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巒山,捲雲臺。
所有人都在草坪上翹首等待着玉面修羅和慕容傲並肩回來的身影,甚至還忐忑不安的。
萬一上官晴點背,正好踩着這個時間回來了咋辦?怎麼圓場?
這夫妻倆兒要是吵架了可咋辦,玉面修羅他們打不過,沒法幫上官晴啊!
這羣人各有所思急的焦頭爛額,還不忘一會掃一眼捲雲臺的入口。
這忽然,就看到了上官晴和慕容傲一起回來了。
一墨紫,一嫩綠,一纖細,一挺拔,就那麼並肩的往回走,衆人抻長了脖子往後看,死活就是沒看到玉面修羅的半點影子。
恍然大悟,不由得點頭嘖嘖稱讚起來。
這玉面修羅八成也是和大家一樣的想法,爲了他們小兩口好,還是不出面爲好。
嗯嗯,玉面修羅可真是善良啊!
所有人都開始假想着玉面修羅,已經渾然忘記了,剛纔通天廣場上發生的可怕的一幕幕的罪魁禍首,分明就是他們口中那個無比善良相當照顧小兩口夫妻幸福的玉面修羅。
上官晴走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所有人都是一陣肅然起敬,甚至畏頭畏尾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那叫一個心虛啊!
那時不時飄來的眼神兒,上官晴忽然就懂了。
“上官被戴了綠帽子了。”
這一句話,是融合了整個六等匕首派系的人所有的眼神信息量,所傳遞交匯出來的一句話,讓上官晴頓時感覺一陣陰雨綿綿又是哭笑不得。
這以後,她上官晴的形象在青巒山裡,可就不單單是衣服綠的了,就連腦袋瓜子都盯着一個巨大的帽子,鋥綠鋥綠的閃着光!
“老子是來通知你們一個消息的。”上官晴一句話,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死人臉都喚醒了,用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齜着大牙問道:“什麼消息啊!”
那語氣統一默契透着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質——心虛。
上官晴也心虛了,但上官晴是誰?
一個經常插科打諢嘴裡說不出半句真話,最擅長僞造事實的撒謊班級尖子生啊!心虛不過一瞬間就自然而然的收回去了。
“我現在是一等學徒,打算離開青巒山了。”
上官晴渾身沒有半兩骨頭的靠着慕容傲,纖細的手指把玩着垂在胸前略帶着佝僂的一縷捲髮,痞痞的說着。
衆人看了看上官晴的頭髮,略感疑惑。
這上官晴雖然是不拘小節的,但是那頭髮還從來都是柔柔順順一縷是一縷的,可還從沒有現在這樣像是一卷子稻草似的啊!
不過轉念想想,也是,剛從鬼城回來,沒變成大禿驢都不錯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上官晴渾然是爲了僞裝玉面修羅,把頭髮藏起來捲成一團才成了現在這慘樣兒!
這羣人經歷過了今日這一場變故,紛紛的在心裡給自己扣上了一個‘誓死保守住幽王紅杏出牆上官晴帶了綠帽子’這件事情的重大使命的——大帽子。
這也就導致了這一羣被上官晴帶上了缺德帶冒煙這條不歸之路的一羣人,頂上了一頂自認爲責任重大的帽子後,反射弧忽然之間變長了。
半晌,才猛然驚醒。
“你要走了?!”
這齊刷刷的一聲叫喊和十分默契抻長了的一個個脖子,像是一個個小王八似的,都在探頭探腦兒的看着上官晴。
靈芝聽到這句話簡直快崩潰了,哭爹喊孃的望着蒼天:“哎呦娘呦,我纔來剛來多久啊老大就要離開,可憐我還是一個六等學徒……”
下一秒,極其精通京劇大變臉的靈芝瞬間跑到了上官晴的身邊,緊緊抱着上官晴的手臂晃啊晃:“老大,你不會把我丟下來的是吧!”
上官晴扯脣望天,老子啥也沒聽見。
慕容紫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把靈芝扯到了一邊去:“靈芝,咱倆在這青巒山過我們的逍遙快活的小日子,讓我師傅和師孃在外面闖去吧!”
慕容紫一說完,頓時感覺到脖頸子一陣嗖嗖的小涼風兒,吹得他精神抖擻腦清目明渾身瑟縮,乖乖,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居然說王兄是師孃!
這不是找死呢嗎!
連忙拉着靈芝跑路。
上官晴訕訕的看了看慕容傲,擡手拍了拍他的胸脯,賊眉鼠眼的含着笑賤兮兮的道:“師孃!”
那在慕容傲胸前極其不安分煽風點火的小爪子,立馬被一隻大手緊緊包裹住,向上看去,就能看到慕容傲那漆黑如墨的俊臉彷彿能滴出水來了。
這時,魅離也仰着頭,默默無語兩眼淚:“王,王妃,你們走了,我們怎麼辦……”
宮墨捶胸頓足一臉懊惱:“完了,挖不成牆角了!”
影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狠狠錘了錘草地:“這尼瑪,老子纔剛進來,這還得想辦法出去,造孽啊!”
就在六等匕首派系的人挨個腹誹的時候,一直在人羣之中透明人的雲夢卻破開人羣款款走了出來,見到雲夢忽然出現的身影,捶胸頓足的影的身子瞬間僵硬了一下,心底劃過一絲不安。
“上官晴,我有事情想和你說。”雲夢眉眼含笑極其溫婉,一舉一動之間都是帶着屬於大家閨秀的優雅氣質,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傾城國色。
上官晴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頭,打量了一番眼底佈滿了真誠臉上也佈滿了純真的雲夢,這雲夢從一開始進入匕首派系的時候就是各種獻殷勤,這一次,上官晴可沒有把這一切歸功於自己的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魅力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而眼前這個雲夢,定是有什麼目的,想必如今在她眼中,是到了該坦白的時機。
“什麼事?”上官晴洋洋灑灑的笑着,笑的陽光明媚桃花盛開,不見的有半絲對雲夢的懷疑,雙手環着胸,還是那麼慵懶的沒有半分骨頭的靠在慕容傲的懷裡。
雲夢還是那麼溫婉的笑,左右看了看周圍擠滿了的六等匕首派系的人,皺眉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影眉心一緊,當即就從草坪上面站了起來,搶先上官晴一步急切的道:“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行。”
這一點,倒是讓上官晴十分好奇了。
揚着紅脣,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面露焦急之色的影,他的擔心都寫在臉上了,雖說這擔心實屬正常,卻讓上官晴覺得這擔心顯得有幾分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