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冰子實在是————”她也好奇,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因爲受了點傷急血流不止了。
“車再開快點,不用管紅燈。”段天琪從沒有覺得時間那麼可怕,就好像有個聲音在不聽的提醒着他,
他的孩子,他的豆芽菜,現在需要醫生,而他不可以耽誤任何的一分一秒
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任何的鏈條都不會間斷,而那些被埋藏在深處的秘密也會被一個一個挖掘出來。
醫院:
“醫生,患者的血糖,血壓在下降。”“這是————快!即可抓緊手術!”
安雅從沒有見過安琪利垛如此虛弱的躺在推車上,還有那麼多的醫生在緊張,那是她的安琪?
可是她的安琪明明就是好好的啊?只是受了一點比較深一些的刀傷啊,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那些醫生一定要那麼緊張的喊着抓緊手術,那感覺就好像她的安琪現在很危險,很嚴重似的。
“不要擔心,會沒事的。”段天琪將安雅攬在了自己的懷裡,他當然也知道安雅的心情,
看着那個總是活靈活現的小生命現在確被推進了搶救室,那種感覺連他都會酸澀心疼,更何況是她。
安雅並沒有反抗那忽然的關切,在這樣的時候她真的需要這樣的依靠,一個她可以得到緩解的地方,
她也只是個女人,也擁有着所有女人擁有的特性,更和所有的女人一樣其實並不那麼堅強,她真的覺得太累了,
她的身上揹負了太多的東西,那些不管怎麼斬也斬不斷的愛恨情仇,總是按倒了一波又重新掀起了一波,
她真的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再去掙扎了,她求的只是平淡,平平淡淡的生活難道就那麼難嗎?
現在老天爺,也要像她的安琪下手了嗎?
“安琪,我的安琪————”安雅哭了,那個不哭的安雅早已經消失了不是嗎?那個總是被衆多的愛包裹着,
被所有人關愛着,天不怕地不怕,活的瀟灑自在的她早已經不見了。
段天琪沒有再說話,只是一下有一下的輕拍着她的後背,希望這樣能夠給她以安撫,
他喜歡着那個總是充滿了生命力的她,那個敢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喊他的名字甚至將他趕出家門的她,
表情總是那麼的精彩,那麼的充滿了滋潤他的力量,他就是在這樣的力量下一步一步的深陷,
直到再也拔不出來,可是現在呢?那是另外一種她吧?滿眼的淚水,滿心的傷,一個微笑都是奢望的她,
本應該厭惡,可是心確比看着她笑,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張狂的時候還要深陷,
還要更加的無法自拔,更加的沉淪,那種愛是伴着疼痛的。
她的痛就是他的痛,在攬着她,安撫着她,看她在他的懷抱裡落淚的時候,
他真的從未覺得自己的存在那麼的美好過,仿若在這個時候,那一刻他們纔是真正的一體,一個完整的結合體。
————————
“你們是
病人的家屬。”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在所有見過段天琪的人當中那絕對是少見的淡定,
他當然不驚訝,那個被他搶救的漂亮小孩子,他的父母要是平庸那才奇怪呢!
“有什麼就直接說吧。”段天琪向來對於察言觀色精準,再說了今天的一切都太過於不平常,
明明應該只是小問題的傷口可是確造成了搶救的局面,即便再不聰明也會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吧?
安雅沒有說話,可是她的心裡確是無限掙扎的,畢竟事情是關於安琪,而且她也感覺到了不是嗎?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可以嗎?”醫生的表情是安雅不喜歡的,
因爲只要這樣的態度和語言那麼後面的結果就有可能不是她所能經受的。
“你問吧。”段天琪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焦躁的表情,說話間不留痕跡的將安雅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知道她在害怕,他也知道後面不會簡單。
可是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必須保持鎮定,他都要擔起一個男人該擔起的東西,安雅是驚訝的,
尤其是在那雙溫暖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刻,她真的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是她從未有如此強烈感受到的情緒和感情,
身體彷彿被溫軟的一堵牆承接着,她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背後沒有依靠,
更不用擔心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她覺得她一點也不孤單無力,那一刻他們就像一對————夫妻,是真正的夫妻。
“我想問一下這孩子以前受傷會這樣嗎?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這個問題段天琪根本無法回答,可是安雅確比誰都清楚,那就是母親。
“安琪很少受傷,幾乎就沒有過磕碰,就在前幾個月之前倒是受過一次嚴重一點的上,就是腿骨折了,可是那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孩子是不是貧血?”“是貧血,不過安琪七個月就出生了,所以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貧血是一直都有的,也不是這才得的啊!”
“那最近小孩子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規則出血,就是沒有受傷可是確莫名出血,大部分會是鼻子,口腔或者別的地方。”
“出血?”“沒有啊,安琪沒有說過他哪裡有不舒服或者流血,醫生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孩子爲什麼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安雅沒有辦法冷靜,你讓她要怎麼冷靜?
只要是個正常的父母在這個時候都是沒有辦法冷靜的吧!
“你不要那麼緊張,我們也還沒有確定只是懷疑,之所以問你們一些小朋友的情況也是爲了有助於確診而已。”
“那我的安琪————”“要冷靜,不管是什麼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都是會有希望的。”
這話說的很有含蓄,可是安雅不想這樣,她想要的是答案,是關於安琪她兒子的健康問題
“醫生你就告訴————”
“鼻子———安琪的鼻子最近好像是流過血。”段天琪沒來由的就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情,安琪的鼻血還是他止住的
。
他這一說安雅當然也記得“可是————那是不小心磕到的,不是不規則流血——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安琪應該有和你說了一句,安琪的鼻子不是磕的!所以安琪不要喝那個東西。
當時安琪應該是有說這句話的吧?”段天琪記得很清楚,因爲在那個時候他曾因爲安琪貧血而自責過,畢竟要不是他安琪也不會早產。
“安琪那是爲了不喝甜鹽水才說的啊——”
“兩位不要爭執了等小傢伙明天醒了你們再問問,當然要是沒有出血那更是好的,要是真的已經出血了那也已經這樣了。”
“你爲什麼要問他有沒有出血?我的安琪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要着急,我們也在做化驗,結果會盡快出來,到時候我們會告訴你的,所以請不要着急,
還是先陪孩子去吧,今天受傷應該是有嚇到的。”
本來安雅還是想要追問,可是被段天琪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兩個人並沒有再問什麼,
安雅的全部心思都只在安琪的身上,她可以用生命去換取的
孩子,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細微處,當然也就是因爲沒有注意,確造就了之後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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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不停輕撫着安琪小手背的安雅,段天琪的心中說不上來是一種怎麼樣的滋味,
藉口辦點事便離開了醫院的單人病房,目的地確只有一個,雖然已經到了所有人都下班的點,但是醫院總是沒有所謂的無人時。
“不用好奇我爲什麼來,只是想要問你一點事情。”段天琪看着面前睜着一雙充滿疑問眼睛看着他的醫生,
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隨手拉開了桌子邊的椅子,他不喜歡有什麼事情是不在他預料的,更不喜歡有人忽然告訴他什麼,
那樣的感覺很厭惡,他不眼拙,今天晚間那個醫生說的話他可是都聽的清清楚,再說他也不是沒有常識的人。
“先生這是要問——”
“你明知道我想要知道什麼,今天晚間的時候你沒有說的話,現在告訴我吧。”
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他也要提前有個準備,更何況在他段天琪這裡安琪利垛就必須沒有事情,必須平安。
“我應該說了,現在正在做化驗,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家屬的,請放心。”
“我要的是你心裡的那個答案,並不是化驗的結果,應該是有答案在你的心裡的吧。”
“對不起,這樣的事情醫生不可以隨便亂說,結果出來的時候一切自然也就————”
“我是一個父親,你也應該是一個父親,我想你應該明白那種感覺,我需要愛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段天琪說這話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可是即便如此卻也沒有人會懷疑他說出的這句話不是發自肺腑之言。
(感謝大家的訂閱,到現在孩子跟着小舟,小舟真的很愛你們,給你們鞠躬,小說這個月底會結束!愛你們!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