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劉麗穎果真是她的好朋友,知道她的痛腳在哪兒,一踩一個準兒。
自打顧毅霆和她求婚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想找個機會和顧毅霆講清楚說明白,但是顧毅霆不知道是避着她還是怎麼的,竟然再不來顧家,也沒出現在她面前。而她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主動聯繫顧毅霆。
聽小峰說,他爸爸時常會給他打電話,也會接他放學,接去他的公寓住上一兩天——這對於這對父子來說,已經是彌足珍貴的進步了。
顧秉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漸漸地開朗起來,在幼兒園也交到了一兩個好朋友。顧奶奶說,等九月份的時候就送顧秉封去上小學她也不會犯愁這唯一一個曾孫不能融入新的環境了。
對於這樣的變化,楊幼儀是既欣慰又愧疚的。欣慰的是,他們父子兩個的關係正常起來。愧疚的是,前段時間她一直因爲顧毅銘的關係有些失神,這陣子又連學都沒上跑到醫院去陪他,嚴重忽略了顧秉峰小朋友……還有他父親。
哎呀,這件事情能瞞得過顧毅銘嗎?肯定不能!可是,又要怎麼跟他坦白呢?好苦惱啊好苦惱!r6eh。
一提到這個話題,楊幼儀便沒心情再和劉麗穎聊下去了,就着她就是美麗的田螺姑娘這個話題把自己誇成了一朵花兒,劉麗穎受不了聽田螺姑娘爲自己請功,咔嚓一聲掛了電話。楊幼儀這才心虛的吐了口氣。
在牀上翻滾了好幾圈,也沒想到好辦法,聽見有敲門聲,她一個高兒蹦起來去開門。“這麼快就吃完了?”
“楊小姐,我可以跟你談談麼?”
“好的,顧伯母,請進。”
在外人面前,顧媽媽的儀表總是無懈可擊的。剛纔楊幼儀以爲是顧毅銘來敲門,只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在牀上打滾兒的時候把頭髮弄得亂亂的,在完美的顧媽媽面前不自覺的便覺得有些羞愧,趁着她背對自己的功夫,用手捋了捋。
“顧伯母,請坐。”她親自爲顧媽媽搬了一張椅子,彬彬有禮。只是臉上的笑容,不似是對着自己心愛的男人那般明媚。
“謝謝。”顧媽媽優雅的坐下,兩隻腿沒有翹二郎腿,而是很淑女的並在一起,“不過……這是在我自己家,我想,我願意坐在那兒,就可以坐在那兒,你說對嗎,楊小姐?”
果然吶,來者不善,剛一進門,就給她一個下馬威。
楊幼儀臉上笑得訕訕的,可還是附和着顧媽媽,“當然,顧伯母您隨意。”
“楊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記性不太好,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九月末,你明確答應我,不會糾纏我兩個兒子。楊小姐你說對嗎?但現在……楊小姐,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忘記?怎麼會忘呢?她是以那麼施捨的姿態,遞給自己一張銀行卡啊!
“伯母,對不起,當時我並不知道,我會愛上顧毅銘。”
“對不起?楊小姐,我不想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怎麼,十萬塊錢你嫌少對不對?你開價吧,多少錢,能離開我兒子?”
顧媽媽一雙明麗的眼睛在房間四處掃視,化妝臺上僅有的幾個瓶瓶罐罐,都是她不認識的牌子。不由得又對楊幼儀看低了幾分,小姑娘嘛,哪有不愛美,用這麼低劣的化妝品,果然吶,小家子氣的女人沒有品位,這樣的女人,怎麼能跟她兒子相配呢?
楊幼儀的皮膚很好,平時極少化妝,只是在天氣乾燥的時候擦一些潤膚乳之類的補水產品而已,價格高低從來不是她考慮的因素,只要好用就行。從小養成的勤儉節約好習慣,和顧媽媽的習慣卻是格格不入。
顧媽媽幾年48歲,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生人,也過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那時候國家整體消費水平不高,買東西都憑米票、布票,要是能吃上肉,就是高標準了。穿衣服還都是以軍綠色、深藍色這樣的暗色爲主,顧媽媽這麼自詡時髦的女性,也只是有一條紅圍巾而已。
而隨着時代的進步,人們生活的越來越富裕,越來越高標準。以前不管對誰都樂呵呵,和鄰里街坊都能相處很好的顧媽媽也染上了嫌貧愛富的毛病。她是被金錢、被權力的糖衣炮彈給打倒的人。
方芳的爺爺和老爺子是老戰友,也是將軍銜,早早的沒了。可方芳的爸爸,子承父業,也在部隊裡闖出一片天了,在b市軍區,也說得上話。小兒子以後要是想在部隊發展,能得到方芳爸爸的照拂,就不用她每天擔心受怕,怕兒子吃不好睡不好,怕有危險任務要她的寶貝兒子去執行。老爺子固執,不肯給孫子用特權,走後門,要是方芳嫁過來,方芳爸看在女兒的面子上,自然會對兒子上了心。
其實這只是顧媽媽自己心裡的想法,顧爺爺、方芳爸這一代人,從小就紮根在部隊,對部隊的感情高於一切。顧毅銘要是憑藉自己的本事,提幹表彰都是好的。他要是想走後門,搞特殊化,怕危險,那就趁早滾蛋!部隊不收你這樣的慫兵!別說你是老子的女婿了,就是天王老子也一樣!
雖然顧媽媽也大致明白一些,但是哪個母親不盼着兒子過的更好一些呢?總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爲顧毅銘操碎了心擔足了憂。
話再說回來,方芳從小是她看着長大的,人長得漂亮,脾性又好,家教也好,她要是嫁給毅銘,自己也放心。可比這個小門小戶,又什麼都不懂的楊幼儀強多了!
其實憑心而論,楊幼儀的爺爺奶奶把她教育的極好,對待長輩,始終彬彬有禮。就是對待顧爸爸、顧媽媽,也沒有一點點不禮貌的行爲。反倒是顧媽媽的做法,不像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教授了。顧媽媽要是肯放下成見,用正常的目光看楊幼儀,她會發現這個女孩的可愛之處的。
“顧伯母,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不管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放開顧毅銘的。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能用錢衡量的。”她若是真愛錢,便會選擇嫁給顧毅霆了。
雷霆集團不是顧毅霆的一言堂也差不多了,他手裡掌控着雷霆集團絕大多數的股份,那可是上億的資產。嫁給顧毅霆,她就是個總裁夫人,顧毅霆隨便給她一點生活費,就能讓她成爲一名小富婆了。
跟着顧毅銘有什麼好呢?聚少離多,還要經常替他擔心。可能她坐在教室上課的時候,顧毅銘就被派去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她卻絲毫不知。她幫不上任何忙,卻要擔憂着他會不會受傷,會不會……
可是她就是愛上顧毅銘,愛上這個讓她恨,讓她惱,讓她憂的男人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顧媽媽大怒,“好啊,我給你機會你不要,過了這次,可是十萬塊都沒有了!楊小姐,請你好好考慮清楚再說吧。”
女媽着麼。儘管她不停的在心中鼓勵自己,但是她的傲骨她的自尊讓她的火氣一點點都冒了出來,險些控制不住。“顧伯母,不必考慮。只要顧毅銘不放手,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哼,別想着做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了,我是堅決不會同意你這樣的女人進我們顧家的大門的。”
“我這樣的女人?我倒是想問問顧伯母,我是什麼樣的女人?我身家清白,顧毅銘之前,從沒交過一個男朋友。爸爸媽媽都是考古學家,他們靠自己的勞動,靠知識賺錢,沒有一點觸犯法律,觸犯道德的地方,不知道顧伯母你怎麼就這麼瞧不上我這種女人了?”楊幼儀終究是忍耐不下去了,大聲的反駁顧媽媽。
“不過是兩個挖土的而已,有什麼了不起。”這就是她最最介意的一點,“這樣的家世,也想進我顧家的門?笑話!”
就是個泥人兒,要是被人指着鼻子侮辱自己的父母,也得冒出三分火氣了。要是還能忍耐下去的話,她便不是楊幼儀了。
“顧伯母,我以我父母的工作爲自豪。在我看來,雖然他們的工作賺的不多,非常的辛苦,經常要幾個月都回不了家,但是他們品德高尚,賺的每一分都是良心錢,也不會因此嫌貧愛富,瞧不起人!”
做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顧媽媽被楊幼儀的一番話說得滿臉通紅,臉上凌厲的表情與一向高貴優雅大方的她十分的不符。“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不過不管你怎麼說,我絕不同意你進這個家門。老爺子老太太喜歡你也沒用!顧毅銘是我兒子,你看他是聽我的,還是聽你這個小狐狸精的!”
小狐狸精?
楊幼儀不氣反笑,“呵呵,顧伯母您真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高’學歷‘高’素質的‘人才’啊!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我和顧毅銘,男未婚,女未嫁,還訂了婚,真不知道如果這樣我們都不能交往,還有誰和顧毅銘在一起,不是狐狸精了!噢~我知道了,就是那個方芳姑娘嘛!”
被戳穿了心事的顧媽媽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倒壓下了心事,心平氣和的替楊幼儀分析利害,拿楊幼儀和方芳做了個比較,“論學歷,你這個b市金融大學還是老爺子給你辦進去的,人家方芳,可是自己考上了美國斯坦福大學。論長相,你……更沒有可比性。論家世,方芳媽媽和我是手帕交,軍區藝術團的幹部,他父親是軍區首長,比你爸媽兩個挖土的強上百倍。方芳的性格也討喜,肯定能和毅銘處得來的。你說,你和方芳一比,還有什麼優勢?”
看見楊幼儀臉上還帶着笑容,顧媽媽說的更帶勁兒了,“要我說,你現在拿着我給你的這筆錢趕緊離開,也算是有了面子有了銀子。真要是等到大家撕破臉皮的那一天,你可是人財兩空,什麼都剩不下了。”
“我只要顧毅銘這個人,別的,我什麼也不需要。”楊幼儀拉開門,“顧伯母,我累了想休息了,您慢走不送。”
楊幼儀算是想清楚了,這人吶,不是說我對你好你就會反過來對我好這麼簡單的,有的時候付出並不一定會得到回報。一味的付出,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變本加厲的對待你。“伯母您喜歡誰,想讓誰當你的兒媳婦儘管去和顧毅銘說好了,如果他先放手,我也沒話好說。我不會用婚約束縛他的。至於那些女人麼……我倒是想看看,知道顧毅銘有未婚妻,還湊上去勾引他的女人,長得什麼樣子,性子有多討喜!”
她這是擺明了在罵那些知道顧毅銘有婚約,還明目張膽的搶人挖牆腳的小姑娘不要臉,雖然沒說出小狐狸精這樣的詞,可意思沒什麼分別。
顧媽媽被楊幼儀幾句話刺得眼睛發紅,在兒子那兒受得氣也爆發出來。她一顆心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這個家?這孩子怎麼就不理解她呢?都是這個小丫頭,都怪她……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顧媽媽擡起右手就往楊幼儀臉上扇去。
她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扮演着完美知性女性的顧媽媽會有如此潑婦的一面,再想躲已經是來不及,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閉上眼睛!
可是她等了半晌,那重重的一巴掌卻沒有落在她臉上,摸了摸兩邊的臉頰,唔,不疼。她這纔敢睜開眼睛,只看見顧媽媽的一隻手舉在半空中,被顧毅銘緊緊握住,再不能靠近楊幼儀一點點。
一晚上被顧媽媽連罵帶辱的壞心情都不見了,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回來。顧媽媽的刁難,她的不喜,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她明白,只要她選擇了顧毅銘,這些刁難,她就得受着,就得挨着。
可又什麼比男朋友護着自己更能讓她開心的呢?
顧媽媽的話,好像都化作了耳旁風,從楊幼儀的耳朵裡一點點散去,她只能看見顧毅銘維護自己的樣子。那些夾在媳婦和母親之間和稀泥,最後弄得裡外不是人的男人,那是因爲懦弱,兩邊都不肯得罪。
可顧毅銘不一樣,他的作風就是有問題解決問題,從來不會使用拖字訣。對於他來說,照顧自己的女人,是他的責任。
“媽,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什麼也沒幹,放開我。”被自己一向最爲寵愛的兒子看見這副潑婦相,顧媽媽有些不自在,顧毅銘放開了她,她也沒有再打楊幼儀的意思了。低着頭,不再去看她一眼。“你怎麼上來了?”
“方芳要走了,我想叫你去送送她。找了一圈兒沒找到人,沒想到……”顧毅銘也不好意說了,憐惜的看了楊幼儀一眼,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楊幼儀哪裡會怪罪顧毅銘?還了他一個微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媽,我跟你說的不是笑話。除了幼儀,我不會娶其他人。你要是想讓你兒子打一輩子光棍,你儘可接着給我介紹方芳,莉莉,露露什麼的。”
自己的一片好心兒子不領情,顧媽媽很生氣。但是……別人的女兒可以打,自己的兒子絕對捨不得!
“毅銘,媽媽也是爲你好,你看看你方芳妹妹,從小和你就要好。現在……”
“現在怎麼樣跟我也沒關係,媽,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的事兒,什麼時候反悔過?”
楊幼儀在旁邊插不上話,便靜靜的站着,看着顧毅銘。常年的訓練把他的皮膚曬成古銅色,很好看,很有魅力。才一天沒刮而已,堅毅的下巴長出一圈胡茬。唔,這個是男人的標誌。
他的眼睛很有神,現在像是兩把利劍,在和他的母親表達非卿不娶的意願。
有的時候他的眼睛卻像是火焰,像是要把自己燃燒殆盡一樣……看着看着,楊幼儀的臉紅了……
父母和子女爭論,不論對錯,父母永遠都不可能贏過子女。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顧媽媽認輸了,恨恨的瞪了楊幼儀一眼,轉身便走了。“我去送你方芳妹妹,你也來。”
“不用了,你半天沒下去,估計孫阿姨和方芳已經走了。媽,你和爸爸早點回家休息吧啊!”沒了藉口,顧媽媽悻悻的離開。
關上門,顧毅銘把楊幼儀抱在懷裡仔細檢查,“媳婦,剛纔我媽沒對你怎麼樣吧?打到你了嗎?”
“哎呀!放手!”他按着自己腦袋,還檢查頭髮裡面,你媽媽是會用東西敲我腦袋還是怎樣啊!“我沒事,還好你來得快,你媽媽沒打到我。”
他卻不信,非要自己嚴格檢查一遍,才舒了一口氣。這可比他自己受傷的時候緊張多了,自己受傷的時候,只是疼,挨一挨就過去了。可看到自己媽媽要打楊幼儀的時候,他頓時覺得五雷轟頂。這人也就是他親媽,要不是他媽,他就……(此處很暴力,掠過。)
看見男朋友對自己這麼在乎的模樣,楊幼儀不爽的心情一掃而空,笑眯眯的像是一隻小狐狸,還有心情打趣顧毅銘呢!“喂喂喂,顧毅銘,你說,你這算不算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都敢跟你媽大小聲了。”
知道她沒事,他便也放下心來,使勁兒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恨聲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
“是是是,可你媽也是爲了你好呀!你看看,方芳妹妹又漂亮又有學歷,家世也好,跟你配的不得了!”
在顧媽媽面前,她好像很堅定似的。可是隻剩下她和顧毅銘兩人獨處,這樣的話說出來,便是酸溜溜的感覺了。雖然不想承認,可她和方芳差得遠,長點眼睛,就會選擇方芳啦!歌裡唱的好嘛,“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的美麗又善良。”
而她呢?“小白菜呀,地裡黃呀!”
“要不然,你就隨了你媽的意思,去和你那方芳妹妹好得了。我還省得捱罵,悲傷小狐狸精的名字。”不說還好,一說起來,酸溜溜的泡泡冒起來沒完沒了。
顧毅銘瞧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橫眉冷眼,怒喝,“你敢把我往外推?楊幼儀,你膽子大了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單手一拖,便將楊幼儀像是公文包一樣託在懷裡了,嚇得楊幼儀哇哇大叫。
可怒火中燒的顧毅銘可不會輕易放人,重重的把人往大牀上一拋。牀墊子很軟,砸在牀上也不疼,但是楊幼儀心裡害怕呀。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起了那句‘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真是又暴力又色情。
姑娘,姑娘!回回神兒,你在想什麼吶?
可惜,沒等她臉紅完,顧毅銘兩手一用力,楊幼儀就好像鍋裡烙的餅似的翻了個個兒,背朝上。顧毅銘的大掌毫不客氣的落在楊幼儀的小屁屁上,“啊!!!”
這可不是假哭,那是真疼啊!
第一聲‘啊’還沒叫完,他的第二下就落下來了,把楊幼儀打的在牀墊子上顛兒了一下。
唔,小時候玩兒過蹦蹦牀的應該能明白,牀墊子很軟,你一用力陷下去馬上就被彈簧反彈上去蹦起來了。可見顧毅銘這下手有多狠。
‘啪啪啪’又是好幾下,楊幼儀這才反應過來,大聲求饒,“顧毅銘,你快放開我,疼,疼死我了!”
“以後還敢不敢了?”
“啊?啊啊啊!”
‘啊?’一聲是疑問,‘啊啊啊!’三聲是顧毅銘的巴掌又落在某人的小屁屁上了,疼的。
“不敢了不敢了!”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敢了!
“再敢把我往別的女人懷裡推?”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嗚嗚嗚嗚……”
好麼,不就這麼點‘小事’(小事?!)還打她屁股!就她上小學的時候沒寫完作業就跑出去玩兒被奶奶打過,後來她就再沒捱過打!
“下次要是再犯,可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