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失憶

水?我聞言立刻趕至一旁桌子上,倒了碗水給空喝下!有了些許水分進了腹中,空整個人似乎也變得清醒了一些!她很艱難地耗盡力氣使勁睜開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擔掛在她眼睛上一樣。此時我心裡卻是異常欣喜的。

最終空睜開了雙眼,有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後,又再次沉沉睡去!這情況我有些不好理解,不是說醒了就沒事嗎?怎麼這會子又暈了!我仔細聽了下空的呼吸,已由原先的微弱變得順暢了許多,我心裡想興許是太累了導致體力不支,睡一覺就會好一些吧。於是我懸着的心終於也放了下來!在空身旁又一次眯上了眼。

次日,感覺身旁有動靜,我立刻警覺醒來!這時,空竟已經醒來了!一雙大眼睛正左右晃動,好像初生嬰兒在窺視着這個世界一般!極少見她這副樣子。儘管我很想跟空維持原樣,可我心裡也明白一切又怎麼可能原樣呢?

“你感覺怎麼樣?”我關切問道。

“頭還有些痛!”空說這話語氣很是不一樣,彷彿用一種很親膩的方式!僅這一句話便讓我心頭一暖!可馬上又讓我心頭一涼。想必空必定是思緒還沒回過神來吧。像這種語氣應該也只有她的丈夫纔有資格耳聞。

“那我扶你下牀走走!”我建議道。

“可、這裡是哪裡?”空皺着眉頭問道。好像一點在想一件很難思考的問題。

“哦!這裡是神劍谷。你被嘉神那一擊,我只好帶你回神劍谷來了。這間屋子就是你上回呆過的那一間!不過不用擔心,這回這裡的人不會再趕你出去了。你可以安心地在這裡療傷了!”我繼續說道,“至於其他的事情,你暫時還是都先被管了。梨香也說讓你現在安心地先呆在這裡,畢竟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

空用一種很難接受的表情看着我,隨後問出了全世界都足以驚奇的一句話:“你是誰?”

我是誰?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警告我要注意身份,還是在刻意跟我疏遠關係麼?總不會是被嘉神打傻了吧!我一時間回答不出來,也愣在那裡!因爲對於我和空的關係我實在很難定位。

空見我沒反應又緊接着問道:“我從哪裡來,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那表情極其無辜。

不會真被打傻了吧?我腦中高速思考着一切的可能性!最終我試探性地說道:“我、我是你丈夫呀!”說完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話簡直太不要臉了。倘若空只是臨時性失憶一下的話,鐵定會被這樣的話給氣清醒過來的。

“我丈夫……”我緊鎖眉頭,很用心地看着我的臉。最後說道:“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隨後一臉痛苦的表情。

難不成真的失憶了?我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這種戲碼是常聽路邊說書的人提起過,但是總覺得很玄,一個人好端端地怎麼可能失憶呢?可看着空痛苦欲哭的神情又容不得我不信。因爲在尋常裡,空是不可能有過這樣的表情舉止的。只是這失憶是好事麼?

“額……那個,你想不起來就先不用想了。你只要記得我,任何時候都跟着我就行了!我是你的、你的愛人。我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在你身邊保護着你。還有你要記住你的名字叫空,我叫飄。其他都不怎麼重要了!”我羞怯說道。雖然我尋常天天騙人撒謊,但是這次說這個謊卻格外地艱難,也不知是怎麼的!

“是這樣嗎?”空一臉的疑惑!看來即使是失憶了她還是保持她一向謹慎的性格!

“嗯,你現在可以不信!但沒關係,等你好了以後,你就會都知道了!”這話我倒覺得是在對自己說一般。

“我想,出去走走!”空突然說道。

我聞言立即扶着空下牀!空剛落地時,還差點摔倒。我正要去扶她的時候,她卻自己站了起身。

兩人便在神劍谷內緩慢地走着!這時空就像一隻剛來到這世上好奇的小鳥一般。左右很好奇地打量着神劍谷!

“喂!飄,這裡是哪裡,以前我來過嗎?爲什麼這裡那麼美啊!”空說這話的時候竟洋溢着一股快樂的氣息,這是我從前見所未見的。一時間我看呆了過去。

“你怎麼了?怎麼發呆了呢?”空笑着看着我問道,看樣子她心情很不錯!

“沒,沒什麼!本以爲你會因爲失憶很難過的,沒想到你一點也不在意,所以有點吃驚、吃驚!”我說道。

“不是你讓我什麼都不用想只要記得你跟着你就行了麼?”空一臉天真地看着我說道。此時她的眼神純潔到沒有一絲雜念,讓我不得不相信她說的話。

“那、你就不擔心我是壞人來騙你害你什麼的?”我刻意問道試探下她。

話剛說完,空就皺着眉頭站到我眼前,凝視着我的雙眼好一陣!被空這麼突如其來的一看,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我自認爲跟她挺熟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不會是壞人!”空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怎麼會是壞人呢!我還想着守護你一生一世!”我對着空喃喃道。可空卻沒再聽,一邊拉着我的手道:“你快帶我四周逛逛唄!這裡風景太美了。”

出於空的要求,我便開始帶着空暢遊神劍谷!其實這也是我很早以前的願望來着。原本以爲神劍谷的景緻我早已熟爛了。可跟隨空逛了一圈後,我卻也發現這神劍谷比我想象中還美,還可愛!

要是在從前,和空牽手共覽神劍谷這是多麼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可如今空失憶了。我和空遊覽神劍谷的願望也終於實現,我不再多想其他,只是靜靜地體會着這一刻生命給自己帶來的驚喜。在很多時候,驚喜往往彌足珍貴。

神劍谷內住着許多叔叔嬸嬸輩的人,一些是祖祖輩輩便住在此處的。今日的空見到每一位不認識的人,都熱情地跟他們招呼!弄得大家也很驚奇。

中午時分,我將空待到五老住處,老三給空把了脈,對於空的失憶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衆人皆感奇特!最後我問他們請求讓空暫時留在神劍谷內,五老感謝月神宮爲神劍谷的所作所爲也同意讓空留了下來!期間空仍然像沒事人一樣,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坐在一旁靜靜地聽我說着。舉止間無不表露着對我的信任和青睞。我心裡也像蜜糖般甜。

離開了五老處,我帶着空去逛了每一個我小時候呆過、玩過的地方,並跟她講述這些地方時怎麼樣留下了我的故事。每每此時空都是一言不發地聽着。越發惹起了我的憐愛!有時候我都很難相信眼前站着的就是空。

兩個人就這麼玩了一天,終於到了晚上!空傷病初愈,又跟着我瘋了一天,顯然顯得有些疲憊!於是晚上待她洗漱完畢,我便讓她早早就躺在牀上休息。

看着她躺好、一切安好的時候,我正欲轉身離開,被窩裡的空忽然用一種類似受傷的小貓的看着我道:“飄?”

“怎麼了?”我答道。

“我晚上一個人不敢睡!”空弱弱地說道。聽得這話,我渾身一哆嗦!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和她同牀共枕不成?

“那、那你是想怎麼辦?”我內心戰戰兢兢問道。

“能不能留下陪我?你是我丈夫,所以我只能讓你來陪我了!”空似說得很委屈一般,可我也彷彿看到她的臉有些紅了起來。

儘管答案在預料之中,可是腦中還是像被血給溢滿了一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豔福?

“額!當然可以了。我這不是怕影響你休息嘛!”我回答道。說完我重新關上了門。再次坐回空牀沿上。“你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裡陪着你的!”我說道。不管如何我還是沒能接受就這樣和空同時躺在一張牀上。

“可是你不累麼?”空疑惑道。我累,我當然累了。被她這麼一說我明明不累的夜變地累了。但是我不能乘人之危,尤其這個人還是空!

“我還好,你管自己睡吧!我拉着你的手,所以你不用害怕。”說完我便拉着空伸在被子外的手!

“嗯!謝謝你飄。這樣我就可以安心睡了。你要是實在忍不住了,就躺下來吧!那我睡嘍!”空跟我道了晚安後,果然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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