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綠芒自半空劃過,整個人就如若斷線的風箏呈着拋物線毫無抵抗能力的滑落下去,重重的墜落在了一堆雪上,濺起漫天大雪紛飛,卻始終沒再動一下。
“晴晴!”
“上官晴!”
躺倒在地上的宮墨和司徒煙聲嘶力竭的呼喊着上官晴,無論是和上官晴多年交情如若青梅竹馬的宮墨,還是隻和上官晴真正打過一次交道的司徒煙,紛紛都紅了眼。
紅葵,黃葵以及橙葵不屑地朝着氣若游絲的上官晴方向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極爲沉穩,很明顯,這一番打鬥她們佔着絕對的上風,身上的傷口也是屈指可數。
“哼,不是囂張嗎?今天,你們就要爲我們的姐妹陪葬!”
從天堂墜入地獄。
她們七姐妹便是從天堂墜入地獄,一開始還在嘲笑着司徒煙她們的落差感,結果就輪到了她們七姐妹!
這一切!
這一切讓她們丟人的罪魁禍首都是眼前這個躺倒在雪地裡面氣若游絲奄奄一息的女人!都是她!
黃葵睚眥欲裂的看着雪地裡面那張幾乎已經和雪地的蒼白一色的臉,縱然如此,還是掩蓋不住的風華絕代,讓她着實妒忌!
她們自小被注入媚蠱學着勾引男人的技巧做着採陽補陰的勾當來增強自己的實力,最忌諱的,就是看到比她們美貌的人。
那樣的女人哪裡需要什麼媚蠱?男人不都是手到擒來!
此刻面前的這個司徒煙和這個上官晴,便觸碰了她們的大忌!
索性,黃葵先開口了:“大姐,這個女人出來打攪了我們的計劃還出手殺死了我們的四個姐妹!我們定要先殺了她!”
橙葵也是一臉的不甘,一看到這女人就想起了剛纔被她打斷了說話的事,想想都覺得胸口憋着一股子悶氣進不去出不來:“大姐,先殺了她!”
“組織裡面的命令是殺死司徒煙,不過司徒煙現在這樣也絕對是跑不掉的,倒還不如先殺了咱們的仇人!”
兩個女人都看向了主心骨紅葵,紅葵倒也不負衆望,又和兩個妹妹走近了一步,勾脣,擡手,掌心匯聚着絕對強悍的內力,強悍到彷彿凝成了實質帶着風雪盤旋在掌心。
眼底,帶着睚眥欲裂的恨意:“這個女人,我自然也不會留!”
“該死的女人,要殺先殺我!”
宮墨氣紅了眼,可此刻渾身完全沒有半點力氣更是遍地磷傷,躺倒在地上朝着上官晴的方向掙扎了好幾次,可偏偏只能發出嘶吼卻無法抵達她的身側保護她!
司徒煙語氣也相當的不善,躺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紅着眼睛對着對面的幾個女人吼道:“你們不是要殺了我回去覆命?來呀!”
“殺了她以後再殺你們也絕對不遲!”紅葵扭過頭去瞪着他們兩個惡狠狠的說完,掌心凝聚的內力便凌厲的朝着上官晴的心口砸了過去。
宮墨悲痛欲絕,渾身青筋暴起肌肉緊繃,就連身上停止流血的傷口此刻也都因爲他的憤怒也再一次染上了嗜血的猩紅。
司徒煙氣得渾身發抖,這是她司徒煙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了一種慚愧,一種愧疚,一種恨不能重生一次重新來過的懊惱之感,眼睛眨也不眨就那麼死盯着動手的四個人,像是要牢牢記住這幾張面孔一般的陰鷙。
兩個人的反抗是完全無用的。
對面三個人滿臉得意洋洋,紅葵那一掌也已經落了下去,可這個時候,和想象之中讓宮墨和司徒煙絕望到大腦一片空白的場面不同。
隨着紅葵那狠戾的一掌落下,距離上官晴的心口只有零點一公分的那一刻!上官晴的心口處猛然傳來了一道劇烈的銀光!
這一道銀光,赫然比那一次慶功宴會結束後,慕容軒轅擊殺她的時候的銀光強盛了不下百倍!
這銀光亮的耀眼,亮得讓人眼前發黑,好像在頃刻間天地都是一片黑暗,都霎那間被銀芒所覆蓋,遮天蔽日都不足以掩蓋此刻銀芒的光輝。
就如若*爆炸前一刻那一道極熱極熱的光一般,而這銀芒卻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冷,讓人骨髓都麻木僵硬。
積壓在樹梢上面的雪也不知何時消失殆盡,整片林中詭異的就只剩下一片皎潔,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就連太陽的光芒都狠狠壓制無法掙脫。
這銀光,宛若數以萬計密密麻麻的銀針,將迎面因強光照射不得不矇住眼睛的三個敵人渾身刺穿不過瞬間便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銀芒閃耀僅僅一瞬,大地便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可這一瞬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更讓人覺得如夢一場,只是這四處消失殆盡的積雪以及不翼而飛的七個女人的屍體證明着剛纔那一幕的確真實存在。
龍王的出現讓上官晴稍稍有了點意識,不可控制的脣角一抽,縱然渾身無力卻不影響她滿肚子的腹誹——這尼瑪,剛纔叫了你半天沒反應,原來是憋着一口氣在這等着呢!
由此可見,這不要臉的龍王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知道了上官晴來此的目的以後,先是不聲不響的吸收起了她全身的龍形力量默默地存着。
然後憑藉着龍王無形無聲的身份玩着扮豬吃老虎,就等着對方自以爲可以殺了她的時候,龍王發飆了……
那一抹銀光簡直普天蓋地無可匹敵,不得不說她自己都嚇一跳。
不過這點精力來得快去得也快,上官晴還沒等把一切滔滔不絕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過海的腹誹吐露完,便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一旁的宮墨紅着眼睛,鬆了一口氣,忽然鬆懈下來的神經導致他再也無力支撐一切,頹然倒地昏厥過去。
就連司徒煙也無法承受,早就在銀芒一閃的那一刻眼前漆黑昏死過去。
這寂靜的林中,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是那麼的低沉渺小,幾不可聞,幾片早已乾枯的落葉順着樹梢兒落下,悄然飄零在地面上,傳來清晰的響聲。
“咔——”
落葉破碎不已。
北風呼嘯而過,吹動着地面零散躺着的三個人的長髮兀自飄零,清清冷冷的空氣卻依然沒有讓這三個人有半點清醒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