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夏暻寒端着一疊熱氣騰騰的炒麪出來。
看着埋首安靜吃着早餐的她,眸光寵溺瀲灩的可以融化這時間最堅硬的一切。
將炒麪放到她的面前,在她對面坐下,看着盛放着的另一碗粥,笑容漸漸放大。
夏暻寒像個得到獎勵糖果的孩子,笑容明媚的讓人覺得刺眼。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她不過伸手裝了下罷了,就值得他這麼高興?
“你昨晚沒休息?”
這話雖是詢問,不過卻是肯定的語氣。
房子雖然時常有人過來打掃,但畢竟有一年的時間未曾有人住過,而眼前的東西都是一年前的。
他昨夜應該是沒有休息,徹底的將房子打掃了一遍,一清早又去買食材做早餐。
“你看味道你喜不喜歡,很久沒做了,怕有些生疏了。”
夏暻寒沒有說實話。
她消失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就算是在錦園他也會親自下廚。
這些只有錦園裡的傭人知曉,就連向晚晴也不知情。
他堅持是因爲不想有一****突然回來,想吃自己做的東西,技藝卻退步了。
如果一些事情讓他傷害到了她,他希望也許自己的手藝還是一份可以挽回她的籌碼。
對她的感情,他願將自己卑微到塵埃裡。
這些,陸瑾瑜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
陸瑾瑜小口小口的吃着,沒有說話。
她以前話就不多,如今話更少了。
她不說話,夏暻寒也不勉強。
昨夜的談話算是中途中斷。
她說的斷斷續續,但夏暻寒也能從中聽出些什麼來了。
所以她沒有繼續,他也不願逼着她再去回憶那些痛苦。
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親自告訴自己,他也會想辦法查得一清二楚。
他會知道孩子爲什麼失去?她會知道她爲什麼去了公海?
他會抓到那個傷害她的罪魁禍首。
他一定!
“今天有什麼安排?”夏暻寒突然突然詢問,聲音不高不低,拿捏得恰到好處,好像怕驚擾了她。
陸瑾瑜喝粥的舉動頓了下,須臾又恢復如常,嚥下嘴裡的食物這纔開口,“本來打算出去逛逛。”
一年多未曾回來,她想要看看這座城市。儘管她從來未給自己帶來多少溫暖。
不過,昨天她那樣高調的現身,更何況還將準新郎帶走,如今外面怕是鬧開了鍋。
爲自己着想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公衆場合。
夏暻寒儼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抿了抿脣,擡眸對上她沉靜的目光,“如果你想,我可以……”
“不是那麼想。”不等他說完,陸瑾瑜便想也不想的拒絕。
夏暻寒眸色頓是以沉,薄脣都快抿成了一條線。
他用那樣的方式逼她現身,已經是破釜沉舟。除了這樣,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
方法極端,所以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但事情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着她可能會出現,但絕對沒想過那樣高調,甚至是有意在衆人面前破壞婚禮。
他只是希望她暗中聯繫自己,他自然有辦法取消婚禮。
到時輿論槍口對着的只是他一個人,而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