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噩夢,莫冬子在梳妝檯化妝,阮糖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睜開惺忪睡眼模糊問她
“阿莫,現在幾點了?”
“9點了。”莫冬子邊說邊眼疾手快給自己畫好最後一隻眼線。蘇棠下牀,徑直進了衛生間。
“nice。”莫冬子對着鏡子高興打了個響指,見蘇棠起牀了 忙提醒她
“棠棠,洗漱臺櫃子裡有備用洗漱用品,收拾好我帶你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好。”
蘇棠輕聲迴應,片刻,蘇棠收拾好,莫冬子帶着她下樓騎車。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穿今一條古街,等到了目的地,蘇棠喜出望外。
從古宅回來的第二天蘇棠就把手腕莫名出現鐲子的事就跟莫冬子說了,沒想到莫冬子就上心了。
“謝謝你,阿莫,我正愁找不到能幫我褪手鐲的地方呢。”
“謝啥。本來你那天和我說的時候我就想帶你去來着,無奈咱學校方圓十五里全是施工隊,沒辦法我只能帶你來我家附近了。”
“咱進去吧。這是我叔家開的玉器店,都是自己人好說話。”
莫冬子將人拉進去,店很大,很寬敞。穿過門頭進入內廳,裡面只有一位年輕的男店員背對着她們打掃衛生。
蘇棠被她牽着,她看着廳內寧靜秀雅的佈置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阿里~我嬸子呢?”
莫冬子不用人招呼直接坐上茶臺,叫阿里的店員回頭,一見是莫冬子,立刻扔了毛巾分別給兩人衝了杯茶,才嬉皮笑臉湊上來
“哦,是你。真不巧,你嬸子昨天去雲南了,你是有急事嗎?”
“是這樣的,這是蘇棠,我朋友。她鐲子拿不下來了,其他的地方我也不放心,所以我今天帶她來這褪鐲子。”莫冬子拍拍蘇棠的肩膀介紹,並說明來意。
“這簡單,裡哥給你露一手。”阿里聽着從兜裡拿出塊絲巾,譁——地抖開。
“來妹子,手拿出來給我看看。” 小裡對着蘇棠邪魅一笑,看起來特油膩。
“去去去,我朋友可是正經人。”莫冬子嫌棄地想扇去這油膩的手,阿里輕蔑切道
“你想什麼呢?老子也是正經人。”
“就你還正經人,你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
“阿莫~”
蘇棠尷尬地暗自在茶臺底碰碰莫冬子的腳,示意她少說點。
“不好意思,阿莫這兩天上火,這都是火氣鬧得,她真不是故意的。”
蘇棠急忙打圓場,阿里和莫冬子驚訝相視一笑。
“你嚇着了?其實我們都是鬧着玩的。”
莫冬子笑着解釋,阿里也附和
“對對,我們倆都是從小耍到大的,這不有四個月沒見面了,一見面不輸出幾句心裡直癢癢。”
“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們要打起來了。”
蘇棠放鬆下來,將胳膊放上茶臺。血鐲一露相,阿里立刻誇獎了一句手鐲好看,也不多廢話兩手拿着蘇棠的手腕開始褪手鐲。
越到關口蘇棠越是緊張,隨着鐲子慢慢脫離虎口關節,蘇棠心內開始不安起來,蘇棠的手屬於非常纖細的那一掛,而鐲子圈口看起來不小,按理說取手鐲應該很輕鬆,但是阿里卻握着蘇棠的手僵持了一分鐘還沒把鐲子取下來,莫冬子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在一旁急呼呼催促。
“欸,你怎麼不弄了 你繼續呀。”
阿里疑惑地轉了轉鐲子又掐掐蘇棠已經擠成一團的手掌試圖再試試,可惜她的手就像被焊死在鐲子上似的分毫不動,
“你到底會不會?”
“看看,你又小瞧你小裡哥了,我就是靠這吃飯的,我還能不會嗎?”
阿里感到自己的手藝受到了冒犯,急忙反駁
“阿對對對,是我膚淺了。”莫冬子不耐煩道
“奶奶的,這手鐲怎麼像長肉裡一樣。”
阿里嘀咕一將所有的方法用盡了也未能將這手鐲撼動分毫。
最後,阿里不好意思地將鐲子放回感慨道
“對不起,我技藝不精實在拿不下來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沒關係的,謝謝你能幫我試試。”
蘇棠收手心裡那種恐慌的感覺沒這麼強烈了,便真誠感謝阿里。莫冬子隨意又跟阿里寒暄幾句就拉着蘇棠出去。
一出古街附近,蘇棠感覺自己噁心頭暈,並且臉頰飛速紅了。莫冬子以爲是熱的想讓蘇棠在旁邊的公園休息休息再走,可蘇棠堅持讓莫冬子帶她回去。
莫冬子臨走一摸蘇棠的額頭,好傢伙,這額頭都能煎蛋了。二話沒說騎着車往醫院跑,
蘇棠昏昏沉沉間做了個夢。
她身處漆黑的隧道里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漆黑,身旁還有一盞陳舊的宮燈。蘇棠提燈慌亂地打量四周,身前空曠靜謐,身後是一堵結實的天然石牆。
蘇棠握緊了發出微弱火光的宮燈緩慢向前走,全然不知自己在做夢,因爲這一切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她都實驗過了,例如石牆又冷又硬,宮燈裡的燈油燒着有熱氣,自己掐自己也會疼。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走出黑暗壓抑隧道,隧道外已是一片漆黑。
不遠處村落只有一座古宅門口還熱熱鬧鬧點着紅燈籠,蘇棠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飛奔過去,徑直進了門。一抹巨大的血月沉沉掛在古宅頂上。彷彿她一伸手就能夠着似的。蘇棠獨身站在古宅庭院中央,在她的旁邊還有一顆擎天的枯樹。
枯樹枝上拴着許多代表平安的紅布條和福牌,只不過這些福牌和布條很破舊了,看起來都黏糊糊像是糊上了層什麼東西。一陣陰風吹來,樹上木牌被風帶動,傳出一陣陣嘩嘩的碰撞音,樹上一滴滴黏糊糊的液體承受不住重量紛紛落下,慢慢的,她的身邊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子。
有一滴腐臭水液落在蘇棠的眉心,蘇棠皺眉擡手一抹,滿手猩紅。她一時間被嚇丟了魂,揪緊衣角不知所措慢慢朝樹下靠。
“逃!”
熟悉的聲音在耳後炸裂,蘇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然出現的男鬼牽住手飛快朝院外狂奔。
蘇棠離開樹下,而被甩在身後的影子頓時瘋狂了,紛紛加快速度朝他們的方向聚攏。而那顆已經枯死的樹竟然詭異地從地底開始抽出長滿倒刺的樹藤。
男鬼在前開路,冰冷的手掌如一把大鐵鉗死死扣住她的手臂不撒手,蘇棠被這非人的溫度一刺激直接清醒了,手腕還被攥的生疼。
“嘻嘻嘻嘻嘻~”
“咯咯咯~”
“小姐姐快回來呀~”
身後影子親切的聲音彷彿是貼着蘇棠的頭皮在說話,蘇棠忍不住想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卻被男鬼厲聲制止。
“不要看!看了我們就回不來了。”
蘇棠被嚇一激靈一腳踏錯步子,踉蹌着被男鬼拽着跑。
“對對對~不要走了,回來陪我們玩吧——”
“不要走~留下來——留下來——留——下——來!”
身後影子見懷柔政策行不通了,開始歇斯底里地咆哮,企圖能留住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