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上午九點準時舉辦,賓客各自就位,新郎站在主婚臺上,長長的紅色地毯直接通向大門,迎接着今日最美的女人。
夏暻寒神色漠然,沒有作爲新郎的該有的喜悅,平靜的像是一座沒有生氣的荒山,貧瘠寂寥。
倒是這些賓客,欣喜興奮的讓人一度錯覺,彷彿他們纔是今日婚宴的主角。
柔和舒緩的音樂幽幽傳來,議論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到最後只有輕柔的音樂響起。
鎏金的大門緩緩被推開,抒情的音樂頓時轉變成了結婚進行曲,司儀站在主婚臺正中間,說着歡慶的話語。
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大門外挽着自己父親手臂的向晚晴身上。
向晚晴很漂亮,今日經過精心打扮的她更是美豔動人。
一雙顧盼生輝的眸,脈脈含情的望着另一頭的夏暻寒,絲毫看不出先前與商訪夢“房間一敘”。
倒是商訪夢,看着站在門口一臉幸福的向晚晴,桌下的手用力捏緊,使出渾身力氣纔沒讓自己失控的毀了今日的一切。
商母本不想來參加這次的婚宴,卻也清楚。一旦記者沒有看到她們出現,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夢夢會再次被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無論如何,今日是必定要來的。
而且還是笑容滿面的過來。
商訪夢身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她接觸頗多的夏暻陽。
夏暻陽在衆多名門子弟中也算是出色的,但跟夏暻寒比起來就差了那麼一點。
她是帝都的公主,屬於她的理應該是最好的。
所以,面對夏暻陽,商訪夢如果不是爲了堵住那些嘲笑的嘴臉,又豈會多看一眼。
就好比今日,身邊之人偶爾會說上幾句,話語不多,但也讓心情本就煩躁的商訪夢覺得聒噪煩悶,恨不得拿東西堵上他的嘴。
說了半天,沒有換來她一點的目光,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見她的眼神專注的落在夏暻寒的身上。
眸色微沉,深邃的讓人有些瞧不出真實的情緒。
夏暻陽能在夏暻寒的欺壓之下,依舊能雲淡風輕的在外人面前充分表現一個兄長的模樣,足以看出他的隱忍之深。
他清楚,商家近段時日主動示好所謂何事。
不過是相互利用,他也就順勢而下。演戲誰不會?要看的是誰演的好。
他本不怎麼在乎商訪夢的態度,一個夏暻寒都不要的女人,他又如何會看在眼裡?
只是,這樣一個夏暻寒不要的女人,卻屢次因爲夏暻寒而無視自己的存在,心中不是沒有憤怒。
但他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要的遠不僅僅如此。
商家想要利用他對付夏暻寒,而他也要利用商家對付夏暻寒,既然有共同的敵人,又何樂而不爲呢?
更何況不喜歡夏暻寒的人太多,他的敵人太多,也無怪於他太過狠心,不顧兄弟之情。
一年的時間撒網,如今只等收魚。
夏暻陽看着不遠處站在主婚臺上直視前方的夏暻寒,內心陰鬱隱約透着興奮和期盼。
笑吧,笑吧!
你能這樣站在人前傲然微笑的時候又還有多少呢?
在有的時候就盡情的笑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