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撿到別人夢寐以求的劍靈,王浩卻並沒有多少快樂可言,正如他說的那樣,他是個缺少野心的人,還記得他剛下山的時候,躊躇滿志,立下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娶妻。
回到草廬的時候,議題已經轉變到剷除內奸。這也難怪,無論是誰,對身邊的奸細都格外反感,如今魔族再次掩藏起來,正是剷除毒瘤的好時機,可惜並不容易。
目前唯一已知的漢奸是雲無痕,雨韋轉世的事情,他是唯一知情的人,不過,魔族要挾陳玄的時候,他的底細也就敗露了,這個時候早就銷聲匿跡,說不定回到三公子身邊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懷疑的人。
“他一定躲起來了,或者是回到三公子那邊,我們找不到他。”
石雀等人惱怒之餘下將目標調準了玄天宗爭到面紅耳赤也沒有拿出滿意的方案。
“那天和你一起來的兩個老傢伙是什麼人?”王浩渾然不顧石雀如同白菜幫子的臉色,隨口問道。
“你居然敢懷疑他們?不可能,他們都是老夫的好友!”石雀連連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假龍珠的秘密有幾人知道,魔族又是從何得知的。知情的人只有我們三個,雲逸仙子,另外就是那個兩個老傢伙了,你認爲是什麼人?”王浩笑問道。
“這個嗎?”石雀猶豫了半天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三大高手基本上沒有懷疑,要是非讓他找到個嫌疑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王浩。不過只要不是笨蛋,就能知道最沒有嫌疑的人就是胖子。假如他要是奸細,私下將真龍珠交給魔族就行了,不。假如胖子是奸細,魔族根本就不用找李蘆求丹,五龍珠早就煉出來了,玄門也不會知道龍珠的事。
“沒話說了。”王浩笑吟吟地說道。
石雀激動道:“老朽並非袒護朋友,而是認爲他們絕無可能。咱們不能傷了自己人的心。陳玄,你也是知道他們的,說說看,他們兩個人有可能嗎?”
“我不知道。”陳玄轉過頭。
小醫仙一直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才說道:“玄門各大門派地弟子,都是在孩童時期挑選,魔族事先不知道他們要抓什麼人,也不太可能事先就做好安排。因此,魔族的奸細不可能混在他們中間,而應該是在第二次神魔大戰中就存在的人物。”
石雀點頭點頭:“不錯,即使魔族有心安插眼線,也是困難重重。況且,那些第二次神魔大戰後才入門的弟子還沒有機會身居高位,他們也無法能刺探到核心的機密。所有基本上可以排除,另外各大門派成名已久地人物也能排除嫌疑。他們也都是從前挑選出來的。不過,我還是堅信兩位老友不是奸細。玄門獨特的授徒方式雖然弊大於利,此時卻幫了大忙,至少很難讓魔族有機可乘。”
小醫仙笑道:“我可沒有指責你的朋友,我是在說,玄門裡除了這些大門派,還有許多隱世地高手,比如說雲無痕,這些人,有很多都是我們不知道根底的,我們甚至不知道有些人的存在。”
“玄門歷來如此,有什麼奇怪的?你是說這些人地嫌疑景大?”石雀不解道,道理是對的,但是要對付這批人顯然不切實際,何況他們只是嫌疑最大,即便魔族的奸細在其中,也畢竟是一小部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們忽略了玄天宗。玄天宗收人方式與別不同,而且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惡名昭彰,他們兩次神魔大戰都沒有參加,難道不是很詭異?”小醫仙舊事重提,不過,顯然並非公報私仇,而是客觀的分析。
“即便他們不是魔族地爪牙,也必然是藏污納垢的地方,魔族只要稍微動腦筋,就不難混到他們之中,可是,玄天宗行事詭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道場僱哪裡,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道場,我們要如何應對?”石雀咬牙切齒地說道,任何和魔族關聯的傢伙都是要徹底剷除地,不過做爲玄門的領袖,他必然要考慮得失。
小醫仙在沉默了片刻,建議道:“我們不妨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石雀疑惑不解。
王浩提醒道:“對,我們應該採取打草驚蛇的策略,向外界宣佈玄天宗和魔族勾結,一方面,可以先取消玄天宗在魔族的地位,另外一方面,玄天宗可能會採取措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比不做要好。關鍵的是,我們藉此施壓,讓玄天宗的弟子感覺到大難臨頭,只要他們一亂,我們就有機會。”
“好辦法!”石雀拍案而起,一連在草廬裡轉了幾個圈。“老夫這就派人昭告玄門,將玄天宗以往的劣行和他們勾結魔族的事一併揭發出來,你們三位也幫我做個見證,他們畢竟是三大古派,說打就打難免有人不服。”
陳玄等人自是沒有意見。
石雀出馬就是不同,管他是不是事實,誣陷直接上升到揭發的高度。
“滿意了吧?想不到你還是有勇有謀。”小醫仙私下裡悄悄向胖子說道。
胖子狡辯道:“胡說什麼?我這可是一片好意,爲了你出頭,玄天宗上次偷襲你的事,難道你就不計較啦?再說了,計劃本來是你想出來的,我是讓你當槍使了一回,誰叫我們是知己呢!”
卓月知道他是鬼話連篇,笑道:“我纔沒你說的那麼小氣,對什玄天宗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倒是蜀山和玄天宗能少掉一塊心病,若非牽涉到蜀山的利益,石雀焉能答應的如此痛快,他們纔是真正的黃雀。
石雀和蜀山的關係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上星月宗地陳玄,他們出頭對付玄天宗,難免讓人聯想到兩大古派聯手鏟除異己。加上小醫仙這個二流門派出身的高手就好看多了。
石雀除了指證玄天宗勾結魔族,另外還將幾個已知的玄天宗弟子列爲追殺地對象,這些人以往就是無惡不作,惡名昭彰,即使不是魔族的爪牙。被人掛掉也是死有餘辜。
轉眼間兩個月匆匆過去,魔族徹底銷聲匿跡,像是死一般的寧靜,玄天宗方面沒有給出任何消息。
閒暇的時候。王浩獨自到河邊煉丹,綠水悠悠,靈氣逼人,雖然處在靈脈以外。環境卻是異常的好,比起青城那等洞天福地也不差分毫。
河畔邊再次架起了丹爐,不爲別地,王浩想在煉丹的時候吹吹風,發發呆。釣釣魚,爲此,他又用起了丹爐。對於煉丹師來說,煉丹。除了是一種修煉的方式,並且樂趣無窮。
翡翠般翠綠的水面上,雪白地魚漂隨波浮沉,然後突然向下一沉。“終於上鉤了!”
王浩喜形於色,這次回來以後,他發現河裡的魚兒越來越狡猾,接連三天時間居然沒有一條上鉤,有幾次,他甚至想抓幾條上來,看看這些小東西是否由於靈氣充沛的緣故,集體修煉成精了。
就在王浩準備收線地時候,一塊巨石夾雜風聲頭頂呼嘯掠過,水花四射,濺的胖子滿頭滿臉,頭髮溼漉漉的搭在額前,像是剛洗過頭髮一般。
“讓我清淨一會?求你了!我在煉丹,不能被打擾啊。”王浩誠懇的說道。
星語拆臺道:“別裝了,除非是你自己有用的丹,不然你肯主動去煉丹?碧青丹你根本用不上,你就是在躲我!”
王浩無言以對。
“對了,爲什麼你能猜到是我?”星語每次偷襲都能被戳穿身份,心中相當不爽。
“唉~這個還需要猜嗎?草廬裡除了你和風狸,還有誰能讓我頭疼,誰敢和我胡鬧啊?”王浩愁眉苦臉地說道。
本來煉製碧青丹就是信手拈來,胖子是圖個清淨才慢慢的煉製,如今也沒有拖延的必要了,王浩三兩下完成了結丹,一爐碧青丹展現在眼前,顆顆如翡翠般翠綠,清新地氣息撲面而來。
“你別小瞧這碧青丹,玄門最缺的就是它,它比歸元丹強多了,修真者得到碧青丹,基本上就能跨入元嬰期,至少能獲得渡劫地機會,還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所以,假如我是修真者,寧可要一顆碧青丹,而不是歸元丹。”這番道理雖然是和小醫仙學的,不過一個煉丹師口中講出來更有分量,王浩說話間將碧青丹塞到星語手中。
“你交給我幹嗎?”無論胖子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星語對這種垃圾丹還是缺少興趣。
“你幫忙跑一趟腿,把他交給你的父親,我計算着,那傢伙的丹用完了。”胖子無精打采的說道。
“別用我老爸壓我!告訴你,不管用!你就是藉機趕我走!”星語背過臉去,眼裡噙着淚花。
王浩嘆息道:“這不是趕你走,你就快要渡劫了,雖然做了充分準備,渡劫始終是有風險的,你不想在陪陪父母?還記得嗎?當初我要渡劫的時候,帶你回家住了段時間,當時我在想,假如我要在渡劫中死去,唯一的遺憾是對不起他們,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讓父母傷心,你也一樣,回去陪陪他們罷!”
星語何嘗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是女孩,考慮問題的方式有所不同,除了父母,她還有心愛的男人。她並非沒有掙扎,假如渡劫失敗,她希望生命的最後時光陪師傅一起渡過。
星語最終還是去了,她不想讓師傅看到自己的眼淚。
王浩呼了口氣,鼻子有些發酸,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匆匆的趕回草廬。什麼魔族,魔界之門,統統放下,先做好一切準備,爲小爺的徒弟渡劫!
要不是用陣法壓住,星語早該渡劫了,幾天來衆人都在準備,渡劫需要的法寶,陣法都已經部署完畢,當然,這一切都是瞞住她做的。
據小醫仙的經驗,渡劫之前最好保持內心平靜,她的徒弟就是沉迷情字,難以自拔,纔會在渡劫中夭折,要星語保持內心的平靜,最好的方法便是遠離王浩,另外,衆人還要再做些準備,讓星語看見只能是忐忑不安,因此,在這些傢伙的慫恿下,王浩忍痛趕走了她。
王浩何嘗不希望星語留在身邊,不過是永遠,而不是什麼最後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