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逸風問完,見洛晴悠沒有回答,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再一次開口問道“我媽去哪裡了?”
“啊......啊哦哦。”洛晴悠好半響纔回過神,看着韓逸風,開口說道“阿姨出去打牌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風哥哥,你要是找阿姨的話,我去給阿姨打電話吧。”爲了在韓逸風面前表示,洛晴悠真的是煞費苦心。
韓逸風聽洛晴悠這麼說,回過頭,看着洛晴悠,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我媽。”言下之意,我要是找她自己給他打電話就行,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洛晴悠聽韓逸風這麼說,眼眸黯淡下來,低着頭,好半響,纔開口說“對不起,風哥哥,我一着急說順口了,你要是找阿姨,隨便怎麼都能找到,是我太自不量力了。”洛晴悠說完,跑回自己的房間。
韓逸風看着洛晴悠消失的背影,眉頭深鎖,一句話都沒說,離開了韓家。
韓逸風給付衍東打電話,約付衍東去酒吧,付衍東趕到的時候,韓逸風正在喝酒,付衍東知道韓逸風看了光盤,聽到裡面的錄音了,嘆了一口氣,其實,一開始知道真相的時候,付衍東恨筱晴,恨韓震山,恨韓逸風,恨所有韓家人,但是後來他發現,球室韓逸風也很可憐,他也是很無辜的,對韓逸風的恨就逐漸消失了,現在,他特別的同情韓逸風,有筱晴那樣的媽。
付衍東走進去,韓逸風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整個人都有些雲裡霧裡的,身邊圍了好多女孩子,韓逸風都不去理會,自顧自的喝着酒,看到付衍東,韓逸風笑了笑,說“把她們都交給你了,她們在這嘰嘰喳喳的很煩。”
付衍東聽韓逸風這麼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說道“不好意思,我愛人喝多了。”那些女人聽付衍東這麼說,就知道韓逸風性取向不正常了,都很識趣的離開了,等她們都離開之後,付衍東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韓逸風,問“你今天怎麼約我喝酒了,不用在醫院陪着晨晨了?”
“別提了。”韓逸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和付衍東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你是不是已經聽到錄音了?”付衍東看韓逸風那樣子,就已經猜出一個大概了,開口問道。
韓逸風點點頭,看着付衍東說“你怎麼弄到那段錄音的? ”筱晴和慕斯的對話,怎麼可能給付衍東?他還是抱着一絲希望,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逸風,你是想問我,那段錄音到底是不是真的,對吧?”韓逸風的話,付衍東一語就戳破了,看着韓逸風,挑眉問道。
韓逸風沒有說話,繼續喝酒。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付衍東頓了頓開口說道“有個成功的商人,和老婆的感情不好,結婚後,趁着老婆懷孕的時候,在外面金屋藏嬌,養了一個小三,小三也懷孕了,那個男人一直陪在小三的身邊,陪着她產檢,一天,他老婆快生了,那個小三也快生了,很湊巧的,兩個人都送到了同一家醫院,老公陪着小三,等小三的孩子生完,老公匆匆的去正室的房間看了一眼孩子,便回公司了,很巧,小三和正室生的都是男孩子,等老公回到公司後,正室害怕自己的孩子被檢查出不是老公親生的,便和醫生串通好,將小三的孩子弄死,又將自己的孩子放在小三那裡,反正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是一樣的,男人又是粗心大意的,看不出來孩子已經被掉包了,看小三躺在那,孩子也很聽話,又去正室那邊,就看到正室在那一直哭,去問醫生,醫生說孩子已經夭折了,後來,那個男的不知道在哪聽到了風聲,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他就驗dna,包括那個已經夭折的孩子,也化驗了dna,結果,小三的孩子不是他的,男人很生氣,將小三趕走了,小三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還沒出月子,就自殺了,那個男孩被小三的一個親戚收養了,後來,那個正室有很善心的找到那個男孩子,讓他管她叫姑姑,捏造了一份身份,對那個男孩子很好,送他出國,直到那個男孩子回國,才意外的得知這一切,那個正室是壞事做盡,又頂着一張好人的臉孔示人,她的丈夫覺得她對小三的孩子很好,這麼多年很虧待她,對她也逐漸有了一些好感,其實,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付衍東說道這裡,頓了頓又說道“逸風,那個成功的商人就是你的爸爸韓震山,他的正室就是你的母親筱晴,而我的姨媽就是當年那個小三的一個遠房親戚,其實,我們也算兄弟,至少我們是同母,儘管我很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是他就是真的,曾經,我問過我自己,爲什麼要翻出那本日記,爲什麼要知道這些真像?有時候我真的很不想面對這些,尤其是在得知筱晴是我母親,她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更加不能接受,如果我是孤兒,我或許還沒有這麼難受。”付衍東的聲音很輕,很淡,酒吧的聲音又很噪雜,但是韓逸風卻聽得一清二楚的,看着付衍東,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沉默着不說話,韓逸風一直都以爲筱晴是很善良的,沒有門當戶對這些理論,所以,當他看到她摔倒的時候,他不敢去問白夢晨,爲什麼要推倒筱晴,如果不是付衍東給自己那個光盤,跟隨自己說這些話,可能到現在,他還不願意筱晴會傷害白夢晨,會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
“東子,你......你恨她嗎?”韓逸風看着付衍東,他和付衍東是不一樣的吧,至少,這麼多年,筱晴沒有拋棄過他,但是她卻拋棄了付衍東,那麼多年。
“呵呵......”酒吧的
燈光下,付衍東笑的很是魅惑,看着酒杯,發呆了好久,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說道“恨,從我知道真像的那一刻,我就無時無刻不再恨她,逸風,她太狠心了,當年,她那麼對我,她不曾心軟過,直到現在,她對我也是利用,她想利用我來幫助你,讓你坐穩逸風集團的位置,所以她同意我和晨晨在一起,不同意你和晨晨在一起,在她的心裡,你和我始終是不一樣的,你是龍,我是蟲。”
“是嗎?”韓逸風挑眉,淡淡的問道,頓了頓又說道“東子,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希望她對我像對你似的,你羨慕我,覺得她對我好,你知道不知道我也羨慕你,至少,她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晨晨昨天醒了,她醒了之後,記得所有的人,卻唯獨不記得我了,你知道那時候我的感受嗎?你知道看到晨晨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我,我的心裡五味雜陳,要是她不記得所有人的話,或許我還能接受,但是她偏偏不記得我了。”
“呵呵,所以我們都是不安於現狀,逸風,我已經提醒你了,別把你媽想的太無害,她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要是你繼續相信她,早晚有天,你被她賣了你都不知道。”付衍東說完這番話後離開了酒吧,韓逸風想着付衍東的話。
【別把你媽想的這麼無害,她早晚有天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她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韓逸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披着人皮的狼?呵呵,這樣的形容詞還真是貼切啊。
付衍東離開之後,韓逸風將剩下的半瓶酒都喝光了,仍在桌子上一沓錢,然後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酒吧,韓逸風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醫院,走到白夢晨的病房,站在病房外,搖搖晃晃的,好久,才鼓起勇氣走進去,白夢晨已經睡着了,看着白夢晨的睡顏,韓逸風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呢喃着“晨寶,你真的忘記我了嗎?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平時賤人啊,你經常這麼罵我的,你還罵我禽獸,你怎麼可能把我忘記呢。”
躺在病牀上的白夢晨“......”沉默着,一句話都不說,緊閉着雙眼,眼睫毛輕輕地動了一下,但是韓逸風沒有發現。
“晨寶,要是我沒有錢,你還會不會愛我?”韓逸風以爲白夢晨睡着了,纔敢問這些話的,問完笑了笑,說道“你肯定會的,因爲我會對你耍流氓,就像現在這樣,讓你沒有辦法拒絕我。”韓逸風和白夢晨聊天,說着說着,雙手往下移動,放在白夢晨的小腹上,曾經,那裡已經有一個小培牙,但是卻被他親自扼殺了,他至今都不敢告訴白夢晨,怕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沒人知道,這段時間,他得心裡有多痛,失去了孩子,晨晨不認識他了,這一切的主使者,還是他的母親,有時候,他想逃避這一切,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晨晨還記得他,肚子裡的孩子還在,他的母親沒有傷害過晨晨,那該有多好,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徹徹底底的存在着。
“晨寶,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這一切的真像,你會不會恨我,會不會不原諒我?”
白夢晨“......”眉頭緊皺着,一直閉着眼睛,沒有睜開,剛做完手術,雖然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但是還是會疼,疼的白夢晨睡不着覺,隱約聽到腳步聲,她沒有睜開眼,韓逸風就走過來了,很大一股酒味,白夢晨知道,韓逸風喝酒了,這會,聽韓逸風這麼說,白夢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睜開眼睛,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索性裝睡到底。
“晨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第一次見面,我相親,你把一碗熱湯灑到我身上燙我,後來,我發現你是我公司的小職員,說來這一切也是一個緣分,其實一開始,我對你還沒有多少好感,只是覺得這是誰家的女孩子,做事這麼莽莽撞撞的,後來,我把你調到我的辦公室當我的 秘書,一開始也是想讓你爲難,讓公司的人孤立你,故意這麼做的,後來,你真的當我的秘書,每天和你朝夕相處,我也不知道你哪裡吸引了我,你的脾氣不好,愛說髒話,愛亂髮脾氣, 性格大大咧咧,又很迷糊,經常把我讓你影印的文件拿去、絞碎,我讓你絞碎的文件拿去影印,還愛哭,動不動就哭,我拿你沒轍,要是其他員工像你這樣,我早就開除了,但是因爲那個人是你,所以我一再的破例,一直到葉允楠出現,我才意識到,我是有多在乎你,爲了不讓你和葉允楠約會,我故意讓你加班,其實,那些工作都是去年已經做完的,我拿給你,讓你去從做,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的。”韓逸風說道這裡,笑了笑,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很幼稚,很變態了,當初,晨寶被他留下加班的時候,心裡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後來,我發現我們兩個這樣的約會模式其實還是挺不錯的,你沒對我表白之前,我不敢對你表露心跡,怕嚇跑你,只好跟你說加班,加班,漸漸地,我也開始加班,晨寶,那次你說你不能加班,你和秦素素有約,當時我的心情很低落,那天,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文件需要簽字,但是我沒有那個心情看文件,我擔心你被秦素素欺負,我擔心你會受委屈,我擔心你會流淚,你流淚的時候,沒人給你遞紙巾,沒人幫你擦乾眼淚,哄你,安慰你,於是我放下售中的工作,出去找你,可是,當我看到你和葉允楠坐在咖啡店的時候,我就認爲你騙了我,當時,我很生氣,不分青紅皁白,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加班,還莫名其妙的對你亂髮脾氣,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太在乎你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天
,自己會這麼在乎一個女孩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會爲了安慰一個女孩子而翹班,爲了逗一個女孩子開心而絞盡腦汁,學唱那些情歌......”韓逸風說着說着,眼角有晶瑩的東西滑落,她和晨寶之間,說平淡,其實也不平淡,不知不覺,他們之間也有這麼多的回憶。
白夢晨躺在那,聽韓逸風這麼說,也很是想哭,但是她知道她一哭,韓逸風就看穿了她,強忍着淚水,不讓它流出。
韓逸風靜靜的坐在那,陪聊白夢晨一晚上,一直在呢喃着,像是對白夢晨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一直到第二天矇矇亮,韓逸風在白夢晨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看着白夢晨的睡姿,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晨寶,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後,我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和你在一起了,不要問我要做什麼,什麼都不用問我,你只要靜靜的在背後看着我,支持我就行,還有,這一年,我也許會有顧及不到你的時候,不要和我慪氣,好不好?以後一個人的時候,傷心難過就去花錢,不要給我節約,不要再哭了,答應我,不要再哭,還有,不要和葉允楠走的太近,我不喜歡他,我會吃醋,不要亂蹬被子,晚上洗了澡,必須把頭髮吹乾了再睡覺,不然會頭疼的,不準再看那些狗血的沒有營養的小說,不準再玩遊戲玩的廢寢忘食的,不準忘了我,一定要快點想起來我是誰,還有,記住了你是我的未婚妻,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韓逸風說完,在白夢晨的臉上輕輕一吻,然後悄悄的離開了病房,像是從來不曾來過一樣。
韓逸風離開之後,白夢晨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空蕩蕩的病房,似乎還有韓逸風的溫度,卻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白夢晨側了側身子,將頭緊緊地埋在枕頭裡,抱着枕頭開始痛哭。
她記得他,她一直都記得他,沒有一刻,忘記過他,韓逸風對她說的那些回憶,其實她都知道的,將右手拿出來,看了一眼中指上帶着的戒指,伸手摸了一下,感受它的溫度,其實,剛剛韓逸風問她,如果他沒有錢的話,她還會愛他嗎?她很想睜開眼睛,然後告訴他,會,她會一直愛他,不管他有沒有錢,她都愛。
她愛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錢。
韓逸風的酒已經醒了一些,走出醫院,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址,然後上車,回到韓家,大家都還在睡,韓逸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倒下就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直到九點鐘,。陽光很刺眼的照射進來,筱晴從臥室出來,看到韓逸風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走過去,輕輕地拍了脾氣韓逸風的肩膀說道“逸風,你怎麼睡這裡了?怎麼沒有回房間?”
韓逸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筱晴在自己的眼前,和自己說話。
坐起身子,語氣不那麼熱絡也不怎麼疏淡的說道“媽。”
“逸風啊,你怎麼不會房間去睡覺?睡在這裡,要是着涼了怎麼辦?”筱晴坐在沙發邊上,看着韓逸風,開口問道。
“沒什麼,回來晚了,喝的有點多,就睡這裡了。”韓逸風淡淡的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有應酬也不能把酒當成水那麼喝,要是傷到了肝臟怎麼辦?媽就你一個兒子,過兩年,逸雪結婚了,就是潑出去的水了,媽還指着你養老呢。”筱晴一聽韓逸風喝了很多的酒,忍不住關心的開口說道。
聽到筱晴這麼說,韓逸風又想起昨晚在酒吧,付衍東的話,盯着筱晴看,看的筱晴有些不知所措,緊張的結結巴巴的問道“怎......怎麼了逸風,你這麼盯着我看,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啊?”
“沒什麼,媽,付衍東真的是我舅舅家的孩子嗎?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我的舅舅呢?”韓逸風收回自己的視線,看着筱晴開口問道。
筱晴聽韓逸風這麼問,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看着韓逸風,好半響纔開口說道“你舅舅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出意外死的,你怎麼想起問這些了呢?”筱晴一邊問一邊看韓逸風的表情,看是不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才讓他問這一茬的。
“沒什麼,媽,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給舅舅掃墓吧,我這個當侄子的,一次都沒有給舅舅掃墓過,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好。”筱晴心裡盤算着,韓逸風怎麼突然被問起這些問題了,表面上答應着他。
聽到筱晴這麼回答,沒有一絲遲疑,韓逸風皺了皺眉,站起身,還是有些站不穩,筱晴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韓逸風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以後少喝點。”
“我知道了。”
“對了逸風,我聽人說晨晨出車禍了,還住院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醒沒醒過來?抓到肇事司機沒有?”筱晴裝出一副很關心白夢晨的樣子,看着韓逸風開口問道。
韓逸風盯着筱晴看 ,好半響纔開口說道“已經醒了,醫生說恢復的還不錯 ,只不過......車禍撞到她的肚子了,孩子沒保住。”
“你......你說什麼?什麼孩子?”筱晴沒有想到,白夢晨懷孕了,要是知道她懷孕了,她就先容忍她十個月,等她生完孩子她再開車撞她,現在,她的孫子沒有了,這一切都怪她,太草率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女的屁股那麼小,會那麼容易就懷孕啊。
“媽,我說晨晨懷孕了,已經快一個月了,但是那個肇事司機開車撞到她的肚子,已經流產了。”要不是爲了顧全大局,韓逸風次啊不會和筱晴說這些廢話的,他肯定會質問筱晴,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傷害晨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