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的鞋在我還沒反應的時候就已經朝顧釗的面門飛去了,他大呼着謀殺親夫,我亦再懶得予以計較。
既然顧釗要這麼大方,也沒拒絕的理由,如此更能加快事情發展的進程;我往玄關處去查看了一番這些日子可能要穿的衣服,欣賞水平不錯價格看着也是賞心悅目的。
“我住哪間?”
顧釗解開領口的兩顆釦子長手長腳地往沙發裡躺了去,再不厭其煩地擡了擡腳尖指着天花板,“樓上!”瞧着我忙活,又添了句,“這幾天你那小公司也別去了,我已經跟你們老總打過招呼了隨便你玩個十天半個月的都沒問題!”
“顧釗,我特麼的想問你一句,你還能爲我做什麼!”
他沒顧忌我一副咬牙切齒地模樣,還真是認真的想了又想,“牀上那事兒得咱倆配合,生孩子我可以看着,上廁所你要我看着也沒事兒,其他的……嘿,我還真想包養你。”
撿着手裡的衣服我就一股腦兒的給他扔了去,將其淹沒。
“顧釗,咱倆能正常說話嗎。”
“行啊。”他撥開衣服露出臉來,“那你好好跟我說,你和徐司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怎麼聽說瑞豐給了你們公司一年的廣告合同,還指定你是策劃人。”
世界挺小,話題也很少,怎麼繞來繞去他就不能把這茬給忘了麼,“顧釗,我真想把你腦袋給刨開,看看是什麼構造。”
“愛你的構造。”
哎喲喂,還真是臉皮夠厚話夠酸;行,跟這人多說無益,我從邊上挑走幾件衣服拿上包就上樓洗澡去了,忙活了一天全身也是粘糊糊的不爽快。而顧釗呢,見我不答話也頗爲失落,拖着怪里怪氣的音調在後蕩着。
“麥寧啊,今晚我就不陪你吃晚餐了,我得把那些個老傢伙們儘快送回老家去。你千萬別想我哦,要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也可以給我個電話,我保證十分鐘內出現在你面前……誒,麥寧啊上面房間你任選,哪張牀都有我的味道……”
我呸,見過沒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也不知道他顧家是怎麼生出這個怪物的,也虧得我心理素質歷練得不錯,否則真能從這樓梯上摔下去。
也就順了他的話隨便挑了個視野好點的房間,坐在牀邊發呆的時候真就見着顧釗出了屋,站在自己的跑車旁播了電話,說話時還是那麼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我就在想啊,年少的時候爲什麼就會被這樣一種欠抽的氣質所吸引呢,估摸着我也是欠揍吧。
顧釗走了,我才放心大膽地進了浴室沖澡,但想着顧釗這個人不太靠譜說是跟老總打了招呼,誰知道會不會被坑,想得心慌實在沒法安心就裹着浴巾頂着一頭的泡沫衝出了浴室,卻不想手機這個時候自己響了起來。
嚇一看,號碼很熟,像是哪兒見過一樣。
“喂。你好……”
“是我,郝琳。現在有空嗎,有空就出來,還是上次的那個咖啡館。”單刀直入,沒什麼廢話,我很喜歡;如果,我倆不是如今這般尷尬的身份的話,我們或能成爲很好的朋友。
但是,“謝您光琳”這個咖啡廳也忒遠了,看看外面慢慢亮起來的燈光,就算是打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那個……”
“那你說個地址吧,我來找你就是了。”看吧,跟她說話也就是爽快。
我回憶了下來時的路,“你能找到百草園的一個書店嗎,我在旁邊的小餐館等你吧。”那是這一路看起來最便宜的店面了,估計還是能吃個飽飯的。
結果,郝琳在電話那頭輕笑,反問道,“原來顧釗那小子把你藏在那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