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白眼狼對視了一眼,感覺到自家老大那好像祖墳讓人刨了的憂鬱彷彿煙消雲散了,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也不是找捱揍皮子癢癢非得挑釁老大的威嚴,就是不願意看着他們生猛漢子似的老大露出那樣娘們唧唧怨天尤人畏首畏尾又擔憂不已的模樣。
感覺到再調侃下去肯定捱揍,一個個抓緊改了口:“幽王哪裡會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坷。”
“對對對,咱們姑爺啊威武霸氣可不是一般小菜鳥能比得上的。”
“……”
漢子們滔滔不絕,一聲聲馬屁拍的那叫一個張口就來清麗脫俗,一人一句都不帶重樣兒的,氣的上官晴頭頂生煙。
“慕容傲給了你們多少個銅板!居然能把你們這羣該死的白眼狼收買過去!老子出雙份!”
靈芝鄙視的翻了個白眼,看着上官晴,那張娃娃臉糾結成了包子樣:“哎呦我的娘啊,老大你那窮酸樣兒還是得了吧,省省吧,姑爺的錢肯定比你多。”
說完,靈芝立馬退避三舍躲到了王大身後去,生怕自家狂躁無比的老大因爲孃家人的一羣手下倒戈相向全都成了婆家人而發飆把她給大卸八塊!
一直被捂住嘴巴不讓說話的王大一看自己成了擋箭牌,立馬挺屍很有先見之明的閉上了眼睛,果真,同一時間,擋箭牌王大收到了一記足以將他凍僵的冰冷視線。
緊閉的眼睛顫了顫,一滴冷汗悄然滑落。
成功的震懾住了一羣慫包白眼狼的上官晴悠然自得瞧了一眼這好像是暴發戶的斷海之淵一眼,煞有其事的嘆了口氣,脣角抽了抽:“你們這羣白眼狼,尤其是你,靈芝!”
被叫了大名的靈芝身子一顫,又往王大背後躲了躲,就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疑似賣萌的看着上官晴。
其中一個土匪見勢不好趕緊在拍了一個馬屁:“老大,姑爺可是一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了外敵鬥得過小新娘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區區痛苦而已,一個老爺們哪裡會挺不過去。”
上官晴一眼斜向了說話的人:“本女神什麼時候說我家慕容傲挺不過去了?我家慕容傲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無所不能!”
漢子們頓時抻長了脖子面面相覷,看了一眼彼此,紛紛發現了同類土匪眼神裡面都寫滿了對夫奴老大所言的懷疑。
老大現在的信仰八成就是:慕容傲吃飽全家不餓,要說老大不擔心姑爺,他們可不信,不過質疑老大?他們不敢。
隨後,將懷疑隱藏在了眼底巧妙的轉化成爲了好奇的眼神遞給了自家老大:“那老大你一臉鬱悶幹啥呢?”
只見,那個被一雙雙糙漢子猥瑣又求知若渴美其名曰好奇,實則盛滿了被他們英明神武的老大一眼就發現了的懷疑眼神盯上了的女人只是默默地掃了一眼人羣,嘆了口氣:“回到紫雲之後,我是先吃小龍蝦呢,還是先去看看豆沙呢?”
這一番話說的,當真沒有半點心虛,讓漢子們頓時都是一陣自愧不如,爲剛纔偷摸隱藏懷疑的行爲表示深惡痛覺的慚愧,老大果真不愧是撒謊撂屁的鼻祖,臉不紅心不跳的忽悠了一通。
可老大說了啥?藉口是啥?
小龍蝦和豆沙?
嘭……
一羣剛纔還一本正經看着自家老大難得深沉憂鬱的模樣的漢子們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老大這模樣還以爲是心裡藏着什麼大事兒,卻沒想到,居然!
於是,一個個土匪糙漢子們驚世駭俗的看了一眼彼此,在這平坦不已的山洞外面柔柔弱弱的被地上軟軟的草給絆了一跤,摔了個四仰八叉的底兒朝天。
罪魁禍首隻是無語的摸了摸鼻子,繼續望天,土匪們也不自找沒趣自討苦吃,垂着腦袋掃了一眼口是心非死傲嬌的自家老大,開始在山洞外一圈一圈的走着。
山洞裡的慕容傲傳來時有時無的悶哼聲,這聲音極輕極輕,但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山洞裡面的上官晴卻聽了個真真切切。
每一次慕容傲隱忍而低沉的悶哼響起,上官晴的心就緊跟着一顫,那雙妖異的眼眸此刻卻沒有半點的神色,明顯是神遊到了山洞裡面去。
此刻每個人都是心不在焉,就連認爲自家老大死傲嬌的一羣土匪糙漢子們也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內心焦灼不已,靠着瘋狂的走路來釋放着內心的不安。
這可是他們的那個揚言睡遍天下美男實則對美男視若無睹的的老大好不容易愛上了的一個鐵骨錚錚的真漢子!
這是多麼的不易!那些早就認可了慕容傲的土匪長者以及被慕容傲圈粉了的土匪同齡人都火燒屁股似的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他們知道,慕容傲都忍受不住的痛苦,換做是他們,說不定就難以經受得住那種精神肉體的雙重摺磨一頭撞死在這山洞裡頭了。
也正是因爲人人心思各異,於是誰也沒注意到一直被當雞養的小鳳凰不知何時從天雷肩頭飛進了山洞裡面。
它炸着一身黑毛兒在慕容傲的旁邊爲他幫忙吸收了大部分的毒素化爲己有,身上黑毛一縷流光閃爍,正是和黑毛格格不入的五彩光華。
白駒過隙,日月如梭,眨眼間,和一羣糙漢子們在山洞外面安營駐紮的日子已經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上官晴都十分聽話的沒有打破慕容傲入定解毒之前的那一抹驕傲,硬撐着滿心的焦灼和不安以及深刻入骨的思念,沒有進去看一眼。
這一日,豔陽高照,清風徐徐,上官晴和往日一樣,依然站在那個距離山洞入口最近的地方靠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漢子們插科打諢胡攪蠻纏,其心思依舊還飄在山洞裡面。
不過此刻,裡面彷彿沒了動靜……
上官晴心下一驚,和漢子們調侃中剛說出一半兒的話立馬吞了回去,玩世不恭也化爲一臉的嚴肅謹慎,蹭的化作一縷流光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