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李楚淮的臉色頓時一變,猛然從牀上跳下來,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窗子。
一道高大的人影,從窗外狼狽躍進來。
“小李,是我。”呼吸急促,嗓音粗嘎到了極限。
此時,天色已經透出了亮,模模糊糊勾勒出男人的臉龐。
那臉俊美到了極致,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佈滿了潮紅。
正是戰予丞。
“予丞,你……”過度吃驚,讓李楚淮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兒是25樓!
那藥和香水都是他提供的,他清楚得知道,這兩者結合在一起的話,殺傷力有多強。
讓人神志盡失,陷入幻覺之中。
戰予丞竟然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之下,從隔壁跳窗進來!
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戰予丞就會摔下去!
“什麼都不要說,快送我去醫院……”戰予丞高大的身子,朝前跌去。
前方正是那碎掉的玻璃。
李楚淮一腳踩上那些碎玻璃,高瘦的身子,如同敏捷的獵豹,在戰予丞跌倒之前,撐住了戰予丞的身子。
李楚淮悶哼了一聲,光果的腳心,被玻璃碎片刺進。
“你被下藥了。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去醫院,而是女人。”他忍住了痛,撐着戰予丞的身子往大牀走去。
戰予丞灼熱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心跳,驀地快了半拍。
他讓戰予丞躺在牀上,開了燈。
戰予丞鬢角額頭盡是冷汗,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裹上了水汽,柔軟的脣,微紅一抹,隱隱開啓着,呼吸急促到了極點。
“我不要女人……”戰予丞咬着脣瓣,高大的身子蜷縮成了蝦米,“阿嵐不喜歡我去碰別的女人。否則的話,我會徹底失去她。小李,快送我去醫院……”
“好,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李楚淮眸光變幻莫測,他的手,撐起了戰予丞的肩膀,已經打定主意,再度將戰予丞送回景寧的房間之中。
或者……
他低下頭,戰予丞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
心跳,再度又跳快。
那脣,微微開啓着。
他如同鬼迷了心竅一般,琉璃色的眸,出現了迷茫的神情,緩緩低下了頭。
“小李,我只信你。”戰予丞聲線模模糊糊,“明明龍子墨同樣也在這酒店之中,我卻只信你。幫我……”
李楚淮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立刻推開了戰予丞,戰予丞高大的身子,再度摔在了牀上。
那藥藥效驚人,就算是去醫院也沒用。
他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向了那仍在地上的手機。
彎下腰,將手機撿起。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李楚淮聽到了敲門聲。
他打開門,門外正是容嵐。
白皙的小臉上,此時一點血色都沒有。
“予丞呢?”容嵐心驚膽顫得看向了李楚淮,李楚淮的白色襯衫,最爲頂端的扣子,根本都沒有系,露出的鎖骨,平滑筆直。
心,跳快了。
聲音也結巴了,“你和予丞……”
“予丞在牀上。”李楚淮沉默了一下,讓開了身子,讓容嵐進來。
“他的情況很不好。也沒有辦法送去醫院。盯着他的人很多,估計予丞也不想他被女人下藥,送去醫院的新聞爆出來。”
“景寧真是太無恥了!”見李楚淮神色自然,容嵐這才知道自己剛纔想的太多了。
她剛纔竟然以爲予丞和李楚淮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大步走向了牀邊,頓時再度一愣。
牀邊的白色地毯上,都是鮮血。
而扔在地上的長褲上,也有着鮮血。
戰予丞躺在牀上,身上蓋着被子,呼吸粗重到了極點。
“這……”她心跳再度跳快,沒有勇氣撩開被子去看戰予丞身上究竟有沒有穿着衣服。
被下藥的男人,染血的長褲,地上碎掉的玻璃……
她僵硬的回首,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頸骨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難以置信得看向了李楚淮。
昏黃的燈光下,李楚淮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修長的手指上,繫着釦子,白皙的手背上,隱隱有着青色的痕跡。
“楚淮,予丞把你……”她的嗓音乾澀到了極點。
李楚淮聞言,擡首,修長的眉峰微微挑起,看着容嵐蒼白如紙的臉,如水雙眸中的冷靜,猶如地上的玻璃,碎裂開來。
“事情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樣。予丞被下藥了,那藥xing很猛,他神志不清,所以纔會把我……”李楚淮撇開了視線。
眸光釘在虛空的某一點,“阿嵐,我們是朋友。我知道,你和予丞是夫妻。現在我和他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會原諒他嗎?”
原諒?
容嵐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的,她的嘴脣輕顫了一下,啞聲道:“這句話,我該問的人是你。你是予丞最好的朋友,他卻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之下,對你做出了這種事。真得對不起!”
眼睛裡面,一直裹着的淚,到底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真得不敢去想,予丞醒來的時候,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都怪我!我明知道景寧對予丞心懷惡意,我卻還是讓他去做景寧的保鏢!”她愧疚到了極點,嬌小的身子,忍不住發抖着。
半晌,輕笑聲傳來。
含淚的眸擡起,怔怔得看着面前的李楚淮。
此時金色陽光已經射了進來,讓容嵐清清楚楚得看到李楚淮脣邊的笑。
“蠢女人。”他輕搖了搖頭,“阿嵐,平時看你聰明得緊,怎麼這個時候犯糊塗?是我在你眼裡太弱了,弱到可以被神志不清的予丞輕易撲到?還是說,從頭到尾你都根本不信予丞對你的感情?可以隨意的和任何人去睡?哪怕是男人也不例外?”
“噶?”李楚淮的一連串話,讓容嵐有些消化不了。
面前的女人蒼白着一張臉,粉色的小嘴微微張開着,水眸裡面殘留着愧疚和心疼。
所以,她根本沒有怪戰予丞嗎?
“我和予丞什麼都沒有發生。”李楚淮彎下腰,將地上帶血的長褲收起,“這些血跡也不是因爲做你腦子裡面那些限制級的事情,才搞出來的。而是我不小心踩碎了玻璃。你來的時候,我剛洗好澡。所以,襯衫釦子還沒有來得及繫好。”
容嵐的臉色登時火一般的紅。
李楚淮背對着容嵐,朝着門口走去,“予丞很乖。他從景寧房間的窗子內跳了過來之後,就躺在牀上,明明難受得要死,卻強行忍着。他說,阿嵐不喜歡他碰別的女人。容嵐,他真得很愛你。哪怕在神志不清的時候,都記得這一點。不要背叛他,永遠都不要。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房間門已經被關上。
容嵐眼眶頓時酸澀。
她坐在牀邊,輕撫着戰予丞的臉。
掌下的肌膚,溫度非常高。
可在她剛碰到他臉的時候,柔細的腕骨,被一隻大手箍住。
“滾開!別碰我!”雙眸緊閉的男人,倏然睜開了眼睛。
眸子內蜿蜒着的紅絲,猶如烈焰。
腕骨傳來劇痛,在他折斷她腕骨的前一秒,容嵐啞聲叫道:“予丞,是我。你弄痛我了。”
“阿嵐?”戰予丞沒有焦點的眸,落到了容嵐的臉上,他認出了容嵐的聲音。
“是我。”嬌甜的嗓,更啞了三分。
可是,尚未來得及多說什麼,戰予丞緊緊箍住她手腕的大手,猛然一拉。
她已經被他拉在身下。
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吻,急速來襲,完全罩住了她的脣舌。
脣舌被他吮到痛極,容嵐悶哼了一聲,到底是忍耐不住,拳頭捶打着他的肩膀。
已經五年了,她習慣他充滿憐惜,卻沒有任何裕望的吻,這種赤果果的吻,她害怕!
“不!我不能這麼做!”戰予丞倏然擡起了頭,身子從容嵐身上翻下去,“你會害怕,我不能這麼做!走哇,你快走!”
他背對着容嵐,高大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口齒間,殘留着他的氣息。
容嵐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眶倏然發澀。
她深呼吸,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慢慢褪了個乾淨。
彎下了身子,柔脣貼上了他的脖頸,耳畔:“予丞,我不怕。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是不是?”
此時被藥xing折磨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徹底獨佔她,並且爲她所獨佔的男人。
她不能被困在上一世的事情之中,走不出去。
此時耳邊溫柔又甜美的嗓,對於此時的戰予丞來說,跟燎原之火沒有什麼區別。
腦海中,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倏然斷裂。
他猛然翻過了身子,再度吻住了她的脣舌,不同於剛纔的狂暴,這個吻溫柔卻也足夠熱情。
容嵐的臉蛋漲紅,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推開。
原本勾住男人脖頸的手,此時緊緊抓住了牀下的黑色被單。
喉嚨裡面發出了細微的哽咽聲。
戰予丞起身,通紅的眼睛,看向了容嵐,他捧住了容嵐的臉,“阿嵐,看着我。我是戰予丞,你的丈夫……”
眼前的男人,髮尾已經被汗水浸透,一顆顆透明的水珠,從額角沁了出來。
通紅得眸內,有着狂暴,有着溫柔。
真是奇怪,他怎麼可以把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融合在一起?
就像是身體裡面,藏着另外一個人一樣。
“別怕……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的。讓你疼,是我最不想要見到的事情。”戰予丞低下頭,薄脣輕輕吸走她眼角的水珠。
薄脣輕吻住了她的,沿着她尖細的下頜,落在纖長的脖頸,優美的鎖骨上。
身下的小女人,皮膚白皙如同牛nai,身材雖然嬌小,卻比例完美,纖腰婀娜如織,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僵硬着的身子,如同木頭似的,卻也足以讓他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