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莊西別院,商榷的火氣就上來了,直接問項文南:“你剛剛乾嘛攔着我?小六月都懷孕了!我就讓他們一家人後悔死!他們不是最想要孫子嗎?現在是他們親手把親孫子給推出那個家門的!讓他們後悔去吧!”
項文南嘆息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替六月打抱不平,我也知道你是拿六月當親妹子。可是,商榷,你忘記了嗎?銘皓也是我們的朋友。讓銘皓知道六月懷了身孕,你讓他還怎麼活的下去?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宗家繼承人樣子了?如果再讓他知道,他親手推走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商榷煩躁的擡腿踹了一腳路邊的小樹。
咔嚓,斷了!
莊西別院的保鏢過來看看,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就算這棵樹價值上百萬又怎麼樣?
踹斷的人是商家少爺啊!
嚶嚶嚶嚶,總裁跟人家是好朋友啊!
項文南無奈的說道:“現在鬱悶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嚴大哥也很鬱悶。他想去看看秦六月都不能去,他怕小鍩生氣。可是小鍩自己卻跑去了看秦六月,然後還把秦六月從莊西別院帶走的。現在,六月懷孕的消息,你說我們是告訴嚴家還是不告訴?”
商榷也一陣頭疼。
是啊,這的確是個問題。
秦六月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
這個消息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說了的話,宗銘皓能受得起這個打擊嗎?
不說的話,又覺得憋屈。
嚴家知道了這個消息,又會怎麼做?
嚴鍩會怎麼辦?
嚴軻怎麼辦?
真是讓人惆悵啊!
項文南嘆息一聲,說道:“算了,我們先去醫院吧。看看潘潘那邊怎麼樣了。再說了,現在的檢查報告只是疑似早孕,並沒有最終確診。但願,但願沒有懷孕。這樣,兩個人分開了也不會那麼痛苦吧?”
“就算沒懷孕,也晚了。”商榷搖搖頭說道:“他們都已經將對方視爲自己此生最終的伴侶,就算分開,也不會愛上其他人了。”
項文南皺眉:“事情沒那麼絕對。”
“你是想說嚴軻大哥吧?”商榷瞥了項文南一眼,說道:“就算嚴軻大哥是你未來的大舅子,你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嚴軻大哥確實很好,又是全球女性最想嫁排行榜第二名。可是,愛情跟這些是沒有關係的。小六月很鑽牛角尖的。她沒你想的那麼灑脫。她愛上一個人,那就是用生命去愛的。一旦失去這份愛,她的心也就死了。”
項文南被商榷戳穿了心事,也不以爲意,回答說道:“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且看着吧。”
“拉倒吧!你連自己都治不好,還最好的良藥呢!你要是真覺得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你還會這麼痛苦糾結嚴鍩不理你?”商榷繼續嗤笑,打擊起死黨的時候,那是真的毫不留餘地啊。
“唉,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對,我不跟你爭論了。走吧,六月該醒了,我們去看看吧。”項文南推着商榷上車。
商榷也是一臉無奈的上了車,跟項文南開車繼續回到了醫院。
此時,秦六月確實已經醒了。
她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呆呆的出神。
她總覺得這是一個夢。
她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的丈夫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她。
她還跟他如同從前。
可是,那個夢境爲什麼如此的真實?
真實的,讓她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門外有人敲門進來。
秦六月慢慢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潘潘捧着一大束滿天星進來了。
“醒了?”潘潘將這一大叔滿天星都插在了花瓶之中,開口說道:“滿天星雖然花朵小了點,可是密密麻麻的像天上的星星,再小的星星也會擁有自己的光芒。看,是不是很美?”
“嗯,謝謝你。”秦六月輕輕開口說道:“潘潘,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潘潘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
她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在秦六月的旁邊坐下,雙手揉了半天的臉,才慢慢的回答說道:“是嚴鍩把你送過來的。”
秦六月的全身一震。
是嚴鍩送她來的?
那就是說,那就是說……那不是做夢?那一切都是真的?
嚴鍩真的將她送到了醫院?
宗銘皓真的跟米可兒……
秦六月一下子快速轉過了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刷的衝出了眼眶。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不讓自己狼狽的哭出聲音。
“六月,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宗銘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現在能把你打擊成這樣的,除了宗銘皓之外,就沒別人了。”潘潘確實很聰明,僅僅是從秦六月的一些反應和表現,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秦六月沒吭聲,潘潘也不勉強她,說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了,有事情叫我。”
說完,潘潘起身就要離開。
“不要走。”秦六月忽然開口說道:“潘潘,你能陪陪我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失去了小鍩,現在,現在也要失去那個家了……”
潘潘嘆息一聲,重新坐了下來,說道:“好,我在這裡陪着你。”
秦六月沒有去擦拭眼淚,等眼淚自動流乾,纔出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猜對了。宗銘皓跟米可兒在一起了。”
“我了個大草啊!米可兒?那個小綠茶?宗銘皓眼睛瞎了是不是?我去找他問個清楚!放着這麼一個大美人不要,竟然選了個綠茶?宗銘皓的腦子裡都是屎嗎?”潘潘嗷嗷的就叫了起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不用問了。”門外傳來了項文南的聲音:“小六月說的,都是事實!”
潘潘跟秦六月一起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項文南走在前面,商榷一臉無奈的跟在了後面。
潘潘一看商榷來了,二話不說就跳了起來,拽着商榷就出去了。
項文南一個人進了病房,靠在窗戶上開口說道:“抱歉,我來晚了。我剛剛得到了消息才趕過來的。”
秦六月輕輕搖頭問道:“小鍩……她……她怎麼樣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空關心別人?”項文南苦笑一聲,反問秦六月:“接下來你有什麼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