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銘皓沒接這個話茬,只是說道:“媽,銘澤的事情要緊。你先帶他去看看吧。姥爺那邊叫我了,我過去了!回聊!”
掛了電話,宗銘皓輕輕靠在牆上,雙手垂下,靠在牆壁上。
手機屏幕慢慢暗淡,一如他此時黯淡的心情。
身爲兒子,他有責任讓那個用半條命換取自己出生的親生母親倖福安康。
身爲丈夫,他承認,他已愛上他的妻。他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
身爲朋友,他不想看到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嚴鍩跟自己的妻子,從親密無間走向冰點決裂。
身爲男人,他肩膀上承擔的重任太多太多。
可是他不能說累,不能說不行。
他是男人,他要扛起所有的一切,他要給所有深愛的親人、愛人關心和寵愛。
宗銘皓的手指漸漸收緊,猛然擡頭,就那麼挺直了身軀,傲然的看着遠方,心底的戰意升騰。,
困難越大,戰意越強。
決不放棄!
永不服輸!
他猛然轉身,大步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就算前面是荊棘叢生,坎坷艱難,他依然不會輕言放棄!
此時的秦六月跟嚴鍩在溫暖裡互相潑水玩,少女的嬉笑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嚴鍩舒服的趴在了池邊,秦六月幫忙給她捏肩膀,嚴鍩舒服的眼睛都眯起來了,懶洋洋的說道:“啊,比我在北海道泡的溫泉還要舒服。商榷哥哥還真是好命啊,生在這麼美的地方。這可是真正的千年底蘊啊!”
“是啊。這麼美的地方,就該這麼好好的保護起來呢。”秦六月替嚴鍩揉着肩膀的肌肉,哪裡是嚴鍩曾經受過傷的地方,一勞累就會痠痛不已。被溫泉一滋潤,瞬間緩解了很多。加上秦六月的按摩,幾乎沒有任何痛覺了。
“小鍩,我們一會兒出去轉轉吧。我看到那邊的棧橋,就想過去走一走呢。簡直是太美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景緻呢。”秦六月笑着說道:“就跟看電視劇似的。”
“好啊。”嚴鍩一口答應:“我們本來就是畫中人嘛。來,你轉過去,我給你捏捏手臂,你累不累?手痠不酸?”
說完不由分說的把秦六月轉了過去,親手給秦六月按摩肩膀和手臂。
秦六月及腰的長髮,如墨鍛一般順滑的披在肩頭,散落在了水中,柔順絲滑的讓人愛不釋手。
嚴鍩輕輕給秦六月將頭髮扎到一邊,打趣說道:“你都長髮及腰了,什麼時候嫁到我們嚴家呀?”
“又瞎說。”秦六月無奈的搖搖頭,對嚴鍩的玩笑,她都快免疫了。
洗完澡,重新換了一身衣服。
秦六月選了一條白色長裙,手裡的香木扇上掛着桃紅色的扇墜,隨着她走動的步伐,一搖一晃,簡直是美的像天上的仙子。
嚴鍩選了一條藕色長裙,手裡抱着一隻紅眼白兔,蹦蹦噠噠的跟在秦六月的身後。
兩個女孩子一起出了門,手拉手朝着遠處的棧橋走過去。
這裡的每個小島上,都種植着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花叢。
哪怕此時是深秋,依然繁花似錦,香氣撲鼻。
一陣風過,落英紛紛。
花瓣如雪,灑落衣襟。
那畫面簡直是美炸裂。
這裡的棧橋曲曲折折,如同九曲迴廊,將這一片的小島都連成了片。她們只需要沿着棧橋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出很遠很遠。
湖面並蒂蓮依然在開放,無懼季節的紛擾。荷花隨着微風輕輕搖曳,彷彿是在跟秦六月和嚴鍩打招呼。 шшш▪ttКan▪¢O
秦六月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嘆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相信人間真的有這麼美的地方。”
“是啊。你能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人工雕琢過的,而且經過數百萬人的踩踏,早就失去了風景原有的味道了。”嚴鍩毫不客氣的點評:“這種地方,我基本是不會去的。”
秦六月無奈的一點嚴鍩的鼻尖:“就知道懟我。我當然知道你嚴大小姐不會跟普通人一樣排隊買門票參觀所謂的風景名勝區,我跟你不一樣啊!我又沒有那麼多錢,可以全球各地的飛來飛去,想看什麼就看什麼。所以我只能去大衆化的地方欣賞風景啊!雖然你說的是對的。幾乎所有的風景區,都是人工開鑿而且人工堆砌的假山假景。想去自然界鬼斧神工創造的地方呢,人又多的要死,除了看人頭還是看人頭,什麼欣賞美景的興致都沒有了。所以,人家才說,現在的人旅遊呀,是上車睡覺,下車拍照,拍完了撒尿,就可以返程了。”
嚴鍩噗嗤一聲,哈哈哈笑了起來:“六月你逗死我了!不過你總結的好有趣。”
“這可不是我總結的,是無數前輩們的總結。”秦六月無奈的說道,然後擡頭看着眼前的美景,又繼續說道:“所以,我才說,我能看到眼前的美景,真的是沾你光了!”
嚴鍩剛想回答,忽然眼睛一凝,然後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秦六月被嚴鍩的行動力嚇了一大跳,也跟了上去:“小鍩,怎麼了?”
嚴鍩沒回答秦六月的話,一下子就跳上了小島旁邊的一艘船上,直接指着對方就說:“我去!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秦六月一個剎車不及,差點衝進湖水裡。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一下子從旁邊竄了出來,一把抓住了秦六月,秦六月這才險之又險的穩住了身形。
“謝謝謝謝。”秦六月忙不迭的道謝,一擡頭看過去,頓時也跟着叫了起來:“你們怎麼也來了?”
拉住秦六月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李!
而嚴鍩指着的人,是小趙。
宗銘皓的四個首席特助,在這裡出現兩個!這意味着什麼?
傻子都知道,宗銘皓也來了!
果然,小趙笑容可掬的說道:“嚴小姐,少奶奶你們也來了啊?我們總裁在那邊呢!”
說完,小趙指着旁邊的一個小島說道:“樑家老爺子來養身體,樑家那邊的人,個個都在軍隊裡走不開,所以就只能由我們家總裁陪着一起過來了。”
秦六月猛然轉身,順着小趙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島中心的水榭裡,一個穿着玄色修身長袍的男人,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