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裡突然發出一聲異響:“咕嚕…”
還沒吃早飯的肖可心餓得肚子開始鬧革命。
白逸明嫌棄地睨了她一眼:“不是叫你去做飯嗎?”
肖可心連忙起身:“對對對,我去廚房做飯了,你倆慢慢聊!”
她故意加重最後一句話就是爲了提醒白逸明趙嬌雪還在房裡,你們倆好自爲之。
白逸明又怎麼可能不懂她什麼意思呢?他好看的指節在紅木桌上輕輕釦響,隨後說道:“你跟她一起去。”
趙嬌雪無辜地瞪大雙眼:“我?我不會做飯。”
肖可心冷笑一聲:“巧了,我也不會做飯。”
白逸明聲音冷峻:“不會就學,想餓死我?”
肖可心率先起身:“行,我去學!”
趙嬌雪紋絲不動地坐在桌前,以爲這樣就能躲過一劫。
肖可心都走到門口了,白逸明才補充一句:“既然你不會做飯,那就慢走不送。”
趙嬌雪慌忙解釋:“我也可以學!我這就去!”
肖可心在門口聽完兩人說話才邁出門檻,她刻意走得很快,生怕趙嬌雪追上自己。
可她的小短腿哪走得過趙嬌雪的大長腿,還沒兩分鐘就被趕上了。
“你走那麼快乾什麼,等等我!”
趙嬌雪在肖可心身後呼喊,她卻假裝沒聽見,甚至從快步走變成小步跑。
幽靜的花園小徑裡,只看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你追我趕,氣氛緊張。
“你跑這麼快乾什麼!是不是要揹着我做什麼虧心事!”
趙嬌雪還是追上了肖可心,伸出纖長的手臂將她的衣襬扯住。
肖可心望着近在咫尺的廚房說道:“我只是想快點去做飯而已!”
趙嬌雪將信將疑:“是嗎?”
肖可心掙脫她的束縛,徑直踏進寬敞的廚房。
“你打算做什麼早餐?”
肖可心想刺探軍情,但這趙嬌雪智商突然上升,居然不肯說。
“不告訴你,咱們各做各的。”
趙嬌雪在廚房裡轉悠了一圈,手裡拿着一顆番茄和兩顆蛋來到竈臺。
肖可心大膽猜測:“你不會是要做西紅柿雞蛋麪吧?”
趙嬌雪理直氣壯:“不可以嗎?”
肖可心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可以可以,你隨意!”
白逸明昨天才吃了西紅柿雞蛋麪,要是今天還吃,估計他的臉會比苦瓜還綠。
肖可心也不會別的,就煮了一鍋白粥,什麼都沒敢放。
兩個人端着早餐回到房間,頗有一種給皇上供膳的儀式感。
“白二少,這是我親手做的西紅柿雞蛋麪,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趙嬌雪滿眼期待,但卻只得到白逸明的一個白眼。
“怎麼,你不喜歡吃麪條嗎?”
趙嬌雪臉上的笑容和消失,緊張地揉搓雪白的手心。
肖可心將砂鍋打開,白淨濃稠的粥還冒着滾滾熱氣。
白逸明一言不發地把面前的空碗推到肖可心手邊,她心領神會地盛了兩勺粥到碗裡。
趙嬌雪皺着眉在一旁弱弱地嘀咕了一句:“寡淡無味,怎麼吃得下。”
肖可心對着碗裡滾燙的粥呼氣,得意地笑道:“哎呀,這大魚大肉吃多了,還不如喝完白粥呢~”
趙嬌雪濃妝豔抹,渾身還散發濃烈的香水味,但肖可心未施粉黛,渾身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一朵似牡丹一朵似雛菊,你選哪朵?
白逸明的答案顯而易見,他看都沒多看趙嬌雪一眼,一直埋頭喝粥。
吃完早飯肖可心就該給白逸明熬中藥了,趙嬌雪也在旁邊指指點點。
“這些樹根能治病?你別把白二少的病情給耽誤了,還是讓他去我們家的醫院檢查一下吧。”
肖可心一邊攪動藥爐,一邊說道:“你們家的醫院是包治百病嗎?還是說藥到病除?”
趙嬌雪看白逸明還在,所以隱藏自己強勢的一面,聲音嬌柔地回答肖可心:“雖然不能做到這樣的保證,但我們家的醫生都是全國頂尖的醫療人才,有好多還是國外名校畢業的呢~”
肖可心挑了挑眉,斜眼看着嘚瑟的趙嬌雪:“怎麼,你也是人才?”
趙嬌雪感覺肖可心在暗諷自己,但又不好對號入座,只能隱忍:“我是醫科大碩士,畢業就會到我們家的醫院工作。你呢,你什麼大學畢業?”
肖可心最討厭別人問她什麼學歷,她從小跳級,19歲就念完大學課程了,這些二十幾歲還在讀書的人居然如此得意?
白逸明坐在臺燈下看書,對這兩個聒噪的女人有些忍無可忍。
“你倆是用嘴熬藥嗎?”
趙嬌雪知道白逸明生氣了,趕忙甩鍋:“對不起白二少,少奶奶她諸多問題,我只是想一一解答她的疑問。”
肖可心看着趙嬌雪那一臉委屈的樣子,在心裡給她做作的臉上揮了兩拳。
這女人戲真多。
白逸明看向低頭專心熬藥的肖可心,沉了口氣說道:“都別說話了。”
趙嬌雪乖巧點頭 :“知道了,白二少。”
這女人上輩子可能就是個丫鬟,這麼低眉順眼,一點自我都沒有。
藥熬好之後肖可心將藥盛出,伸了伸懶腰說道:“我要出去活動活動了,你讓趙小姐伺候你吧~”
白逸明擡了擡眼,雙眸如一汪寒潭般盯着肖可心:“去哪兒?”
肖可心揚着頭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去池塘裡採點荷花回來裝點裝點,這屋子實在太沒生機了。”
趙嬌雪一聽說肖可心要走,立馬來了精神:“少奶奶儘管去玩吧,這裡有我呢!”
肖可心知道她巴不得自己走,她這個電燈泡杵這兒這麼久了,也該挪窩了。
誰知她前腳剛邁出去,後腳身後就傳來白逸明低醇好聽的聲音:“我也要去。”
肖可心回過頭一臉震驚:“你也要去?!你不是不喜歡曬太陽嗎?”
白逸明指着衣櫃旁邊的復古梳妝檯說道:“給我把墨鏡拿來。”
趙嬌雪搶先一步拿到墨鏡,雙手遞到白逸明手邊:“給您。”
白逸明沒有要擡手的意思,而是看向肖可心:“你給我戴上。”
肖可心誇張地張大嘴巴:“我?你面前不是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