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城外!
在三輪月亮的照she下,有那麼一個一身白衣,身材高瘦的男子正順着一條三丈來寬的,在月光的照she呈現出銀白色的大道朝着西方狂奔而去。
“該死!”
這順着大道狂奔而去不是別人,正是唐金彪。
他今天一大早的就心神不寧,原來是因爲那王頭領等人的情緒問題,那羣人在一線天之前都是一副嚴陣以待,十分的警惕的模樣,可不知爲何,那些人一過了一線天,就一個個的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放鬆了警惕。
特別是那死在那一線天入口的那些麻雀,他白天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晚上看到那烏鴉被人she殺的那一幕後,才抓住了關鍵。
那些麻雀很有可能是從那一線天的另外一邊過來的,不知道那一線天中到底存在了什麼古怪,讓那些麻雀飛出山谷的時候突然覺得天大地大,任憑它們飛翔,一時間興奮過度,加上那谷口的氣流不穩,撞到山石上面,所以才死於非命的。
當時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唐金彪心裡就隱約抓住了什麼,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時候,他終於想通了。
在另外那個世界,有一種被稱爲海燕的鳥類,這些海燕過冬的時候,要飛躍寬廣的海洋,一直要飛到目的地纔會有休息的地方,可是這些海燕在飛行的過程中,很少有死亡的,反倒是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不少海燕會撞到懸崖上面死亡。
在很長的時間內,人們還以爲那是海燕的自殺行爲,等後面有人研究之後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自殺,而是海燕的自我認知錯覺,它們在看到希望的時候,那心中的一股氣鬆懈下來,導致的死亡。
自古險灘無船事,倒是平流多沉珂!
人們常說,大風大浪都挺過了,最後在陰溝裡翻船了。
其實這就是人們的一種心理,在面對艱難險阻的時候,我們都會全力以赴,絲毫不敢鬆懈,因此對於一些有經驗的撐船人來說,在那些險灘急流的地方反倒不容易出事,而是在那些平靜的水面更加的容易觸礁。
一想通了這一點,唐金彪就明白了,自己的那種不安是來自王頭領等人的情緒變化,由原本的警惕,到後面的緊張甚至高度緊張,一直到突然的放鬆,正是這種態度讓他感到不安。
和幾人只是一面之緣,救命之恩倒也談不上,但在意識到了那些人可能有危險後,唐金彪想也不想的就衝了出來,好歹他也是煉體士,至少能夠出一分力,哪怕不能改變什麼,但也要去努力一下。
這是出於良心去幫助人,但是他不知曉,他的這一次決定,對他的一生將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啊!”
唐金彪的速度已經非常的快了,但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太慢,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以前的偷懶多麼的無知,到了關鍵時刻,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黃彪子,你他X的!”
唐金彪一邊狂奔,一邊大罵起黃彪子來……
……
再說另外一邊,隨着那王頭領的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撿起地上的那些屍體當做盾牌,擋在了身前。
噗嗤!噗嗤!
這種做法雖然噁心,但卻十分的有效,那些箭矢紛紛she到了那些屍體上面,只是短短的一刻鐘,那些屍體就被she得面目全非,成了一個個的馬蜂窩。
在這波箭雨的she擊下,他的隊伍就只剩下了一半都不到的人員,只有二十來個了,不過這些人在王頭領的命令下,將那馬車圍了一個密不透風,那些箭矢根本就無法she擊進去。
“該死!”
看着那些始終不會停歇的箭雨,王頭領的臉上那股暴戾之色越發的明顯,恨不得現在就想衝到那叢林之中,將那些暗中放箭的人抓出來,撕成碎片,但一想到自己身後的馬車中的人需要保護之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這麼等待着。
“啊!”
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因爲酒意上來了,頭腦有些迷糊,手中的屍體不由的滑了下去,立刻被數支箭矢she到了身上,發出一聲痛哼來。
“抓住他,不要讓他倒下!”
看到那人中箭,就要倒下之後,王頭領立刻出聲喝道。
“是!”
在那中箭人的旁邊,突然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立刻抓住那人還沒有死絕的身體,立刻擋在了身前,再次將那馬車圍了一個嚴嚴實實。
咻!
不過還是晚了,就趁着那麼一會兒功夫,有一隻流箭就穿透了那馬車的窗紙,朝着裡面激she進去。
“啊!”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在那箭矢穿透馬車之後,發出的慘呼並非那少女的,而是在馬車另外一邊的人發出的,明顯那流箭直接穿過馬車,到了另外一邊。
“不好!”
“抓住他!”
另外那邊的人發現身邊的人竟然倒下之後,立刻慌了神。
噗嗤!
噗嗤!
“啊……啊……”
那酒意上來導致被流箭she到的年輕護衛,一時間竟然成了別人的盾牌,一箭又一箭的she到他的身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呼,那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不過就在他清醒幾分的時候,再次變得模糊起來,隨即變得不省人事,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早已死去多年的父母,兩隻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咯噔!
咯噔!
嘚嘚!
因爲這人的慘呼聲,旁邊那些原本酒勁快要上來的年輕小夥,也一個個的驚醒了幾分,一個個不由的將手中的屍體更加的捏緊了幾分,深怕抵擋不住。
至於對面那個被流箭she到的年輕小夥更是絲毫不敢鬆開,他現在只要一鬆手,雖然他看不到自己身後的那人是什麼樣的情況,但肯定會死的十分的悲慘。
也不知道爲什麼,那箭矢明明從馬車中穿過了,那坐在裡面的女子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來,彷彿沒有意識到外面的危險一樣。
咻咻咻!
那些箭雨猶如蝗蟲一般,沒完沒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後,那林中的箭雨才停了下來,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只是短短的一盞茶的功夫,但是對王頭領等人來說,這比一年都要長,雖然那箭雨停了下來,但他們絲毫不敢鬆懈,手中依舊舉着那些屍體。
一時間,這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那原來燃燒着的火也因爲大量的流箭和鮮血的浸溼,已經熄滅了,變成了黑乎乎的木炭,只是微微散發出一些白煙而已,不過好在今晚天空的月色還算明亮,衆人到沒有絲毫的視線受阻,這片空地上還是能夠看清一二的。
“呼!”
“呼!”
過了小片刻之後,發現那叢林之中都沒有再she出箭矢,不少人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除了那王頭領依舊眉頭深深皺着,似乎在聽什麼聲音一般。
“王頭領,我們……”
站在王頭領身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想要開口說什麼。
不過他剛想開口,就看到王頭領臉上幕然一變,開口大喝道:“大家小心,又來了!”
轟轟轟!
咻咻咻!
然而這次的箭雨卻不同於上次的箭雨,衆人只看到那叢林中突然的浮現出一陣陣火光,接着一隻只燃燒着的火箭從那叢林中激she出來。
“什麼?”
一看到這次出現的竟然是火箭後,不要說那些護衛,就連王頭領也是嚇了一跳。
“王頭領,我們撤吧!”
看到這裡已經守不住,立刻有人出聲提議起來。
“王頭領,我們撤吧!”
“王頭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王頭領!”
在有人提出那個意見後,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贊成。
“不行,對方如此設計我們,肯定有修士參與,我們逃不掉的!現在小姐在與仙靈溝通,待會只要小姐完成了祭祀,所有人都得死!馬五,你來頂替我的位置,我先殺他們幾個小毛賊!”
王頭領大喝一聲,立刻止住衆人想要逃跑的意圖,同時身子一彎,讓開了自己的位置,讓他旁邊的一人頂替上來。
“是!”
“遵命!”
那些人一聽見王頭領的話後,一個個的猶如打了雞血,竟然沒有人再出聲。
噗嗤!噗嗤!
王頭領讓開那個位置後,反手就從那屍體上面拔下了三五支箭,隨手就朝着那叢林之中亮起火光的地方扔了出去。
咻咻咻!
這些箭矢雖然普通,但是王頭領只是這麼隨手一扔,就猶如用硬弓發射一般,速度竟然絲毫不慢,甚至更加凌冽幾分,朝着那叢林中激she而去。
噗嗤!
噗嗤!
“啊!”
“啊!”
隨着那些箭矢沒入黑暗之中後,立刻聽見三五聲慘呼,而且能夠很明顯的看到,那叢林之中的火光竟然有四五處搖搖晃晃的掉了下去。
“有效!”
一看這招有效,王頭領的眼中微微露出一絲喜色,接着又是反手一拔,又是一小把箭矢拿在手中,朝着那有火光的叢林中扔了出去。
噗嗤!噗嗤!
“啊!”
“啊!”
又是幾聲悶響伴隨着慘呼,又有那麼三五處的火光搖搖晃晃的掉了下去。
“好厲害!”
那些年輕的護衛看到王頭領這一手近乎摘葉傷人的手段後,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不過在那種震驚之中,更多的還是喜悅。
咻咻咻!
噗嗤!噗嗤!
“啊!”
“啊!”
王頭領身子靈活的在地上滾動着,一次又一次的朝着樹林中的那些火光扔過去,一時間,那叢林中就傳出來此起彼伏的慘呼聲。
片刻功夫後,那叢林中的數十處火光,只剩下了最後幾處。
咻咻咻!
王頭領再次拔下一小把箭矢,朝着那處地方扔了過去。
“哼!”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冷哼從那火光亮起的地方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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