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你。你出現在這兒,一遍遍的提醒着我,席耀爵最想讓我忘記的事情,他知道之後,你覺得他會把你怎麼辦?是否讓你立刻出嫁?再也不許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大哥絕對不會那麼對待我的。”席婉婷攥緊拳頭,低吼出聲,她本以爲提起容嵐的難堪,她就可以盡情嘲笑容嵐,甚至容嵐會打掉肚子裡面的孩子,卻沒有想到反被容嵐將了一軍。
“自欺欺人。”唐心率先回神,也懶得聽席婉婷廢話,直接就推席婉婷離開,“如果不會那麼對待你,你怎麼會離開錦城五年?如果不想再度流落到異國他鄉,那就趕快離開!”
席婉婷一把推開了唐心,將手中一直握着的u盤,朝着容嵐扔了過去,“容嵐,一直自欺欺人的人是你。我告訴你,你能夠吸引我大哥的,只有你的身體。他是不是向你承諾過,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呵呵,怎麼可能?”
說完,她轉身離開。
容嵐眉峰皺起,視線落在席婉婷仍在牀上的u盤。
席婉婷怎麼會知道,席耀爵對她的保證?
這u盤裡面,又有什麼?
程雅月拿起了u盤,朝着衛生間走去,“阿嵐,席婉婷明顯不懷好意。這裡面的東西,一定是她試圖挑撥你和二少的東西,不要去看了。我把它扔進馬桶裡沖掉。”
“雅月,不要。”她張口叫住了程雅月。
她已經怕了,怕了席耀爵一遍遍的欺騙,即便是她已經決定不在和戰予丞離婚,可是戰予丞和席耀爵到底是一個人。
她必須得知道u盤裡面是什麼,不能在被席耀爵欺騙。
北庭內。
即便現在是白天,可是窗**雨綿綿,天色一沉沉的。
席夫人抿着嘴脣,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面色很冷,沒有一點的表情。
他在怪她,怪她多年的欺騙,怪她讓薩麥爾出去,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耀爵,你還不滿意嗎?我已經發了聲明,說你和予丞是一個人,更何況,薩麥爾放到網上的視頻尺度不是太大,容嵐並沒有受什麼損失!”
“別叫我耀爵。我是戰予丞。”戰予丞冷冷開口,俊美如同雕刻一般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沒有受到損失?你知不知道,這五年裡,席耀爵這三個字,就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季菱眸子裡面的淚,到底是落了下來。
坐在季菱身旁的蘇綸見狀,嘆了一口氣:“予丞,她到底是你的媽媽。你不要這樣對她說話。”
“她要是我媽,那你又是誰?我該叫你戰夫人?”戰予丞反問,讓蘇綸的臉色一白。
此時的戰予丞,就像是一隻困獸,瀕臨瘋狂的困獸。
他的眼眶鮮紅,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些衣服,都不是他平常穿得,既然不是他穿得,顯然就是席耀爵穿得。
昨天晚上,席耀爵接受了記者採訪。
“我怎麼會是席耀爵?甚至,曾經那麼對待過阿嵐?”腦海中,在公寓裡面看到的視頻,一閃而逝,視頻中的她,那麼的絕望。
心臟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他擡起了眸,看向雙雙落淚的女人,他輕聲道:“爲什麼你們要騙我?如果五年前,就告訴我是席耀爵的話,我絕對不會離開青城醫院。”
他譏嘲笑了出來,“我就是一個瘋子,瘋子就該被關起來。我就不會有傷害阿嵐的機會。”
“你不是瘋子!”蘇綸和季菱異口同聲道。
蘇綸看了一眼季菱,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作聰明的話,予丞和阿嵐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季菱撇開了視線,蘇綸開口道:“予丞,傷害阿嵐的人,不是你。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和席耀爵,薩麥爾是一個人。”戰予丞開口,從蘇綸和季菱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薩麥爾的存在。
“媽,不是你一句什麼都不知道,我就可以當作阿嵐受到的傷害跟我無關,繼續坦然面對阿嵐。”
戰予丞的話,讓蘇綸的心一沉,“你想要和阿嵐分開?阿嵐現在懷着你的孩子,孩子已經過了三個月,她的身體很弱,如果這個時候打掉孩子,她以後恐怕很難懷孕!”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推開,同時還伴隨着女人阻攔的聲音:“先生,沒有總裁的吩咐,你不能進來!”
秘書安妮花容失色,試圖擋在男人面前。
戰予丞望了過去,來人正是龍子墨。
隔着嬌小的安妮,龍子墨對上了戰予丞的眼神,當下什麼都顧不得,修長的手臂環住安妮纖細的腰肢,本來擋在他面前的安妮,被他拎到了背後。
“予丞,阿嵐失蹤了!”
她竟然在這兒出現過!
戰予丞的臉色鐵青無比,這家會所在錦城內非常有名,只爲女人服務。
坐在牀上的男人,身上只穿着一條長褲,古銅色的皮膚,完美的六塊腹肌,透出濃郁的雄xing荷爾蒙。
這個男人,正是這家會所的紅牌,名叫司慕驍。
不同於戰予丞的精緻,司慕驍五官粗獷,一道疤痕斜滑過半張臉頰,眼神野xing充滿攻擊力。
“三個小時前,容小姐點了我爲她服務。”他抽了一口雪茄,似笑非笑得看着戰予丞。
“戰先生,你要是來抓jian的話,來晚了。容小姐剛走。”
半個小時前?
阿嵐和這個被錦城內所有浪蕩千金都有一腿的男人,待了兩個半小時。
在這兩個半小時裡,她和這個男人做什麼了?
戰予丞被妒火燃燒着的眸,落在司慕驍脖頸,鮮紅的吻痕上。
剛纔司慕驍說抓jian?
眼前彷彿出現了,她在司慕驍身下,一口咬住司慕驍脖頸的畫面。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向了司慕驍的臉。
他的速度太快,司慕驍根本避不開,嘴巴里,濃郁的血腥味道蔓延開來。
龍子墨立刻攔住了戰予丞,“予丞,不要衝動!”
“殺了他!”戰予丞呼吸急促,想要把這個或許碰過容嵐的男人,碎屍萬段。
“戰先生,你不能殺我。”司慕驍伸手輕擦去脣角的鮮血,慢條斯理道:“容小姐說,你不能殺我,除非你以後再也不想見到她。”
“她在哪兒?”戰予丞眸子裡面翻涌着怒濤,容嵐竟然會爲了這樣一個男人來威脅他?
“容小姐是你的老婆,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兒?戰先生,你這個問題問得還真奇怪。”司慕驍笑得玩味,將手機扔到了戰予丞的面前。
“不過,估計現在全錦城內的人,都知道容小姐爬牆了。戰先生,你和容小姐的感情真是不怎麼好呢。讓她這樣一個名門千金,爲了離開你,不惜包養我這樣的男人。”
手機上熱點新聞的照片,映入了戰予丞的眸中。
照片上,容嵐身穿睡衣,坐在牀上,而司慕驍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她微微彎下腰,冷冷得看向了鏡頭,柔脣落在司慕驍的脣上。
他的臉色倏然一白,容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龍子墨放下了手機,臉色也很難看,“阿嵐和他拍了很多照片,在網上都傳開了。我打電話問過了雅月和唐心,她們說,阿嵐本來已經決定原諒你了。可是,席婉婷卻拿了一份u盤給了阿嵐。”
u盤?
u盤裡面到底是有着什麼?
“予丞,儘快找到阿嵐!我怕她還會衝動,做出什麼事情出來!”龍子墨擔心道,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如果要是心狠的話,竟然可以心狠到這個地步。
“呵呵。現在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不是了麼?”司慕驍涼薄開口,“全錦城的人,都知道二少你被容小姐戴了綠帽子了。”
話音剛落,戰予丞一腳踹在了他的肚腹。
口腔裡面,血腥翻涌。
戰予丞望向司慕驍的眼神,猶如看向最爲噁心的垃圾,“你不過只是阿嵐用來打擊我的工具。只是一個工具,你得意什麼?”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去。
上了車之後,眸子裡面依舊有着陰鷙。
司慕驍說得不對。
現在不是最壞的情況,最壞的情況是……
眸子裡面的陰鷙被驚恐取代。
他知道了容嵐在哪兒!
“去醫院!”她想要打掉肚子裡面的孩子。
“去醫院?去哪家醫院?”龍子墨被戰予丞嚇到。
他的臉猙獰無比,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上流了出來。
戰予丞緊繃的身子倏然軟了下來,錦城內那麼多的醫院,阿嵐真得想要打掉孩子的話,怎麼會輕易被他找到?
他張口,眸子裡面都是陰狠:“給所有的醫院打電話,誰要是敢給容嵐動手術,殺死我的孩子,我要讓他再也不能做醫生!”
容嵐躺在手術室的牀上,看着明晃晃的燈光,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容小姐,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超過三個月,不能流產,要使用鉗夾術的話,對身體損傷很大。”最近容嵐和戰予丞的新聞沸沸揚揚,醫生自然認識容嵐。
“我知道。”她開口,戰予丞已經看到了她和司慕驍的照片了吧?
這還不夠。
她要斷掉她和他在一起的最後一次可能。
“你真得不打算注射麻藥嗎?”醫生顫顫驚驚問道,躺在牀上的女人,容貌秀美,氣質嬌弱,他完全不懂,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怎麼會對自己這麼狠?
不注射麻藥,不注射終止妊娠的藥,用手術鉗將孩子生生的取出來。
“我等不了那麼久。”戰予丞肯定已經知道她失蹤的事情,依照戰予丞在錦城內的影響力,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
在他找到她之前,她要打掉這個孩子。
“快點。”她閉上了眼睛,手放在小腹上——寶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