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也可以認爲,他剛纔的失態無非是因爲陸瑾瑜的出現太過意外,而他太過震驚。
他並非有意傷害自己?
想着,拽着他的手也越發用力,好像此刻他就是他所有的支撐。
一旦失去擊垮的便是她的整個世界。
陸瑾瑜像是看不到兩人此刻情形,看不到現在的情景,步履悠閒隨意的朝着他一點點走去。
絕灩面容是溫柔淺潤的微笑,像是陽春三月的暖陽,沁入人心。
夏暻寒完全無法移開目光,怔怔的看着逐漸清晰的面容。
多少次午夜夢迴,他看到她也是這樣對自己微笑。問他怎麼一直都沒找到她呢?
她一直在等着他。
他也想告訴她,他一直等着她回來,只要她回頭就會看到他在原地。
可每次只要他開口,她就變了臉色,面容暗沉,眼神陰鷙,轉身走得決絕。
多少次他放下一切的祈求,沒有一次她爲自己留下來。
陸瑾瑜對上他暗沉幽邃的鳳眸,嘴角的弧度不斷擴大,甚至於走了主婚臺,無視衆人好奇不屑的眼神,指尖微動,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俊逸的身形前一抹潔淨的白驟然遮擋住了一切。
陸瑾瑜緩緩垂眸,看向擋在跟前一臉戒備的向晚晴,友好的伸出手,“向小姐。”
面對商訪夢的熱潮熱風,無情奚落她都可以鎮定冷靜面對。
可這個女人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她所有的神經都緊繃,厭惡憤怒像是春風下的野火,逐漸燃燒成足以燎原的大火。
“陸小姐的出現倒是別開生面。”沉聲諷刺,忘記了風度和儀態,只想讓眼前的女人徹底的消失在她的眼前,消失在他的面前。
陸瑾瑜也不怒,笑容越發燦爛,擡眸再次看向面無表情的夏暻寒,緩緩開口,“不別開生面,又怎麼足夠讓人銘記於心呢?”
呢喃的話語,陸瑾瑜捕捉到他眸底一閃而過的亮光,笑得越發溫善,“暻寒,你都不對我問聲好?”
親暱的稱呼,撒嬌的軟語,好像彼此間一年多的空白完全不存在。
好像他們昨夜才見面,今晨才分離,親密無間的饒是向晚晴這個新娘都無從插入。
這種無聲的排斥纔是最最傷人的。
因爲拒絕她的靠近的還有着他。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陸瑾瑜似有些委屈,微抿着脣,擡起的雙眸撫上他卓爾不凡的俊顏。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溫熱的面頰,貪婪的輕撫。
“很暖。”低低的呢喃,眷念的模樣讓夏暻寒的目光有些模糊。
“陸小姐不覺這樣的舉動於今日有些不合適嗎?”
向晚晴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像是被綿密的針同時紮在了胸口,悶悶得疼。
她並非無堅不摧,她不是真得面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
她也會痛。他能不能不要度自己那麼殘忍?
還有這個女人……今日是她的婚禮,她以爲她現在回來還可以改變一切嗎?
就算她向家無所謂,夏家怕也丟不起這個人。
而且天龍這才穩定,夏家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可能影響天龍股市的事情發生。
她以爲她一句溫柔的話,一個親密的動作還能讓他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