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城表面平靜暗處卻波濤洶涌,使得城中百姓都有些浮躁。
作爲一線城城主,戴鑫很頭疼。
他還沒明確站隊,現在朝中幾大勢力齊聚他一線城,一個不小心恐會在這場浪潮中葬身魚腹。
往常他一城之主哪個敢放肆,可如今他只能伏低做小,在夾縫中求生存。
想想當初幾方勢力遊說時,他那麼堅決的拒絕,只忠於南帝。
可誰知道先帝突然駕崩,如今留他們這些保皇黨處於尷尬境地。
這些人都不屬於他手下的人,管都不敢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城郊駐紮的慶豐軍奉古將軍之令派兵支援。
只是這樣一來他也只能倒向古將軍一處,即便他不依附在他人眼中他也是古將軍那一隊!
那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明確站隊換取更好的發展。
再說了,南朝如今的軍權百分之七十都在古將軍手中,他們輸的可能性很低。
良禽擇木而棲,他不會再猶豫。
如今山上的礦山已經探查清楚,絕對不小。
足夠武裝大部分精英軍隊,這消息一放出去還不得讓那些野心勃勃的當權者瘋狂。
就是沒軍隊的也眼熱,磁鐵礦意味着能組建軍團,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誘惑力驚人,只要有軍隊那就有希望。
既然都想要,那就光明正大的來爭好了,他現在手中力量不懼就是。
隔天城中各大勢力手中都收到了一副帖子,幾座院中都圍着一圈,盯着桌子上的邀請函沉思。
不知這城主打什麼主意,邀請全部參與爭奪的勢力赴宴。
馮家兄妹也收到了帖子,馮瑾拿在手中把玩,“哥,你說這城主府準備幹什麼,膽子不小啊!”
馮鬱看了一眼院中被安泱折騰的宮九,漫不經心道:“跟我們關係不大,不過嘛~這膽子是將軍府給的,戴鑫也不簡單,狐假虎威這一手玩兒的很溜。”
“嘿!那這麼說古昊天那小子不是單單想要磁鐵礦,這背後還有其他圖謀!”
這心可真黑!
馮瑾像想到什麼似的瞪大眼睛,“哥,他不會想一網打盡吧?”
馮鬱不置可否的笑笑。
“真想不到,那小子胃口這麼大,也不怕一不小心給撐死。”
馮鬱心中疑惑是越來越深,南國局勢逐漸明朗,他想不通父親爲什麼還那麼穩的住。
還真準備眼睜睜看着古昊天顛覆南朝,給南國換一個姓氏。
有時候馮鬱是真不懂自己父親,比如說能冷眼看着攝政王和宮中貴妃對偌大王朝指手畫腳。
他明明有能力控制局面,可就作壁上觀。
他當初問過父親,也只得到了不是回答的回答。
就連母親也只是惋惜大師兄去的太早,絕口不提其他。
“哥,我們去不去?”有熱鬧可看,不去豈不可惜。
馮鬱壓下心中重重疑惑,反正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去,帶着情兒安泱一起,這樣的場面難得一遇。”
與其將來後悔,不如早早經歷。
晚宴晚宴那就不需要早去,一行人慢悠悠的走過去,比早早就到的人舒服多了。
城主府佔地面積不小,坐落於中央石塔的側後方,整個呈不規則長方形,大門前兩座石獅子高大凶狠,海藍色地毯一路鋪進宴會廳。
府中丫鬟僕從忙中有序,穿梭在來來往往的客人中。
勇武鐵血的士兵整齊劃一守衛崗位,值守士兵和巡邏府兵交替巡查。
笑容可掬的城主熱情招待客人,一波接一波,表情都不帶重樣的。
看見宮九那笑容可就真誠多了,臉都笑的有了褶子。
親自帶着宮九前往宴會廳,其他人可沒這待遇。
差不多申時末宴會正式開始,一線城特色美食流水般端上桌,可在坐的卻沒幾人真用膳。
安泱情兒纔不管場上氣氛安心食用,兩人悄悄品評盤中餐,嚐到自己喜歡的馬上夾給對方試試。
宴會廳裡真是牛鬼蛇神都有,互相不對付的也能笑臉相迎,掛着虛假的笑容彼此試探。
看着都累!
南山城和北歐城的城主都來了,南山城城主單田芳暗中早就歸順了古昊天,而南山城城主卻與宮中貴妃有關係。
現在又和攝政王府曖昧不明,典型的牆頭草。
三座城距離不遠,呈三角分佈,是南國攻守兼備的一條要線,五萬慶豐軍大營就在南山下常駐。
不管哪一座城池有事,慶豐軍都能及時支援。
酒宴到了歌舞助興時氣氛已達到頂峰,以小股勢力組成的暫時合作方最是沉不住氣,幾次想打斷宴會。
戴鑫作爲主辦方當然要和稀泥了,爲了給自己人拖延時間很用心的去操辦晚宴。
不管是哪方面都是盡善盡美,將一些人硬生生拖在了城主府。
哪怕是有那些察覺到異常的人,派出去的人紛紛被扣,而來彙報的更是府門口都到不了,使得賓客們耳聾眼瞎,對局勢完全不瞭解。
有那些感覺不對卻又等不到派出去的人回來,已經感覺不妙,觀察周圍後突然有了種大勢已去的預感。
頓時跌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冷汗直流。
讓身邊不明白的人還關心的問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客院休憩片刻。
明白人只能苦笑搖頭,只期望情況不要太糟,他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在詭異又沉重的氣氛中宴會走到了尾聲,陸續有客人離開,有安全離開的,更多的是一出府門就被擒。
這一場鴻門宴使得三座城重新洗牌,歸屬權已全部在古昊天手中。
等遠在千里之外的古昊天收到消息時,情兒一行人早已離開一線城,往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至於之後的發展方向,那就不是馮家兄妹關心的事了,他們謹記父親的話,絕不會參與朝中紛爭。
至於對古昊天的一些支援,那是有一層情兒的關係,更是對南朝將士的尊敬。
古昊天猜到馮業沒阻止他的原因有兩點,一是不確定他背後是不是有南祁的手筆,二是行事手段太過熟悉,他懷疑自己的弟子並沒有死,只是隱在暗處。
至於堂堂帝王爲何假死,馮業是真猜不透。
可出於對得意弟子的信任,使他放任不管,靜待事態發展。
……
城主府晚宴後情兒一行人就離開了,至於元承圖一行人早就離開了,據說是混元谷急召。
宮九苦着臉看安泱差人送給他的信,這兩天他忙的腳不沾地,沒時間去客棧見小嫂子。
這不,人家走了!
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的慘狀了,想起昊天的冰冷的眼神,猛的打個寒顫。
上次在豐源城他隱瞞小嫂子離開京都遊歷,這次瞞不住的情況下才傳信,怎麼想都是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