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閉嘴……”季菱不敢去看容嵐。
“呵呵,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薩麥爾毫不留情得嘲笑。
他再度看向了容嵐,“小美人,你現在是否還想着求我不要殺季菱?”
容嵐睫毛不斷得顫抖,此時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季菱的心,不斷得下沉。
看着容嵐蒼白的臉,她緩緩得閉上了眼睛。
“什麼都不要說了。如果你想要動手,就現在快動手!我不恨耀爵,因爲耀爵是我的兒子!耀爵和你在一個身體裡面那又怎麼樣?你和耀爵不是一個人,你是畜生,不折不扣得畜生!”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只希望薩麥爾能夠趕快動手。
她害怕有保鏢過來,會看到薩麥爾殺她這一幕。
如果落入旁人眼中,無疑就是耀爵弒母!
更何況,她也害怕耀爵會隨時醒來。
如果耀爵醒來的時候,恰好面對得就是自己死在薩麥爾手中的這一幕,她害怕耀爵會接受不了。
薩麥爾像是完全沒有被季菱激怒,“別急。我肯定會殺你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席耀爵和戰予丞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季菱倏然睜開了眼睛,語氣激動:“你記得誰是殺死靖南和海潮真正的兇手?”
容嵐也不由得回神,看向了薩麥爾。
“不是這個秘密。”薩麥爾像是貓逗老鼠一般,察覺到容嵐的眸光投了過來,他輕佻得對容嵐拋了一個媚眼。
“我之所以會出現,是拜小美人所賜。所以,我纔會對小美人這麼戀戀不捨啊。”
別說季菱怎麼樣。
薩麥爾說的話,對於容嵐來說,無疑是zha彈一般。
她的眼睛微微瞪大,難以置信般得看向了薩麥爾。
他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爲她的緣故?
怎麼可能!
席耀爵之所以會精神分裂,不是說是因爲當初逃亡造成的嗎?
別說十多年前的逃亡了,她和席耀爵唯一的交集點,正是五年前,她和戰豐臣訂婚的遊輪上。
除此之外,她對於席耀爵一點印象都沒有。
包括之前他所說的,她幼年的時候,曾經救過他的事情。
難道是因爲她曾經救過他的緣故,纔會讓薩麥爾出現?
這也不可能!
如果是因爲她曾經救過席耀爵,纔會導致薩麥爾出現的話,那薩麥爾對她該是感激的。可薩麥爾分明面對她的時候,有着說不出得恨意!
“嘖嘖,不信?”薩麥爾沒有錯過容嵐懷疑的眼神。
他低頭看向了季菱,季菱的眸光微微恍惚,像是在斟酌着他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的。
“如果我的出現,不是因爲和容嵐有關的話,我本來只是每年八月十五號纔會出現,爲什麼五年前席耀爵和戰予丞開始接觸容嵐之後,我出現的時間沒有規律起來?而今天同樣也不是八月十五號,爲什麼我又出現了?”
季菱的眸子微微瞪大,視線投在容嵐的身上。
容嵐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冷得看着薩麥爾。
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薩麥爾的手,已經開始收緊舉高。
季菱的腳尖此時連點都沒有辦法點到地面上。
“小美人雖然可憐一些,可是你比小美人似乎也更加可憐。永遠都搞不清楚自己兒子到底是誰。等你到了下面,你就去問問席靖南和戰海潮,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你的兒子成爲這個德行!”
季菱的嘴巴張大,呼呼得喘着粗氣。
薩麥爾幾乎是以欣賞般的眸光,看着季菱此時的狼狽。
季菱腦海裡面一片空白,再也沒有辦法去斟酌薩麥爾所說得話是真還是假的,她絕望的眼神,看向了容嵐。
沒有人不怕死,在這個房間裡面,此時唯一能過救她的人,或許就是容嵐。
容嵐沒有錯過季菱求救的眼神,她看着薩麥爾眸子裡面的冷酷,心頭倏然一寒。
即便是剛纔薩麥爾對她說出了實情,可她若是此時對季菱見死不救的話,那她和薩麥爾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她大步跑了過去,抓住了薩麥爾的手臂,“席耀爵,你快醒醒!”
薩麥爾眸光頓時變得難看到了極點,“小美人,你真蠢!連傷害你的人,你都要去救!甚至還妄想着叫醒席耀爵,你做夢!他什麼都聽不到!”
“席耀爵!”容嵐根本不理會薩麥爾的譏諷,她的手指越發用力得抓住了薩麥爾的手臂,聲音更加尖利,“我知道你一定能夠聽得到,你快點醒來!薩麥爾正要殺死你的母親!席耀爵!”
“蠢貨!”尖銳的疼痛傳來,薩麥爾眸光暴躁,一把揮開了容嵐,容嵐身子嬌小,薩麥爾的力氣很大,這麼一揮,她的身子狼狽向後撞去。
微微鼓起的肚腹,撞向了尖銳的桌角。
如果這麼一撞上去,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季菱也想要驚呼,可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薩麥爾在揮開容嵐得瞬間,手指倏然握緊。
她幾乎聽到喉骨斷掉的聲音傳來。
她驚恐得對上了薩麥爾殘暴的雙眸。
而就在這個瞬間,原本扣住她喉嚨的大手倏然鬆開。
她的身子狼狽摔在地上。
薩麥爾轉身,撲向了容嵐。
容嵐的身子跌在他的懷裡,她眸子裡面還殘留着恐懼,怔怔得看向了他。
他的臉龐扭曲的可怕,額角大顆大顆得冷汗沁了出來,喃喃道:“對不起……”
“席……席耀爵……”她有氣無力,眼淚瞬間砸落。
他的眸子裡面有着深深得內疚,讓她明白,的確是席耀爵回來了。
“我不知道薩麥爾爲什麼會出現。”他的呼吸依舊粗重,高熱從他赤果的胸膛上傳來。
“總而言之,對不起。”他眸子裡面除了內疚之外,更多得是恐懼。
看向了那突出的桌角。
她的身子這麼柔弱,如果真得撞了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容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斷得流淚。
“別哭。”她的眼淚,讓他的心臟不由得緊縮,低下頭,顫抖得脣,吻去她眼角的淚。
“你別碰我!”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容嵐一想到剛纔如果不是季菱闖進來的話,她再次會被薩麥爾強要,她眸子裡面露出了厭惡,一把推開了席耀爵的臉。
而就在這個瞬間,下巴倏然被一隻大掌扣住。
驚駭得感覺再度襲來。
容嵐擡眸,對上了一雙幾乎是猩紅的雙眸。
“小美人,你把他叫來了,卻又不想他碰你?是不是你更喜歡我的吻?嗯?”他低下頭,望向容嵐的眸子,隱約泛着狂暴的光芒。
那樣彷彿要把她撕碎的眼神,讓容嵐幾乎窒息——薩麥爾爲什麼又這麼快出現?
連想都沒有想得,她本能得就想要去叫席耀爵的名字。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薩麥爾低頭,薄脣封住了她的脣瓣,將她的聲音徹底香進了喉嚨裡面。
容嵐眼睛裡面殘留的淚,再度流了下來。
手腕用力推搡着薩麥爾的肩膀,可她的掙扎像是徹底惹惱了他,單手如同鐵鏈將她的雙腕反扭在背後,另外一隻手越發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他吻得更深,利齒咬破了她的脣舌。
口齒裡面,頓時濃郁的血腥味道傳來。
容嵐毫不懷疑,薩麥爾會立刻把她拆香入腹。
絕望的感覺來襲,她向幾乎已經徹底呆住的季菱求救。
季菱回神,連跑帶摔的衝出病房。
身子撞進了一個懷抱裡面。
蘇綸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季菱,你他媽這是見鬼了?”
季菱擡起了臉蛋,臉上都是恐懼,“你快去病房。”
蘇綸的臉色頓時一變,衝進病房裡。
布帛撕裂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她的頭皮一炸,看到“戰予丞”將容嵐壓在地上。
口齒交纏的粘膩聲音傳來,伴隨着容嵐得哽咽。
“救我……”脣瓣被放開,容嵐絕望的求救,“薩麥爾出來了……”
蘇綸來不及吃驚,本能得就想要把薩麥爾從容嵐身上掀開。
可她的手剛碰到薩麥爾的肩膀,薩麥爾倏然回頭。
眼神迷茫而又懵懂。
那樣的眼神,讓蘇綸僵住。
薩麥爾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在甄別眼前的人是誰。
他忽然笑了,猩紅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他的膚色很白,眼睛鮮紅,脣瓣同樣也蜿蜒着一縷血跡,可是即便如此,他一笑,依舊透出天真的氣息。
“媽,你怎麼來了?”
“……”蘇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反抗的容嵐聽到了他的話,也愣住。
“啊,好疼!”他驚呼了一聲,回首,委屈得看着容嵐,“媳婦兒,你弄痛我了。”
忽然,他很用力得嚥了咽口水,伸手捂住了眼睛。
可是指縫卻又分開,看向了容嵐,“媳婦兒,你怎麼沒有穿衣服啊……”
“誒,你是我媳婦兒。我看你的身體沒有關係的。”於是,他又把手拿下來,先前在她身上肆虐的手指,幾乎可以說是調皮的在容嵐冰涼的臉蛋上一滑,“媳婦兒,不穿衣服,羞羞臉……”
“予丞?”容嵐握住了他的手指,心跳幾乎停止。
“我在這兒呀。”他回答,視線落在她的脣瓣上。
原本粉嫩的脣瓣,此時微微紅腫。
脣角上,同樣蜿蜒着一縷血絲。
他連想都沒有想得,低下頭,伸出了舌頭,在她受傷得脣角一舔,“不是甜的。”
他微微歪頭,困惑至極的樣子。
隨後捏住了她的下巴,薄脣再度罩了下去。
容嵐伸手擋住了他的脣瓣,“你別碰我……”
手心倏然傳來溼漉漉的感覺,她像是觸電一樣,急忙閃開。
“我只是想要看你的嘴巴里面有沒有糖。我沒有碰你啊。”他頗爲有理的回答,再度試圖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