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整個夜晚都躺在甲板上看星星看一晚的,內心的激動我估計沒有個一兩晚的時間是無法沉靜下來的!可是到了快日出時分,氣溫忽然驟降冷得不行,只得起身回船艙裡面,坐着打了會兒盹!盹着盹着待我醒來時,天竟已經大亮!太陽剛剛浮出海平面,還陷在雲裡。而空卻早已站在船頭在那翹首盼望着。看出來她的確是有些迫切地想快些到仙山島了,想到這些我心裡稍稍有些不舒服。
於是我起身慢行至她身邊,空見我來了,只是側過身瞄了我一下,便依舊看她的海。果然這夜晚的空和白天的空是兩樣的。
“應該快到了!我看你也不必太心急!”我寬慰道。
空仍舊不言不語,滿懷心事的樣子。
“別那麼緊張嘛!既然是事已至此了,何不沿途好好欣賞風光,放鬆一下心情啊!比如說用你的幻月魔掌在海里撈兩條魚上來,我們兩人烤起來吃吃!”我再次建議道。
空猶豫了一陣,像是經歷了萬般掙扎後道“飄,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說話了!或者這次事情過後我們就儘量別再見面了!”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冷!
我先是一楞,不明就裡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困難我幫你一起分擔就是了呀!咱倆誰跟誰啊!”我略帶尷尬地笑着道。心裡卻忽的感到一絲難過。
“其實我本不該告訴你的,但是現在我卻不得不說,因爲我不想再對你隱瞞下去!”空目視前方,緩緩說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神秘兮兮的!”我表面雖然故作輕鬆,可內裡已經開始有些緊張了,這空一直長久以來隱藏的秘密是什麼呢?
“那你聽我說,其實我師傅並沒有死,當年一戰她身受重傷被人所救。而後一直在月神宮內。我們長久以來都被仲裁局追殺着,爲了讓仲裁局死心因此散播了假消息才說我師傅沒死!”空開始說道。我琢磨着那既然沒死應該是好事纔對,再加上她師傅跟我師傅以前就是老相好,應該更加希望我跟空兩人能夠再續前緣什麼的。
“於是師傅要反擊,所以決定在江湖上成立破曉門以對抗仲裁局,分散他們的力量,如此月神宮才得以安寧。可是要成立破曉門談何容易,必須找到強有力的靠山支撐着,若想要別人來支援你,首先就必須要有所付出……”空說到此,停頓了一下。好似勾起了什麼傷心事一般。
“師傅去找了那個作爲靠山的人,並且答應他只要能幫助月神宮,代價就是將我許配給那人……”空說這的這些話字字如針一樣紮在我我心頭!這就是空的原因?我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卻逼着自己再問空一遍!
空突然轉身,注視着我的眼睛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經身爲別人的妻子了!所以我們今後還是儘量少來往吧!”
別人的妻子?我實在不敢去相信眼前的空竟然已經身爲**!這個消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毫不留情地劈在我身上。我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如同腹中吞入的鉛塊難以消化一般地灼痛着。可偏偏我又確定這是空口中吐出來的話!在我這麼清醒的時候。
“那你……”我心裡似有萬個問題,可到了嘴邊卻一個也問不出來了!空已經嫁人了,這意味着我以後很難見得到她,即使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我那些可憐的夢想全部就這麼如泡沫一般破滅了、消失了!因爲空早已不屬於我,她屬於另一個人,在我看來抱着空那麼神聖的事情,另一個男人早就已經重複了萬遍!我心裡竟突然萌生出一股無法言語的悲痛。這種悲痛像是地獄裡的溶漿,一次次貫穿我的身體,灼燒着我!
那個男人是誰?我腦子裡竟有了這個疑問?這個被稱爲靠山的男人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能力竟然配得上空!我極力掩飾着內心的波動,在這個時候我不想再表現地那麼浮誇,於是只是淡然一笑問道:“那麼你的丈夫是誰?”
“這個你不必知道!”空冷言道。說完又不再看我,轉身去看海!
空果然不告訴我她丈夫的身份,他是在擔心我會找他丈夫拼命?我如同丟了魂,轉身一步步走回船艙,我想我是有好好休息一下的必要了!回到船艙後,我不管不顧地躺在牀上。其實躺在船上睡覺的感覺不錯,我卻沒有一絲享受的心情。腦海裡一直重複着空的那句“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這話像是被丟在沉悶的山谷裡一般一直在迴響迴響着!而我也因爲昨晚一宿沒睡,最終沉沉睡去!
我發覺我有一個特點,如若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總是喜歡用睡眠去逃避現實!
這一覺睡得太不安穩,總覺得夢裡被什麼勒着綁着,睡睡醒醒的!最後索性不再刻意要求自己睡着,半閉着眼睛。船艙外空還是獨自站在船頭。她那美麗的身影如今對我而言像一幅畫,只能看,卻再無法擁有。心裡不由地又一次酸楚了起來。
腦中忽然浮現一個問題。從我第一次見到空到現在,空的行跡一直在我眼中。所以她嫁人的事情應該發生在我見她之前。那麼她既然早已爲**了,爲何還是不停地以一種曖昧的狀態出現在我眼前呢!是我想多了麼?還是她別有目的?想想她最後一次來神劍山莊奇怪的變化,再想想後來寧露的死!這兩者是否有什麼關聯!我越發覺得不對勁,假設空一早就嫁人了,那麼理論上來說她早就該對我說這件事情,爲什麼拖到現在才說?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種答案那就是我一直在被利用!我越想越極端,終於忍不住,再次走到空身邊,想要問個清楚!
空見我來,沒等我開口她便說道:“你看前面,仙山島已經到了!”我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遠處果然有一座巨大的島嶼呈現在眼前。看着空略帶興奮的神情,此刻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於是我冷冷問道:“寧露是誰殺的?”
空聞言先是一驚,然後便立刻平復了下來!她以自己標誌性的眼神望着我說道:“沒錯,寧露是我師傅殺的!”
聽到這句話我再次近乎崩潰!“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寧露跟你們有什麼仇恨值得你們去殺她?”我語氣近乎瘋狂,雖然我猜的**不離十,但這話從空的口中說出來我還是難以接受。
空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那個時候,你在仲裁局和破曉門之間搖擺不定,所以……”
“所以你們就犧牲寧露讓仲裁局徹底憎恨我?我就能跟你們一起對抗仲裁局?”我搶話道。“看來我也只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空語氣突現凌厲。“仲裁局可是當年害死你師傅的!”
“哼!你現在叫我怎麼相信你們!”我反擊道。雖然內心裡我還是相信空所說的。
“我們月神宮這麼多年來東躲西藏,顛沛流離就是因爲你們神劍山莊,你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空也急躁了起來。
“爲了神劍山莊?真是笑話!我只看到神劍山莊被你們月神宮耍得團團轉!你未免說得也太冠冕堂皇了點吧!”我不屑道。不管如何我也不能接受她說的。
“我師傅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告訴你!她說得很對……我真不該告訴你!”空喃喃自語道。
雖然沒弄清楚空指的是什麼,但我現在只有滿腔地憤恨。於是脫口道:“從今往後你們月神宮的事情與我神劍山莊一概無關。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月神宮的人!”說完,我掉頭就進了船艙。可是剛說完這話我就開始後悔了,爲什麼我要那麼衝動說這麼絕情的話呢!弄得自己連條後路都沒有。算了,隨它去吧,我此刻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快塌了。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哪兒也不想去,誰也不見!也許我一早就不該出神劍谷的!
我不再回頭去看空,也無從知道空聽了我這話後是什麼感受。或許很傷心又或者是其他,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眺望着這漫無邊際的大海,看似平靜,可誰又知道它暗藏洶涌呢!這倒極符合我此時的心態。以後真的不再見空了麼?我心裡一遍又一遍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是答案也無從知曉。就在此時航行的船突然停了下來。我擡頭望去原來是,船已經行至島嶼岸邊!而空早已下船踏上了島。孤單單留我一個人在船上。爲什麼會這樣呢?早在一天前還是另一幅畫面,時間還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隨便一翻頁就能給你的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本不想下船,可是想想這裡畢竟是仙山島,去見見神仙也好!於是我也躍下了船,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