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爵,你不要考慮太久。你的時間不多了。除非,你想要我們都死在這裡。”
席耀爵轉過了身子,看向了一臉懵懂的洛洛。
倒計時時間,還有八分鐘。
洛洛稚聲稚氣的問:“爹地,這個壞女人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要她?”
容嵐心中喊了一聲糟糕,冷冰冰道,“如果你們真得要做,那麻煩你們去樓裡面。我女兒還小,我不希望她這麼早就接受這種事情。免得以後影響她找男朋友。”
她話一說完,一記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
景寧惡狠狠道:“你覺得,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我就是讓耀爵在這兒和我做!當着你和你女兒的面做!哪怕我以後死了,這件事也讓你和你的小賤種膈應一輩子!”
說完,她再度看向席耀爵,“快點**服!不然的話,下一秒我就讓戰洛洛死!”
她作勢按向了遙控器。
時間只有七分鐘了。
席耀爵忽然一笑,這個笑是他來到這兒之後,露出的第一個笑,那笑透出淡淡的邪氣,讓他身上的矜貴禁慾氣質消失,濃郁的雄xing荷爾蒙氣息蔓延,誘惑無比。
容嵐心跳加快,眸子裡面露出了驚懼——此時的席耀爵很像是薩麥爾?
難道那個變態突然出現了?
“景寧,你覺得七分鐘夠麼?”席耀爵柔聲道,“七分鐘的時間,我都來不及仔細吻你。”
景寧心跳也加快,卻跟恐懼無關,此時的這個男人,足以讓任何女人瘋狂。
“你難道不想好好享受嗎?嗯?”尾音輕揚,“我不希望我和你的第一次,這樣匆匆結束。”
景寧口乾舌燥,她再度舔了舔脣瓣,這次不是因爲緊張,而是因爲某種飢渴,“你去剪斷藍色的線。”
“聰明的女人。”席耀爵彎眸而笑,眸光幾乎是有些寵溺的。
什麼叫做男**惑,這就是了。
容嵐緊咬着脣瓣,看着席耀爵剪斷了洛洛身上藍色的線。
倒計時停止。
席耀爵解開了洛洛,洛洛小小的身子,立刻抱住了席耀爵,“爹地,我不要你和那個壞女人……”
焦急的話,還沒有說完,席耀爵打暈了戰洛洛。
“我放了你的女兒,現在你滿意了吧?”景寧看向了容嵐,“但是,我可不許你把容嵐打暈。我要她親眼看着!”
她將手銬仍在了席耀爵的腳下,“把自己反鎖起來!”
容嵐一看到手銬,整個人都不好了。
拜唐心所賜,她現在一看到手銬,就腦補出一系列的愛死愛慕大戲。
五年前,唐心逼她買得手銬,奴隸裝還被她藏在櫃底。
就在她腦補的時候,景寧已經走向了席耀爵。
她把席耀爵銬起來,跟愛死愛慕無關,只是因爲不放心他的好身手。
“你終於是我的了。”她踮起了腳尖,試圖去吻席耀爵。
席耀爵微微退後,黑眸邪氣,充滿命令,“脫掉你身上的衣服!”
不能否認,此時的席耀爵,讓女人心生迷戀的同時,卻也忍不住想要對他臣服。
景寧還沒有徹底理智全失,“耀爵,不要耍花樣。你的身手那麼好,我身上的zha藥是我最後的武器。如果我脫掉衣服,你殺了我怎麼辦?”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辦法殺你嗎?”席耀爵的眸上下打量着景寧的身材,“更何況,如果你不脫掉衣服我的話,我怎麼硬的起來?怎麼讓你滿足?”
這麼充滿暗示的話,從那種優美薄脣中吐出。
容嵐幾乎被口水嗆到,水眸越發的放到了此時男人的上——現在的他,到底是誰?
席耀爵?
薩麥爾?
景寧的臉慢慢紅了,她退後了一步,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嬌美的身段,在夜風中,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
她走向了席耀爵,羞澀的閉上了眼睛,“現在可以了嗎?吻我……”
“好。”席耀爵彎腰,低聲在她耳邊道。
就是現在!
袖口的薄刃,滑落到了指尖,切開了手銬。
手銬摔在地上,發出的細微聲響,讓景寧睜開了眼睛。
她眸子倏然撐大,立刻後退。
可是,已經晚了。
纖細的脖頸,落入了男人的大掌之中。
席耀爵手用力,喉骨斷掉的聲音剎那響起。
而與此同時,原本飛走的直升機,再次回來。
景寧摔在地上,嘴巴張的大大的,最後映入她眸中的是,席耀爵解開了容嵐的繩索。
從頭到尾,他一眼都沒有看她。
容嵐眼角餘光,看到了景寧殘留在脣邊的笑,那笑,讓她心中竄起了涼氣。
這個女人,死在了她最愛的男人手中。
容嵐擡首,男人的黑眸中,邪氣依然,那邪氣那麼的冰冷,讓她想到了薩麥爾。
席耀爵伸手想要扶起容嵐,卻被容嵐粗暴推開,“別碰我!”
他的眸子裡面閃過了受傷,解釋,“阿嵐,剛纔我讓她**服,只是因爲她衣服裡面有zha藥,我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和洛洛出事……”
話還沒有說完,眼角餘光看到了頂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黑黝黝的槍口探出。
筆直對準了容嵐。
槍聲響起,席耀爵一把推開了容嵐。
同時,手一揮,手間的薄刃飛起,射過了門板,砰得一聲,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容嵐呼吸幾乎停止,看着鮮血從席耀爵胸膛汩汩流出。
席耀爵擡首,蒼白的臉,對她一笑,“哪怕我死。”
身子向後摔去,容嵐擡起了手,想要拉住他。
指尖錯過了他的手臂,輕擦過了他的風衣,她的手抓空。
眼睜睜得看着席耀爵向後摔去,從樓頂摔了下去。
這棟樓起碼有二十幾層高,他摔了下去……
容嵐不敢去看,她跪坐在地上,捂着臉,大顆大顆的眼淚,從指縫裡面流了出來。
他死了……
就在他死前,她還拒絕他的碰觸……
而就在這個時候,直升機的聲音大到了極點。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架直升機,正是戰豐臣先前離開的那一架。
掛在空中繩梯上的保鏢,手中緊緊拉着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黑色風衣,一張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直升機降落。
李楚淮手中握着槍,抵着戰豐臣的頭下來,眸子掃過不着衣物的景寧,他眸子裡面都是殺氣,“容嵐,你真是耀爵命中的劫數!如果他死了的話,我會讓你給他陪葬!”
原本屬於李楚淮的聲音變了,是陌生的男音。
戰豐臣瞪大了眼睛,“你不是lee,你是誰?”
容嵐抱起了洛洛,親吻着洛洛冰涼的臉蛋,眼前的人,的確不是李楚淮,而是阿ken。
席耀爵被送進了手術室裡。
那一槍,打在了他的胸膛,位置非常危險。
開槍的人,是一個僱傭兵。
目標就是她。
席耀爵是爲了救她,纔會中槍。
容嵐坐在病牀上,病牀上躺着的是洛洛。
洛洛並沒有受什麼挺嚴重的傷,不過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都是青青紫紫,顯然是遭受了虐待。
容嵐默默垂淚。
病房門,被人輕推開。
進來的人,是程雅月。
程雅月坐在輪椅上,她的腿中槍了。
“阿嵐,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洛洛。”程雅月眼眶鮮紅。
容嵐勉強笑了笑,她輕聲問道,“他呢?”
程雅月立刻明白,容嵐問得是誰。
“二少還在手術。戰伯母和席夫人都在等着。”程雅月握住了容嵐冰涼的手,“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去看。洛洛交給我。”
容嵐心亂如麻。
她怎麼去看?
她如果去看他的話,不只是他,就連別人,恐怕也認爲她惺惺作態。
她和他原本都要離婚了。
洛洛秀氣的眉峰,皺得緊緊的,她突然哭了起來,聲音絕望微弱,“雅茹阿姨,不要殺我……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她像是陷入了噩夢,她拼命踢踹着,原本放在被子裡面的小手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衣領上,用力扯開——像是那裡有着一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容嵐全身冰涼。
而程雅月也驚了,“洛洛這是怎麼了?我聽錯了嗎?她剛纔是在叫雅茹?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雅茹的名字?”
洛洛還沒有出生,程雅茹就被關進了監獄裡面,直到現在,還在服刑。
她當然不知道雅茹。
知道雅茹的是上一世的洛洛,被程雅茹掐死的洛洛……
容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緊緊抱住了洛洛掙扎的身子,將她的小手從脖子上拿下來。
可是,洛洛掙扎得厲害,哭叫着,“不要殺我,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小手猛然一劃,指甲劃破了容嵐的臉頰。
程雅月再也沒有辦法冷靜,“阿嵐,小心!你現在還懷着孩子!”
她不顧腿疼,試圖站起身來,想要把洛洛從容嵐懷中抱出來。
洛洛突然睜開了眼睛,大大的眼睛裡面,殘留着絕望和驚恐,眸光幾乎都是渙散的。
“洛洛,沒事了,媽咪在這兒。”容嵐眸子裡面都是眼淚,她親吻着洛洛的臉蛋,眉心。
懷中的身子是那麼的涼,洛洛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沒有了呼吸。
程雅月鼻子一酸。
“媽咪,雅月阿姨……”半晌過後,洛洛才叫了出來,聲若蚊蠅,哪有平日裡的半分刁蠻?
“洛洛,別怕。已經沒事了。洛洛最勇敢了。”程雅月輕拍着洛洛的小身子。
如果不是洛洛的話,她恐怕就被人糟蹋了。
可她忘了,洛洛再怎麼勇敢,也不過只是一個孩子。
程雅月以爲洛洛會做噩夢,是因爲開槍救下她的緣故。
“雅月阿姨也很勇敢。”洛洛小臉埋在了容嵐的懷中,細瘦的手臂,也緊緊抓着容嵐的,“在壞人抓我的時候,如果雅月阿姨不是爲了保護我,她就不會被抓走。她的腿受傷,也是爲了帶我離開的。”
容嵐察覺到了洛洛叫程雅月名字時候的驚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