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扶着容嵐往車子走去,“沒有。龍子墨人脈很廣,他已經仔細查過涉及這次展銷會的一切人員,可那些人背景都非常乾淨。龍子墨什麼都查不出來。”
容嵐心中有些不安。
對方設計那場大火,顯然是清楚的知道,予丞在聖心孤兒院待過。
她只是害怕,對方也知道聖心孤兒院的那兩個變態院長是予丞給殺掉的。
“大小姐,會不會是席耀爵安排的?”看着容嵐不安的樣子,李彥輕聲道:“在錦城內,也只有席耀爵有能力安排這一切,並且讓龍子墨什麼都查不出來。二少精神崩潰,受益最大的人,便是他。畢竟,他一直都想要和大小姐你在一起。”
“不可能!”容嵐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她沒有魅力大到,讓席耀爵不惜揭開自己最爲不想回憶的過去,跟她在一起。
可是如果不是席耀爵的話,背後主使這一切的人,又到底是誰?
那個人會不會對予丞動手?
腦海中閃過了醫生護士手中拿着的繩子,那些繩子,是用來綁住予丞的。
“李彥,命人進入青城醫院裡面,暗中保護予丞。”她上了車,吩咐道。
李彥點了點頭,他已經讓司機提前離開,他親自開車,啓動了車子。
車子離開了停車場,殊不知在他和容嵐離開之後,在他們先前停車不遠的地方,一輛車子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的半張臉,正是戰豐臣。
戰豐臣全身依舊有些麻木,斯文的臉上,盡是陰鷙。
他沒有錯過,容嵐紅腫的脣瓣,那脣瓣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吻過的樣子。
他一拳打在了車門上,眸子裡面有着陰狠和嫉妒——他果然沒有料錯!
容嵐這個賤貨!在戰予丞剛被送進醫院裡面,她就迫不及待的來看席耀爵!
一想到原本是屬於自己的女人,自己卻一根頭髮都沒有碰到,先後被兩個男人採摘,心中的那股子恨意和嫉妒,猶如蟻噬。
他閉了眼睛片刻,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些許,然後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阿寧,得到予丞的機會來了,你要麼?”
他的聲音溫柔,就像是最爲疼愛自己妹妹的哥哥。
低頭對景寧說了片刻,他掛掉了電話,眸子裡面噙着冷意——戰予丞在精神病院裡面跟景寧廝混的新聞傳出去,容嵐這個婚不離也得離!
到時候,他要在席耀爵之前,得到容嵐!
青城醫院環境很好,可是環境在怎麼好,也不能改變這兒是一家精神病院的事實。
一位身材高挑纖瘦的護士,臉上帶着口罩,輕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門,雪白的指卻沒有立刻離開門板。
她的手中端着餐盤,口罩上方僅僅露出的水眸,一看到躺在牀上,俊美的臉龐蒼白如紙的男人,眸子裡面的淚瞬間流了下來。
她微微帶着些許哽咽的呼吸,似乎是驚動了他。
薄薄的眼皮,輕顫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黑白分明的眸,沒有一點情緒得看向了她。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沒有一點光亮,都是空茫的一片。
這個護士正是景寧僞裝的。
青城醫院防守嚴密,保全工作做的非常好,饒是戰豐臣,也足足花了三天的功夫,才讓她進來。
她沒有想到,戰予丞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寧願看到戰予丞滿臉厭惡的面對她,也不想要看到戰予丞被關在這個鬼地方里面,沒有一點生機的樣子。
這個鬼地方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包括天花板在內,都是白色的,那白,猶如巨石,沉沉得壓在心頭,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哪怕是精神沒有問題的人,呆在這個鬼地方,也會變瘋的。
景寧握着餐盤的手用力到了極點,予丞本來是好好的,都是因爲容嵐纔會到了這裡!
她將餐盤放在病牀旁邊的小桌子上,她不敢驚擾了戰予丞,心中對自己道——予丞,別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視線落在餐盤裡面,精緻的美食上,口罩下的臉蛋,不由得一紅。
然後她轉過了身子,朝着門口走去。
她已經聽這兒的護士長說過了,相比於其他病人來說,戰予丞的情況算是穩定,雖然拒絕和人溝通,但是每天三餐都是固定吃的。
等到了景寧關上了門離開,原本閉上眼睛的戰予丞再度睜開了眼睛,高大的身軀從牀上慢慢起來,面無表情得看着餐盤上的精緻美食。
一個小時之後,病房的門,再度開了。
景寧看着已經空了的餐盤,雙眸微微彎起,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笑意。
手指顫抖得厲害,卻又堅定的將病房門反鎖。
她一步步走進了病牀,戰予丞躺在病牀上的姿勢,跟她離開的時候,都沒有一點變化。
漆黑的睫毛,安靜的垂在眼瞼上面,在白色燈光的照耀之下,形成了一圈絕美的暗影。
弧度優美的下頜上,布上了一層淺淺的青色胡茬,讓他看起來危險又富有男人的魅力。
景寧心尖顫抖,她將臉上的口罩摘去,依舊哆嗦的手指,放在自己護士服的領口。
一粒粒的解開了釦子。
雪白的肌膚,因爲羞澀和緊張,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
腦海中閃過了三天前,戰豐臣對她說過的話——阿寧,現在有一個能夠得到予丞的機會,你要麼?
她要!
她怎麼可能不要?
她從幼年時代,就一直都愛着戰予丞,哪怕當時他的臉毀了,她也喜歡他!
如果沒有他的話,她早就被那兩個變態院長糟蹋,徹底給毀了!
她幼年時代雖然逃過了一劫,可是長大之後,卻又被容嵐暗算,當衆失身!
一想到容嵐,景寧就有種將容嵐千刀萬剮的衝動!
都是容嵐,強行破壞了她和予丞!如果容嵐沒有出現的話,予丞不會又舊病復發,呆在這個鬼地方,而她也不會失身,配不上予丞。
不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她在予丞吃的東西里面,下了最爲烈性的春.藥,今天是她的危險期,只要她懷上予丞的孩子,予丞必定會和容嵐離婚娶她的!
想到這裡,最後一顆釦子也解開,雪白的護士服落在腳邊。
即便是戰予丞此時沒有睜開眼睛,景寧卻依舊臉紅心跳。
同時不忘將先前早就準備好的微型攝影集擺在最佳位置,確定能夠清楚的拍到待會兒予丞到底是怎麼佔有她的畫面之後,她彎下了腰肢,紅脣準備落在那顏色略白的優美脣瓣上。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黑眼睛裡面的光芒,讓她心臟不由得緊縮。
她聲音顫抖:“予丞,要我……”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突然緊緊掐住了她的脖頸。
她眸子裡面有着驚駭的光芒,根本沒有想到戰予丞會這樣做。
那雙眼睛裡面,依舊空茫得一片,根本沒有因爲春.藥而起的浴火。
他舉起了手臂,她的身子被提了起來,勉強腳尖着地,她拼命的想要將戰予丞扣住她頸子的手拿下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那手就跟鉗子似的,能夠輕易的擰斷她的脖子。
“予丞,不要……”她微弱的祈求,眸子裡面的驚駭轉爲絕望。
“你看清楚,我是阿寧啊。我爲了救出你,險些被燒死。你說過,你會對我負責的!”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絕望的雙眸裡面流了下來。
“負責?”他幽幽開口,聲音嘶啞的厲害,“你想要的負責,就是陪我上牀?”
她身子一僵,恐懼絕望的眸撞上了他的,這才發現他眸子內的空茫,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譏嘲和仇恨。
在當初,他虐殺那兩個變態的時候,眸子裡面的光芒同樣如此。
她心跳加快。
她不怕死在戰予丞手中,可是她怕戰予丞會用那種殘忍的手段殺死她——全身上下的關節,被他慢慢擰斷。
她看着他薄脣輕啓,吐出的每個字眼,都跟冰刀似的,“不,我不要你。因爲你太髒了。”
說完,他放下了她,眸光看向了天花板。
“爲什麼?是因爲我被人強.暴了嗎?”景寧抱住了戰予丞的大腿,她的背脊輕彎,確定戰予丞只要低下頭,就能夠看到她背脊的燒傷。
那是爲了救他,纔會留下的。
“我被強.暴,都是因爲容嵐設計的!她纔是最髒的女人!不只是跟席耀爵牽扯不清,就連心都是髒的!”腰腹位置,被人重重一踢。
因爲這一腳,她的五臟六腑都糾纏在一起。
戰予丞彎下了腰肢,一把揪住了她的長髮,她都覺得自己頭皮幾乎都快要被他扯下來,“景寧,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真得很像是一個傻瓜?”
“不……不是……”景寧滿臉痛苦。
“如果不是的話,你怎麼對我說,是阿嵐設計你被人強.暴的?明明就是你想要設計阿嵐走進那間更衣室裡面。”他的聲音很柔,因爲提到了容嵐的名字,聲音變得極爲輕柔。
“你該慶幸,如果不是因爲你曾經救過我的話,單憑那一晚你設計阿嵐的事情,我就不會容忍你活下來。”
“反正我也已經殺了兩個人,不在乎多殺一個。”
他想起來了!
景寧眸子瞪得大大的。
看着戰予丞放開了她,然後打開了房門,將僅僅只是穿着內衣內褲的她,丟了出去。
“別在這副樣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的話,我會把你丟盡最下三濫的夜店裡面!”戰予丞說完,用力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