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胡說八道!這些人一定都是容嵐那個賤人請來的水軍!”景寧眼眶鮮紅,臉上露出了羞辱,將筆記本用力摔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哆嗦着,“一定都是水軍!還有盧安!明明是他派人找我的,爲什麼又會改口?說當初予丞根本沒在現場?這一切都是陰謀,一定是!嘔……”
喉嚨裡面泛出了嘔意,景寧忍不住,捂着嘴巴,衝向了衛生間。
抱着馬桶,不斷得乾嘔着。
可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這陣子,她承受的壓力很大,不只是來自錦城會,更來自e國皇室。
她起訴戰予丞的案子,徹底惹怒了安德魯公爵。
錦城會勢力很大,安德魯公爵此番來到錦城,一是和席婉婷訂婚,二爲的是拉攏錦城會,e國經過戰亂,經濟實力大不如以前,錦城會的人,幾乎都是錦城商場內精英里面的精英。
而她將戰予丞告上了法庭,徹底開罪了錦城會,打亂了安德魯的計劃。
安德魯已經在逼她還錢,可她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從哪兒去找兩億?
她的胃口,已經差到了極點。
眼前彷彿又閃過了那一日,她和戰予丞在房間裡面的畫面。
她爲了怕自己後悔,同樣也對自己下了很重的藥,脫光了衣服,貼上了戰予丞,她沒有想到竟然會被戰予丞打暈。
迷迷糊糊間,身子被大力衝撞着。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身上一片狼藉,處處都是歡愛的痕跡。
想到那一日,模模糊糊的激qing,她蒼白的臉蛋,再度染上了緋紅。
事後是戰豐臣提醒她,要去醫院檢查,留下證據。
結果鑑定的確是證實了碰她的人,就是戰予丞。
“予丞,爲什麼你不肯承認?”她喃喃道,“爲什麼那一晚,你碰過了我,又和容嵐上牀?你難道不嫌她髒嗎?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你說過要娶我的……”
說着說着,那股強行被她壓下去的嘔意再度來襲。
她控制不住,再次又吐了起來。
沒人關心的痛苦,身體的難受,還有承受的兩億鉅款,讓景寧嚶嚶嚶的哭了出來。
倏然,哭聲停止。
她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她的生理期似乎還沒有來。
身後,女人的聲音響起。
“景小姐,你這症狀看起來像是懷孕了。我這兒有試紙,你用麼?”
她擡首,站在門口的女人,身材窈窕纖瘦,普通的酒店員工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完美凸顯出她的身材。
一張臉,妝容很淡,容貌清秀無比。
她啞聲問:“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女人輕聲道:“景小姐,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懷孕的話,我有法子,讓戰予丞娶你。他也不得不娶你。”
她半蹲下了身子,將手中的試紙遞給了景寧,輕聲道:“當然,前提是你得確定自己懷孕了。景小姐,何不相信我,來賭一把呢?反正沒有可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壞了。”
她懷孕了!
衛生間內,容嵐看着試紙上的顯示,如遭五雷轟頂。
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個孩子不能要!
因爲她根本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已經和戰予丞有一個月沒有見面,她搬回了容宅。
洛洛只有到了週末,纔會回到容宅,和她見面。
這幾天內,她的胃口糟糕到了極點,今天晚上,晚餐有魚,她聞過了味道之後,乾嘔不已。
爺爺擔心,想要幫她叫醫生。
而從小看着她長大的王媽則是滿臉喜氣,試探問她是不是懷孕了。
她被嚇到,自己開車買了試紙,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結果。
她的臉色發白,看着鏡子裡面,神色慌張到了極點的自己。
那一日,在公寓內的畫面,再度從眼前閃過。
她瘋狂的搖着頭,她不能去賭。
這個孩子跟洛洛不一樣,洛洛和她有着感情,她纔可以毫無芥蒂的把洛洛生下來。
這個孩子若是薩麥爾的,無疑是再度見證了她的恥辱。
她不能賭,也不能要!
眸子裡面露出了狠意,她連想都沒有想的,直接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她是給唐心打得。
唐心雖然平日裡大大咧咧,有時候說話又不過腦子,可是嘴巴很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阿嵐,是不是你和二少又有什麼問題,想要請叫我呀?”唐心戲謔的聲音傳來,根本不問,戰予丞所謂**案的事情。
“唐心,幫我安排一個手術。”容嵐沒有理會唐心的戲謔,徑自開門見山道。
“什麼手術?”唐心起身,走到了陽臺前,不許韓夜跟過來。
“流產手術。”容嵐輕聲道,“我懷孕了。可是這個孩子不能要。拜託你,唐心。什麼都不要問。儘快幫我安排。也誰都不要說。”
她只能選擇唐心,一是因爲唐心是護士,二則是因爲她也沒有選擇。
李彥雖然這些年來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可是他如果不問清楚的話,也斷斷不會同意她去打胎,絕對會告訴爺爺,她懷孕的事情。
“你想要打掉我的孩子?”身後,男人的聲音傳來。
她的手一顫,手機啪得一下子,摔在了洗手檯上。
唐心驚訝的聲音傳來:“阿嵐,你把話說清楚。別冷不丁得就說你要打胎!還有,你現在幾個月了?如果超過三個月的話,打胎的話,會非常危險!”
戰予丞踏進了衛生間內,即便是衛生間寬闊無比,可是他高大的身材,依舊讓衛生間顯得逼仄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手機上。
修長的手臂,越過了容嵐,拿起了手機,他的聲音冰冷:“阿嵐不會去打胎!唐心,如果你敢給阿嵐安排手術的話,我要你和韓夜從錦城內滾出去,再也不能在錦城內立足!”
說完,不等唐心反應,手機用力摔在了容嵐身後的鏡子上。
鏡子嘩啦一聲,徹底碎掉。
容嵐低下頭,在碎掉的鏡片裡,看到自己破碎的臉。
“你竟然不要我的孩子。爲什麼?”第一次,戰予丞面對容嵐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壓抑的憤怒。
“沒有爲什麼。我不想生。”她怎麼回答?告訴他,她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或許不是他的?
“你還是不信我是嗎?你覺得我和景寧不乾不淨,如果我真得被判刑的話,到時候你會因爲這個孩子,不方便和我離婚是嗎?”戰予丞額角青筋跳着。
“戰予丞,你不信的人,其實是我。”容嵐擡起了眸,漆黑的眸內,溫婉褪去,只有漠然,“你一直都不信我。不信我愛你,不信我在知道你和席耀爵聯手給lee設套後,會保持平靜。你也不信我,我相信你沒有碰過景寧。”
戰予丞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漆黑的眸內,盡是駭人的紅絲。
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她,明知道最好晚上不要和她見面,可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在晚飯過後,偷偷得來到到她的房間之中。
他原本只是想要看她一眼而已。
結果卻聽到了她給唐心打電話,安排做流產手術的事情。
“其實你信不信我,也沒有什麼要緊。”容嵐見他不說話,她避開他,朝着門口走去。
“和你結婚,是我自己做得決定。當初結婚的時候,我深思熟慮,千思萬想,肯定自己絕對不會後悔,才和你在一起。那麼現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依舊不會和你離婚。”
她會堅持下去,知道自己實在堅持不住爲止。
戰予丞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消瘦,漆黑的長髮,帶着些許的捲曲,落在肩膀上。
“阿嵐,我比你想象當中,更加了解你。你不肯要我的孩子。你的愛全都給了洛洛,當初和我結婚,也是因爲你不想讓人詬病洛洛的身世。”
他說出來了,到底是說出來了!
容嵐猛然側首,長而捲翹的睫毛,忽閃得厲害,死死得看着他。
她張了張嘴,想要否認他的這個說辭,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否認。
“現在你懷了我的孩子,你怕將來這個孩子,會分走你對洛洛的愛是嗎?甚至,我也許會因爲這個孩子,不在疼洛洛是嗎?阿嵐,你看,你同樣也不信我。”他俯首看向她,漆黑的眸內,已經沒有了她最爲依賴的溫暖。
他的態度強勢,每個字眼,都切中了要害,根本不給她反駁的餘地。
她勉強一笑,指着門口:“滾!”
戰予丞下頜繃緊,朝着門口走去。
容嵐低頭,看着他的長腿,經過她的身旁,她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
眼眶浮出了酸脹,她和戰予丞這五年的相處,到底算什麼?
過家家嗎?
可在她放鬆的瞬間,原本已經走到她身前的男人,倏然轉過了身子,將她的身子擒住。
她像只受到驚嚇的鳥兒,眸子裡面閃過了倉皇,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的脣瓣已經被他封住。
他吻得極爲用力,漆黑的雙眸筆直得看着她,看着她眸內的慌張和驚恐。
她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手腕卻被他大掌反扭在背後,同時收緊。
她的身子緊緊貼上了他的。
他幾乎咬破了她的脣舌,在她喉嚨裡面發出了痛哼的時候,放開了她,溼漉漉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他沒有保存任何力道,每一口下去,彷彿都像是要咬掉她的皮肉一般。
“戰予丞,發夠瘋了沒有?放開我!”她氣急,胸膛因爲喘息,急促得起伏着,可是因爲她就在他的懷中,她幾乎感應到了他身體的每一寸線條。
小腹被用力頂着,她的臉蛋猛然漲紅。
“不夠!”戰予丞將她打橫抱起,控制着力道,將她摔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