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多少?”
“一兩個億吧!”,我說。
“誰他媽的傻了,貸一兩個億給你啊,小天,你沒做夢吧?”
我說:“你啊,你幫我貸款,德叔,你不要害怕,我很有信心,能賺錢,我能蓋出很賺錢的房子,可以這麼說,不要開盤,就剛蓋,就能賣差不多!”
“你發神經了是不是?你是神仙不成?我跟黃總,我們的天豪地產,多少年了,二十年了,我們也沒蓋出過這樣的房子,你就吹吧,你要是虧了呢?要是賠個血本無歸,欠下那些債呢?”
我說:“如果我賠了,不還有——”
“哈哈,你小子,終於上道了,我跟你說小天,黃總這女人,我是指望不上了,她老跟我說,讓我別打她錢的主意,我現在就靠你了,你給我好好混,把黃總的錢給我弄出來,以後叔叔就跟你混了!”
“什麼人啊,不說這個了,幫我貸款啊,叔,幫幫啦,小意思啦,謀問題啦!”
德叔笑說:“我考慮考慮,呵,看你表現!”
德叔雖然這樣玩笑,但是我知道那正是他跟黃總的交情處的深,他纔可以這樣玩笑。
而我.是否也會這麼想呢?我要靠上黃玲這棵大樹,此時的我想法跟以前完全不同了,我不是問她要錢,我只是靠她的關係,她的人脈,她的能力,我要做一次華麗的轉身,我要去龍崗投資房地產,擁有自己的房地產公司。
我說:“德叔,不開玩了,說真的啊,幫幫那女人了!”
“我反正不幫,要幫你自己幫,我可沒說幫,再說了,她又不喜歡我,媽的,好事全讓你小子佔了,我沒撈一樣,你要不把她帶你那養着!”
我說:“女子,行,我也就不把你當男人了,那就這麼說了!”
我掛了電話,我知道德叔還會給我打電話的,他人很好玩,肯定的,只是,不是現在。
我打了電話到那個酒店房間,她還在那,她接了電話,一接電話就小聲地說了句,特別小聲,簡直有點精神有問題,她小聲地說:“老公,我想你了!”
我聽到這句,簡直崩潰,我說:“哦,是這樣的,你還在那啊,這樣,我跟德叔說了,很快,你呢,要不現在酒店住一些日子——”
“我去你那好不好?我給你做飯,不纏你的,當你家保姆!我很會做的——做飯的——還會給你洗澡,給你燒開水,然後給你洗,好不好?”
我想了下說:“也行啊,那這樣,我中午要出去下,我給你個地址,你來吧,你先在這裡住下,我再給你想辦法,你說怎麼樣?”
“恩,好!老公!”
我把地址告訴了她,反正那房子是德叔的,無所謂,這女人真是傻的,而且我晚上把她想的他太成熟了,她有點傻傻的浪,就這麼跟男人睡一夜,就愛上男人了,這種女人很多吧。
我想先把這女人安頓下,幫她想到辦法,讓德叔幫她還上錢,我就讓她走,或者我直接離開那,把她交給德叔,以後不管她怎麼樣,都與我無關。
中午我出去,我把車開到黃玲家門口,然後又打了電話給德叔。
德叔說:“說了不幫就是不幫!”
我說:“德叔,黃玲在哪?我是說現在,打個電話給她,我想今天跟她來個偶然邂逅!”
德叔嘿嘿一笑說:“小天,你告訴我爲什麼這麼想見她?想跟她那個?那個?”
我想不是吧,但是也是吧,都有吧,我還在想着我的宏偉計劃呢!
我說:“沒有啦,就是見見,跟我說,在哪啊?”
“等下啊,我問問老佛爺!”
不多會,德叔回了電話說:“還在家呢,沒出來,今天說在家裡學英文,請了個外教,從上午一直學到現在呢,瘋了,公司都沒去!”
我說:“她什麼時候出來?”
“今天說不出來了,還問我你在幹嘛?”,德叔笑說:“真是太關心你了,這青田的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啊,見鬼了,我們北京的娘們可沒這麼好,要不,先跟我出來,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地下莊園?”
“你說的賭場?”,我說。
“亂說,不要這麼大聲,那是娛樂場,我們跟澳門的何大老都有關係呢,業務正常來往!”
我說:“我不去了,我不能碰那些,我看都不能看,我會上癮,我從小到大,一玩這些就上癮,我自己去玩會吧!”
掛了電話,我把車停在黃玲家門口等,我想她應該會出來的,肯定會的。
一直靠在那裡抽菸,望着她家別墅出來的位置,我那天下午在想着一些事情,從我在杭州屈辱地離開,我發誓的報復,我來到了深圳,我開始的艱苦日子,每天的忍耐,想出人頭地,想成功的急切內心——然後我遇到了德叔,他那麼幫我,然後竟然還都是黃玲安排好的,黃玲,黃玲,我真是挺想她的,挺想見到她的。
我猛地坐起來,竟然看到一輛紅色的布加迪,我沒看錯吧,也太他媽的,他媽的燒了,車子開出來的時候,那聲音,那感覺,那速度,太棒了,我一轉眼就沒了。
我坐在那裡,拍了下方向盤,她出去了,應該會回來的,最多晚上。
不多會,我又看到了一個丫頭走了出來,打扮的特別時尚,年紀很小的感覺,穿着一條健美褲,很瘦的,腳上一雙拖鞋,上面是一件背心,那不是很大,倒是很圓,眼晴大大的,很明亮,頭髮烏黑,很可愛,牽了條山羊犬,白色的,特別白,狗帶着她往前走,我第一反應是,那狗是導盲犬,可是突然又想,她只是不能說話而已,她可以看到的。
她走到了我的車旁,狗在我的車邊轉着,好象聞到了陌生人的味道。
我劃下玻璃,拿下了墨鏡,看着她一笑說:“哎,丫頭,這兒,是不是,海天一色別墅?”,我故意找話,想跟她打招呼。
她睜着兩個眼睛,然後手比畫着,意思是她不會說話。
是她閨女,是的,我皺起眉頭,故作茫然,我拿出筆來寫了幾個字,她看了看,她靠近我,靠的很近,一個小丫頭,一個很乾淨.很活潑的丫頭,渾身都是很好聞的味道。
她接過來寫着說:“哥哥,是的!”
我看了看她,她突然發現我在看她,她聳一了下鼻子,然後做了個鬼臉,接着就牽着狗離開了,走開後回頭對我揮了下手,很陽光地一笑跟我再見。
我的心裡特別暖活。
沒想到黃玲的女兒這麼可愛了,這是跟她曾經跟我看的照片是不同的。
真是挺可愛的,望着那個女孩子離去的背影,心裡面暖暖的。
正在我戴上墨鏡對着鏡子照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這麼成熟了,都27 歲了,突然有人敲門,我打開車窗,竟然還是她,她伸手來拿我的車裡的筆和本子,然後寫了句:“你叫什麼名字?哥哥!”
我看了她下,一笑寫的是:“我母雞啦!”
她看到這個手捂着嘴就笑,笑的很開心,她搖着頭,又寫着說:“你很帥的,可以認識你嗎?我沒有什麼朋友,剛從澳大利亞回來,一直住在這裡!”
我寫道說:“好啊,我也沒什麼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她寫的是:“蓮熙!”
我想起了這個名字,曾經看過她的照片,是她媽媽讓我看的,她當時說的好象就是這個名字,我記得一個蓮,很美的名字,我豎立起了個大姆指,寫了句:“真好聽,你很棒的,加油!”
她伸出手來捏了下我的鼻子,然後靠近我,用手比畫着,我看不懂,接着,她在我的臉上親吻了下,就笑着,離開了,一邊倒退一邊走,一邊手捂着嘴,她可真夠厲害的,果然是遺傳了她母親的豪爽啊。
現在的感覺真好,到了深圳,有他們這些朋友,沒有孤單,而且做事情會渾身充滿了動力。
我在那裡想了老一會,遠遠地我從後視鏡子裡看到了那輛價值超過一輛小型私人飛機的汽車,我開始打轉方向盤,我開始把車往後退,她的車慢慢地開了過來,我想她一定沒有看到我,我當時想的是給她製造一個車禍,輕微的,可是那車實在太貴了,不敢,我就一直往後退,她的車停了下來,我猛地又往左拐,然後她也往左拐,她沒看清,我猛地剎住車,然後迅速拉下玻璃卷鏡沒摘地說:“媽的,找死啊?”
她沒有動,我從車上下來,然後走到她的車前,對着她的車玻璃就拍着,我又怕把車拍壞了,那車一塊玻璃都能買我的車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車。
她猛地拉下了玻璃,然後也是很生氣地說:“你,你,你混蛋啊,你差點碰到我的車了,知道不?認識這車嗎?”
我看了看車,然後擡起腳踢了下,心裡暗笑,我說:“怎麼着,開好車就厲害啊,下來,下來!”
她也是戴着墨鏡的,她也不摘墨鏡,然後兩個人就那樣在那裡,我想都在裝吧,她肯定知道是我,因爲她故意把我安排住在她的旁邊,這裡是很容易遇到的,這樣也很符合情理。
我們就這樣看着,她猛地伸出手來說:“碰到你車了?”
我說:“沒!”
“沒碰到,你幹嘛?”
我靠近她,然後看着她,仔細地看着,她也看着我,我對她着一笑,她沒笑,而是說:“把妹啊?這麼老的,你也要啊,小朋友?”
我笑說:“我感覺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真的很象?能不能把墨鏡拿下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