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烏煙瘴氣的小島,在三天的時間內,瞬間耳目清新了起來。
原本騷亂的廣場,連夜被打掃了出來,地面的地磚終於露出了原來的顏色。
牆上原本亂七八糟的塗鴉,全部換成了小清新的顏色和圖案。
街角穿着暴露的女郎們,紛紛都穿上了長褲長裙,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那些動不動就光膀子的,也都乖乖穿上了長袖的衣服,把能遮擋的地方都遮擋起來了。
如果還有人亟不可待的要做點什麼的,那就滾回自己的房子裡,如果敢在大街上有礙觀瞻,基本上就被人剁了。
一開始,島上的人們聽到這個命令,還抗拒的很。
可是被人當衆砍了幾個不聽話的刺頭之後,所有人都學乖了,按照規矩,老老實實的改頭換面去了。
三天的時間過去,小島好像變了一個樣子,變得大家都不認識了。
現在大家喝酒,都不敢在大街上了,紛紛湊在了酒館裡,眼巴巴的看着街上穿着保守的要死的小妞兒們來來回回,再也沒有人敢衝到大街上,扛着看中的小妞就走了。
如果有爭鬥,就去演舞臺上籤生死戰。
如果敢在大街上打架鬥毆,那基本上,就告別第二天的太陽了。
這裡沒有法律。
解均的話就是法律。
這裡是犯罪的天堂,是罪惡的世界,是爲所欲爲的暴力美學。
沒有爲什麼,沒有講理不講理。
只看誰的拳頭硬。
如果輸了,那就要無條件服從,或者,死。
三天之後,一艘船悄然登陸。
在登陸的那一刻,船上的人們都做好了戰鬥準備,然而,碼頭靜悄悄,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攔截。
宗銘皓跟嚴軻一起下了船,確定沒事兒之後,才請康寧下了船。
康寧今天穿着一身紅色的及膝連衣裙,火紅的高跟鞋,長髮盤在了腦後,配着她嬌豔的紅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團火焰,簇簇燃燒。
小島地處熱帶,因此就算是九月天,依然是熱浪翻滾。
康寧一下船,就擡頭四處打量。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碼頭乾乾淨淨,一點塵土都沒有,一個人影都沒有。
就連空氣都是靜悄悄。
小李用熱成像儀掃描過後,對宗銘皓彙報說道:“總裁,這裡一個人都沒有,解均竟然沒有在這裡設伏,這不科學。”
宗銘皓看了康寧一眼,似乎並不意外。
如果沒有康寧,這裡別說是設伏,估計能埋伏成海溝。
之所以乾乾淨淨,不過是因爲不想污了康寧的眼睛。
康寧,果然是解均的軟肋。
嚴軻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因此只是笑笑,對康寧說道:“這一次,看來是我們佔了你的光了。”
康寧眼神有點恍惚,朝着前面慢慢走了過去。
其他人都跟在了康寧的身後,不緊不慢,不近不遠,就那麼慢慢的跟着。
康寧離開了碼頭,很快沿着一條大路,朝着前面慢慢走着。
街道兩邊的建築越來越多,明明還開着店面營業,卻不見人來人往。
康寧的眼底閃過一絲的疑惑,腳下卻不停,繼續往前走。
宗銘皓跟嚴軻就那麼跟在了她的身後,陪着她一路深入,完全不懼怕解均會在兩邊埋伏人手,給他們包了餃子。
這一行人,就這麼大喇喇的進了內部的街道,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擊。
等他們走到了繁華街區的時候,路邊總算有人出現了。
可是他們只是冒了個頭,很快就又縮回了房子裡,不敢出來了。
越來越多的人,趴在門上和窗戶上,偷偷看着這突然闖進來的新人。
康寧在一個十字路口悄然站定,就那麼仰頭看着前面的街區,冷然開口說道:“解均,我是康寧,我來了!”
康寧的聲音,如珠玉落盤,清脆響亮,動聽的很。
而且康寧的外形乾淨純粹,完美精緻的五官,在斑駁的陽光下,卻是清晰閃耀。
有幾個男人見了康寧的美色,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試圖從屋子裡竄出去。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他們的下半身就已經被人硬生生的砍了下來。
康寧聽着街道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漂亮的大眼睛瞬間睜大,提高了聲音,高聲叫了起來:“解均,你不是說,我有事情可以來找你嗎?我已經來了!你在哪裡?”
宗銘皓跟嚴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依然站在了康寧的身後,對周圍店鋪裡發生的動靜,視若無睹。
終於,在接到的另一端,一條細長的人影,悄然來臨。
一聲長嘆,糅合了無數情緒,讓人聽着忍不住的心酸。
“康寧,你來了。”解均的話,就像是一個休止符,將街道兩邊所有嘈雜的聲音,都按下了一個暫停鍵。
沒人敢在解均說話的時候,出聲打斷。
康寧擡頭看過去,就見解均慢慢的從前方的位置緩緩踱步而來。
解均一身黑色西裝,裡面的白襯衣乾乾淨淨,不帶絲毫花哨。
他一身經典黑白色,卻是穿出了一身的貴氣和雍容。
站在康寧身後的宗銘皓跟嚴軻,卻是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康寧緩緩擡頭,神色複雜的看着解均,紅脣輕啓:“我來了。”
解均慢慢走到了康寧的面前,視線在康寧一身紅裙上打了一圈,衝着康寧彎起了手臂,康寧從嚴鍩那裡知道,這是這裡的禮儀。
康寧沒有遲疑,手臂穿過解均的臂彎,跟他站在了一起。
解均對康寧的配合,非常的滿意。
他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
“宗少,嚴少,你們隨意。”解均帶着康寧轉身離開“謝謝你們送她過來。作爲回報,你們可以在這個小島上,爲所欲爲。”
宗銘皓跟嚴軻非常默契的分開,同時從腰後拔出了自己的槍。
果然下一秒,無數人從兩邊的店鋪裡衝了出來,每個人的手裡都舉着各種各樣的武器,兩方一言不合就直接開始動手了!
解均帶着康寧走在了前面,身後槍聲如雨。
彷彿,那些只是解均的背景曲,他心無旁騖的帶着康寧繼續往前走着。
康寧剛要準備回頭,解均隨即笑着說道:“放心,如果他們兩個那麼容易死,那麼他們就不是跟我齊名的高嶺之花了。這只是一個歡迎儀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