡倒也輕鬆。
鄧老也是**湖了,今天女兒的狀態他哪能看不出來,吞嚥下嘴裡的食物,瞅着伍成兵跟鄧妍倆人得有好一陣子,緩緩道:“老伍,你是否真心喜歡我的女兒?”
“啊……”邊上一直默不作聲的老伍被這話問的沒由來一頓,臉色跟着漲的通紅,支支吾吾的:“嗯……不……不是……臥槽!”
“看你緊張的那樣。”倒是邊上的小木歌着急的扒拉了一下老伍的衣角,小木歌心地善良,對自己周圍圈子的人都很好,所以她在邊上就替老伍說了:“鄧老,他的意思是喜歡。”
“嗯,確實喜歡妍妍,妍妍也不反對我。”到了這個份上,老伍倒也坦然了,伸手拉住邊上低頭羞澀的鄧妍:“我希望叔叔不要反對我們。”
“若是倆人真心喜歡,我倒也不反對。”鄧老目光充滿着慈祥,看着面前的兩個孩子:“我的要求不高,照顧好她就行了。”
“一定!”老伍鄭重的點了點頭,瞅着伸手想拉兩人的鄧老,老伍、鄧妍對視一眼,緩緩向前,但是鄧老折騰了兩三番,硬是沒牽到兩人的手腕。
“唉,人老了,不行咯。”鄧老頹然的松下手腕,一言不發。
“對了,鄧老的眼睛好像……”趙革命想起了這一茬,出去聯繫了孫醫師,之後按照手續一番檢查下來,孫醫師拿着病檢結果,臉色微微一變,不怎麼好看。
老伍此時比誰都急,鄧叔同意了他們的事情,那就算是準岳父了:“借一步說話。”拉着孫醫師就到了病房的走廊上。
“眼癌晚期,併發症引起了白內障導致視線重影……”
“能治麼?”
“本來能,但是鄧哥的情況有些特殊,本身就是尿毒症晚期,透析就已經讓他吃不消了,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手術了,病人也下不了手術檯……”孫醫師的聲音很是低沉,沉默的拍了拍老伍的肩膀,轉身走了。
“一點辦法也沒有麼?”
老伍看着孫醫師遠去的背影,嘶喊了一聲。
無聲……
雖然幾人都壓低了聲音,但是病房裡躺着的鄧叔還是依稀的聽了個大概,他咧嘴笑了笑,深呼吸了一口,臉上一股子放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