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着這個世界着實變換得太快,我已目不暇接應對不了。
蜷縮在牆角的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郝琳說的話,弄不懂不愛的人怎麼能夠在一起,想不明白她親手斬斷感情的緣由,理解不了不同世界的人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更害怕着那一聲聲的蘇麥寧。
我原不知自己的名字竟能像索命的呼喚,催得人是膽戰心驚。
也就那麼幹坐了一夜,到底在想了些什麼,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好像一直都是空白一片,我甚至努力的去將過的一切再複習一遍,竟然,真的忘了。
不遠處手機響着,斷了半小時後再次響了起來,我嘗試再三終於甩脫掉痠麻的腿看到顯示屏上兩個“方經理”的未接來電。
基於禮貌,亦或是好奇我回了過去,卻不想是他要請我去工地實地考察,美其名曰是有了切身體會才能做出獨一無二適合瑞豐的策劃案來。
顧釗母親,郝琳與謝解,我跟徐司佑,昨日接踵而至的事情像是把光鮮外表劃開了一道口子,裡面潰爛不堪怎麼耗怎麼治都無法痊癒;因此,我已心生退意,打定了主意離開c市。
於是,我將自己的打算說的十分隱喻,希望方克勤能多少明白,瑞豐的案子就不要再與我聯繫的好。
他是聰明人,自然沒多說其他多餘的話就將通話掛斷了。
待我收拾了臉上的熊貓眼才挎上包慢慢悠悠往公司趕,計劃把手上的事情好好處理一番,至少給人留下負責任的態度讓老總多少給全了這個月的工資纔好。只是,剛一走進公司大門,小李姐一臉焦慮的站在門口來回踱步。
“你怎麼了?”我好心問道。
一聽是我的聲音,她立馬轉過頭來將我拉出門走到偏角,“柯不平讓你去會議室呢。”
我心裡打着鼓,柯不平找我去他辦公室就行了,幹嘛要專程去會議室呢,“是不是有誰來了?哪個甲方嗎。”
小李姐緊張地直點頭,“瑞豐……是瑞豐!”
我亦蹙眉,早上不是纔跟方克勤說了嗎,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趕到公司來了,莫不是來給柯不平打小報告的?
哎,算了,大不了工資不要了,好歹我節衣縮食的多年,也能支撐些時日。
我拍了拍小李姐的手背,寬慰的笑了笑,“沒事兒,我跟那方經理還挺熟的。”
“嗨!”她見我輕鬆,更是泄氣,“來的是瑞豐的總經理,你跟人家熟個屁!”
瑞豐總經理?那不就是……尼瑪,那更熟!
既然是徐司佑來了,我就更加的,擔心了,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企圖。礙着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話,我推開會議室大門時,看着他挺拔的背,心裡都沒控制得住的顫了一下。
柯不平瞧我使勁兒地招手,然後諂媚地佝着身子像徐司佑介紹道,“徐總,這就是我們公司最優秀的員工蘇麥寧,您可以叫她小蘇。蘇麥寧,趕緊來給徐總問個好。”
“不用了,出去吧。”徐司佑打斷道。
“誒,蘇麥寧你出去吧。”柯不平立馬使喚着我。
呃。
柯不平是沒明白徐司佑的意思,可我卻是聽出來了,他又缺了個主語。
果不然,徐司佑側了側頭很是不耐煩地閉了閉眼,再嘴角掛笑地說道,“柯經理,如不介意我想單獨與蘇小姐談談瑞豐的案子。”
“……”柯不平明白過來了,臉色泛紅,幹哈哈地點着頭退出了會議室,隨手關門時還不停地對我擠眉弄眼的發出警告。
然而,我還是怕,怕着獨處的我和他;是以,在徐司佑轉身的剎那,我情不自禁地往後退去抵住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