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怎麼說呢?
陸瑾瑜覺得,好比兩國會談,看似平靜實則劍拔弩張,隱含的炮火遠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亦或者承受。
兩人雖極力在自己面前不表現出來,可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互相不喜。
只是好歹,好歹他們還願意因爲自己有所收斂,也還有着一絲冰釋前嫌的機會。
晚餐兩人倒是鬥得興致高昂,陸瑾瑜卻是用得頗爲難受。
所以,當提出分離時,難得的沒有再想着繼續緩和兩人的關係,爽快的點頭。
……
回到錦園,陸瑾瑜和夏暻寒分開去洗了澡。
她是主臥,夏暻寒則去了次臥。
如果是之前這個男人必定賴皮的一起鴛鴦浴,可今天回來的路上他安靜得有些過分。
陸瑾瑜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男人醋了得心裡。
洗完澡出來也不見人,看來當真是醋得不行啊。
以前怎麼就沒覺得他醋勁這麼大了?
而且還是吃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的醋。
用毛巾擦拭着未乾的頭髮,陸瑾瑜稍稍等了會都沒見人進來之後不由輕嘆一聲,將毛巾放下,頂着半溼的頭髮,直接去了隔壁的書房。
微微推開一半,看着坐在躺椅上似乎睡着了的人,陸瑾瑜無聲抿脣,人是好氣又好笑。
關上房門,刻意弄出了細微的動靜,但躺椅上的人好像真的陷入沉睡,沒有半分動靜。
難道真是睡着了?
陸瑾瑜不由放輕腳步,慢慢靠近。
在躺椅邊站定,微垂身體,看着他微擰眉頭睡得並不怎麼安詳的面容,陸瑾瑜探手輕撫他的眉頭,似要將其褶皺抹去。
溫潤的指腹,溫柔的舉止,夏暻寒好像感覺到來人的柔情,眉頭漸漸舒展,緊抿的脣好似也有了鬆懈的跡象。
陸瑾瑜看着,不由勾了勾脣。
是否此刻正在做着美夢,纔有了這般幸福的模樣。
夏暻寒的安寧讓陸瑾瑜以爲他是真的睡着了。
盯着他的目光也越發肆無忌憚,彷彿要將他深刻到心底。
指尖描摹着他的五官,漸漸往下,滑過筆挺的鼻樑,指腹摩挲着他薄涼的脣,忽然之間對他陸瑾瑜有了種心疼的感覺。
如今她目的明確,不會有任何顧慮,更沒有什麼讓她爲難的地方。
可是他呢?
真的如她所看到的這般灑脫不在意?
不是懷疑他對自己的好,而是心疼他是否將所有的爲難都藏在了心底,獨自去承受。
神思遊移,陸瑾瑜都沒注意到,某人睫羽輕顫。當手突然被人握住,輕柔的吻印在掌心,陸瑾瑜着實嚇了一跳。
垂眸對上的便是他繾綣瀲灩的鳳眸,“你沒睡着?”
這話雖是詢問,可質問的意思倒是更多。
夏暻寒面帶委屈,“我在想你什麼時候纔會過來找我。”
聞言,陸瑾瑜當真是哭笑不得。
擡起另一隻自由的手在他胸前輕垂捶了下,“你又不是小孩子,還會在自己家裡迷路不成,找你幹嘛?”
夏暻寒聞言面無表情,有力的臂膀忽然將她一擡,就放到自己的腿上,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堵住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