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凌晏以爲白虎又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越是想早點入睡,翻來覆去反倒就
越是精神抖擻,對太公下達的密令思來想去,不斷的思索着。
好不容易睡去,反而夢見了只有一個太陽的太平世界,人人和睦相處,過得悠然自在,到處充滿鳥語花香與歡樂聲。
一聲巨響打破寧靜,一顆白日流星從天而降,那是一塊正在自燃着的巨石,是一塊神奇的石頭,是天神的神體。
夢醒天也亮了,外邊有一絲絲光亮。凌晏就爬起來,靜悄悄的穿上衣服。
他走出草屋,擡頭看向東邊,以爲像夢裡一樣天上只有一個太陽,凌晏只看到東邊兩個太陽已經升上了山頂,照射在凌晏身上的陽光由溫和逐漸變得猛烈,直至他整個人的狀態精神煥發。
凌晏掃視四周確認還沒有人起牀出門,纔敢舒和一口氣種伸展一個四肢。
他更擔心的是黑美人發現他並跟着他上山,有黑美人在身邊凌晏可能無法大展身法對付白虎。
他快速的收拾裝備,聽從太公的指點,把十多個水壺給盛滿了水,直到水桶裡供村民飲用的水只剩桶底,他也管不了村民起牀發現飲用水少了那麼多,是否夠她們食用。
“對不起了,大夥兒,太公讓我多整點水上山,我只能照做了”凌晏喃喃道。
把擰緊蓋子的水壺都掛在身上,靜悄悄爬上圍牆上,放下一條繩索慢慢爬下圍牆外,獨自向風口山邊走。
凌晏正準備向前走,被明仕的吶喊聲叫住下來。就在圍欄門裡邊,明仕一臉暗示過來。
“四哥”凌晏驚奇道,驚的是以爲不會有人發現自己出門,奇的是四哥喊住他要做什麼?。
明仕把手上的一包肉乾遞給凌晏“拿着”
“什麼”凌晏把東西接過來,不忘問到。
“你五哥正在美夢,是他託我把他的肉乾拿過來給你”明仕靜靜的說“沒有新鮮的烤肉,
知道你也不會嫌棄肉乾的,這是你五哥平常都不捨得吃的零食,路上小心”
“替我跟五哥道謝”
凌晏點下頭就轉身上路。他像往常一樣,向風口山的方向走去。
凌晏行走在山路,身邊少了黑美人的聲音,總感覺缺了點什麼,隱約感覺到有點不自在。
可他心裡很清楚,今天要捉白虎神獸,也許凶多吉少,拋開黑美人隻身前行也是理智之舉。
離開村莊,走上一條雞腸小道,那是凌晏與紫星兩個人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路,經過幾個月幾十次開墾與改道,最終探索出這條通往風口山最近的路。
所以這也是除了凌晏與紫星,別人都不知道有這條捷徑的存在。凌晏慢步走着,順利避開黑美人的跟隨,還有天才剛剛亮起來,白虎也應該沒那麼快出來,凌晏心裡是這樣想的,故意放慢了行進的步伐,比平時趕路的速度慢不少。
等下遇到白虎神獸時應該怎麼對付它,凌晏一邊走一邊細想。耳邊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
由遠至近傳來黑美人的叫喊聲“凌晏,等等我”
凌晏聞聲回頭向山下邊看下去,凌晏亮眼吃驚。其實他聽到聲音就知道身後叫喊的人是紫星,回頭只是想確認一下,結果一點也沒猜錯。
“你怎麼跟過來了”凌晏吃驚地喊道。
“你是什麼意思?把我扔到村裡多沒勁啊”黑美人快步走着上坡路,氣都不喘一口的說。
“我說過從今天起你不用陪我上山了”凌晏說“今天更不行”
黑美人反問“不行?更何況你自己都沒帶水,萬一你渴死在山上怎麼辦,你不怕野獸把你吃掉”
黑美人說着走上來,纔看到身上掛滿水壺的凌晏。靈機一動,繼續找個理由“至少我能給你背幾個”還沒等凌晏作出迴應,她就上前搶凌晏胸前的水壺,被制止了下來。
“可是今天真的不行,快回去”凌晏呵責道。
黑美人撒嬌“反正我都跟過來了,打死我也不回去”順手取下凌晏身上的半數水壺,掛帶在身上。
凌晏一聲嘆息,清楚她的性格,讓她現在半路折返是不可能的了,就乾脆不再勸黑美人折反回村。
“想拋下我獨自尋樂,想得美,沒有我你能做些什麼,什麼也做不了”
“等會不管遇到什麼事,你一定要按我說的去做,今天不像往常一樣”凌晏愁悶着強調到。
黑美人爽快答應“知道了啦,我都聽到了”
凌晏疑問“聽到什麼”
黑美人壓低聲調,一臉神秘的湊到凌晏面前說“我跟你說,你一個人捉不了那隻白虎神獸,你肯定需要我的幫助,就像平常打獵一樣”
凌晏一臉吃驚的樣子“怎麼你也知道?你怎麼偷聽我們說話?你到底都聽到了多少”
“太公還說你挖不了水眼”
凌晏毫不在乎的呵呵嘲笑一聲,心服口服的不再說話。
他們兩人爬過兩個山坡,再走上由他們發現並重新開墾的小路,開通了這條小路,到達風口山的路程大大減短還節省了不少時間。
當他們爬上第三個高山坡的頂端後,黑美人深深呼吸了一口山上的清新空氣,接着轉眼向山下村裡看。山下一座小村莊,村莊在兩座山腳下。
黑美人讚歎道“你看,我們的村莊還是挺好看的嘛,可惜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凌晏眯眼擡頭看四周(陽光耀眼)信誓旦旦的說“我會想到辦法讓你們都留下來,雖然我不屬於無窮氏族”
再找挖不出水井來,無窮氏族所有人都得搬離這裡。
黑美人跟着凌晏繼續向前走。
“大家都知道你跟太公不是我們村的人,他到底是哪裡人呢?”
其實凌晏也不知道太公的真實身份,在太公收養凌晏的時候,凌晏只是戰後廢區的一個遺孤,也許凌晏是某一位戰死將士的後裔。
關於這件事太公他一點也不想跟凌晏多說,每當凌晏問起,太公總是有意迴避,時間久了凌晏也不追問了。
“其實你也一樣”凌晏委婉的說,怕把黑美人是狼狗窩發現的棄嬰這事說得太多,會讓她心裡不舒服。
“我們都一樣,都是外來人,住在我們村莊的到底誰是真正的無窮氏族民,恐怖連太公也不一定都清楚知道”
黑美人只給凌晏一個白眼,毫不在意的繼續說“不過,我們都還是很尊敬他,是他教會我們射箭,狩獵,生活才越來越好,你說是吧,我的意思是他太過於優秀了,況且他還是個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該知道的他遲早會告訴我們”凌晏說着轉眼向村莊邊看。
黑美人心不在焉的說“可是,他們都說太公會喚雨”
凌晏聞聲猛回頭,驚訝“喚雨?”
黑美人點頭,眼裡浮現着原來你也不知道這事的神情。
“你別胡說”凌晏斷然說。
黑美人辯駁“我沒胡說”
“要是太公會喚雨,我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黑美人再次強調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凌晏妥協並帶着不耐煩的說到。
凌晏不想再和她爭辯下去,對他來說太公會喚雨着實是個笑話。
黑美人無奈跟着凌晏,想要證實自己說的話不假,卻又無從說起,也沒有真憑實據,只記得聽別人說過太公會喚雨,到底從誰的口中聽到也已經想不起來了。
黑美人知道那麼多人那麼多事,這也倒是很正常,她本來就喜歡與別人交談,也聽到過各種各樣的傳聞,不分真假她也都記在了心裡。
凌晏若有所思走着,口上說着不相信黑美人的話,在心底處早已暗涌翻滾,對黑美人所說的話抱着一定的質疑。他倆向前走,翻過一座一座山,黑美人不時動手給凌晏擦汗水。
黑美人不時的找凌晏說話,凌晏也配合的敷衍回答一兩句,兩人邊說邊聊,到了已時,他們也就走到了神石坐落的地方。
走到一塊神石邊,神石體形巨大比凌晏還要高出幾個頭來,環抱一圈恐怕得要四五個人才能做到。像往常一樣,凌晏扭開水壺倒幾滴在神石上,水滴在神石表面快速幹掉被吸收。
完後他倆自己也喝上了幾口甘甜的水,凌晏看起來大喝了幾口,實際上只是潤了潤乾燥的嘴脣與口舌,以來應付黑美人對其的關懷,不然又被她嘮叨個不停。
他們補充了水分後,樣子與神志都清爽了起來。
給神石澆水是太公的指示,也許這就是太公讓凌晏到風口山狩獵的原因,歸根是出於什麼目的唯獨太公一人所知。
“每天都來倒幾滴水,它會長大?”黑美人疑問“好神奇的石頭,它還會喝水”
凌晏回答“我不在乎它能不能長大,我只是照着太公說的去做,他的心思從來不會跟別人說,包括我,也只是偶爾在他心情好或者他認爲是時候該講的時候給我說”
“怎麼看也就是一般的石頭,這水我們都捨不得多喝,還要倒那麼多”
“就當是我喝掉好了”凌晏收好水壺,向四周掃視一遍“走吧”
他倆人繼續向前走,向風口山的方向走。
“可是,太公也沒說白虎會在哪出現”黑美人喃喃的說到。
“可能它是怕你了,纔不敢露面,我就說了你不該跟着我來”凌晏隨口說着,卻不知黑美人正一臉嫌棄的看着他。“說不定,你現在回村裡去,它就出來了”
“說夠了沒?它只是你夢裡出現的神獸而已,這世上有沒有神獸還不一定呢”黑美人不服氣,反駁道。
凌晏平靜的回答“雖然太公說的話很讓人難以置信,可那都是真言實句,等着吧,它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