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陸璟良實在太反常了,反常的讓她直呼詭異。
衛暖柔甚至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將自己整個人整顆心都交了出去,無力自拔……
男人緩緩抱着她進入浴室,浴缸裡蓄滿了熱水,此刻正氤氳冒着熱浪。
他去開她的浴巾,擁着她一起邁入池內。衛暖柔一聲驚呼,跟男人面對面洗澡,這還是頭一次!
“做都做過了,現在還裝什麼清純?”
陸璟良嗤笑一聲,將她摟入懷裡,擠了沐浴露小心沖洗着她。
“你記住,陸璟良這輩子只給一個女人洗過澡,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做衛暖柔……”
衛暖柔胸口劇烈起伏,腦子嗡嗡的心緒不寧。
那晚,她一直抵在他胸口上,像一隻膽小瑟縮的小貓蜷在他身邊,而他也同樣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她。
他知道這小女人極其怕冷,之前在她的小屋裡,這小女人都是止不住往他身上貼,每一晚都在貪婪的攫取着他的體溫。
看着此刻沉沉睡去的小女人,陸璟良愛撫她的小臉,一遍又一遍。
她好像真的愛上他了,他的目的達到了,但是,他爲什麼高興不起來?
天一亮,衛暖柔也緩緩甦醒,她眉間動了動,旁邊的男人意識到她甦醒,也緩緩抽開身體。
被角掀起,一股涼意意撲面而來。
衛暖柔依舊紋絲不動,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他確定她已經醒了。
“醒了就起來吧,我送你去醫院打針。”
如果不是他提醒,衛暖柔恐怕都忘了,她的病還沒好透。
男人說完了這話已經起身去洗漱,衛暖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口冷不丁的一陣抽痛。
這是怎麼了,一早上起來情緒就這麼壞?
她咬了咬脣,飛快去收拾好自己,出來的時候陸璟良已經穿戴整齊地在等她。
“收拾好了?”他眼睛專注地盯着報紙,眼皮都沒動一下。
衛暖柔小聲應了一句,雖然此時的兩人距離這麼近,但好像一夜過後,兩人又莫名疏遠了。
他放下報紙沒有多話,起身來目光相遇,隨後又挪開。
衛暖柔只覺得,他從身邊走過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都是一冷。
車內的氣氛也尤爲的壓抑,衛暖柔按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透透氣。
昨夜的二人堪稱瘋狂,可如今,天一亮,兩人卻像陌生人似的,有着淡淡的疏離。
她也只能是自嘲了一聲,呵,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這般現實。
天一亮,一切都恢復如常,誰也沒有再對誰眷戀、愛意……
衛暖柔側目,看着那五官如刀刻般堪稱完美的男人,哪怕只是隨意的休閒裝,他永遠都是那麼吸人目光。
認真開車的男人也注意到她的眼神,默默吞嚥一聲,彼時,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或是該回應些什麼?
有些東西……註定是他給不了的。
既然如此,狠心也該狠的徹底一些。
“你先下車吧,我等下還有事要處理,不送你過去了。”他的聲音猶如冬日的冷風,帶着股寒意。
衛暖柔始終沒吭聲,推開車門,卻又聽到身後的聲音:“等下會有人來接你,我……晚上有安排,不過去了……”
她始終沒有回頭,只是捏着車門的手又收緊幾分,指甲死死地扣着,彷彿有支離破碎的疼痛。
“嗯。”她簡單應了一聲,飛快下車,逃一般離去。
看着那一路小跑着離去的身影,陸璟良的心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痛裹挾。
衛暖柔深吸一口氣,她跑得飛快。
天亮了,一切該恢復原狀了。
那晚上,陸璟良果然沒有來。
每天,每天都有人親自接送她去醫院打吊針,每日都被安排的妥當,她卻覺得生命幾乎擱淺一般停滯。
毫無生命力。
之後的幾天,也同樣沒有見到他的人來,沒有收到他的任何短信消息……
衛暖柔心事重重,不想卻是出院的時候,他風風火火趕來了,眉目間染着疲憊的風霜,風塵僕僕。
這幾天沒聽到他的動靜,原來又出差了,一定是忙着工作……
看着男人滿臉疲憊,衛暖柔不由得爲他開脫找藉口。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他隨意地扯開領帶一扔,儼然是待在自己家的恣意。
衛暖柔乖巧點頭,將領帶掛好。
陸璟良從身後摟住她:“臨時出了趟遠門,沒來得及告訴你……”
這算是解釋嗎?
衛暖柔依舊在笑着,淡淡的點頭。
他的吻隨之落下,有着許久未見的急切,衛暖柔心中不免嘲諷,開門見山,倒是符合他們的關係!
衛暖柔沒有抗拒,任由着接下來的一切順其自然……
就在他呼吸都微顫的時候,他手機震了起來,衛暖柔提醒,但他卻絲毫沒察覺,她無奈摸出他的手機,本無心看到,那閃動的名字卻還是躍入她眼眸——
“藍……”
哪怕是此刻的陸璟良正忘情擁吻着她,但當他看到手機上那個名字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他的僵硬,剛纔快溺進去的柔情瞬間切斷。
他轉身去了露臺,恍惚聽見他低嘎的聲音回答:“嗯。到了,好……”
簡短的回答,卻有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親暱。
衛暖柔望着那逆光背過去的身影,幡然醒悟似的明白過來,看來,就算是這樣的關係,她也並不是他唯一的……
接過電話後,陸璟良直接關了機,看着傻傻站在一旁的衛暖柔,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
“乖,去給我放洗澡水……”
衛暖柔乖巧地放好水,整個人坐在浴缸邊卻有些呆愣。
那男人何時出現的,又是何時摟上她,她甚至都沒有覺察。
他的吻依舊霸道,衛暖柔卻莫名的惱。
這男人的女人何其多?可爲什麼每次一見到自己,都還這麼餓虎撲食的?
她用力拍着他後背,不滿的出聲:“混蛋,你就只知道這個,就沒有點別的了嗎?”
她羞憤氣惱,殊不知,對於這個男人而言,當他感覺到自己無法駕馭的時候,費盡心機的佔有便成了唯一的解法……
他那晚雖然沒有過來,但也只是沒有上樓而已,沒有人知道,他在樓下守了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