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說的這麼絕對。”陳尚的這番話,讓厲南勳心中極爲受用。
不過,他卻想得並不如陳尚樂觀。
“如果容嵐根本不在乎戰予丞婚內出軌的消息曝光怎麼辦?如果這張照片並不足以讓容嵐在乎,那又該怎麼辦?”依照他看來,戰予丞除了那張臉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足以吸引容嵐的地方。
可是好看的男人那麼多,依照容嵐的家世,她何苦要執着一個心智受損的男人?
更何況,這張照片雖然看似曖昧,可是熟悉拍攝手法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這只是借位。
就算是登上了報紙,也不足以正式戰予丞婚內出軌。
“厲少,如果今天容嵐不來的話,我們就拍一些更加過火的東西出來。比如抓姦在牀這樣的照片呢?”陳尚陰森森一笑,“到時候,容嵐必定會來。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女人對於婚姻很看重,她既然選擇跟戰予丞結婚,必定是對他有着幾分在乎。更何況,她現在懷着身孕,戰予丞婚內出軌的消息在這個時候傳出去的話,不只是她,整個容家的面子都不會好看。她肯定會來的。”
“好!如果今天容嵐不來的話,那戰予丞跟景寧被抓姦在牀的戲碼就有你去安排!”厲南勳哈哈一笑,覺得陳尚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他剛一笑完,手機響了起來。
正是他放在聽茶外的保鏢打來的。
他掛掉了電話,眸子裡面有着薄薄的光芒,“看來容嵐對於戰予丞挺在乎的。今天她就來了。還是單槍匹馬的來的。”
陳尚抽着雪茄,試探道:“她這是仗着容家的家世,篤定了厲少你不敢把她怎麼樣?還是說她背後有着席家撐腰?畢竟,有消息傳聞,容嵐跟席耀爵關係非同尋常,二人險些結婚……”
“席耀爵不過只是玩玩她罷了。”厲南勳脣邊勾起邪佞的弧度,“前一段日子,容嵐被錦城娛樂週刊那般誹謗,席家方面根本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的處理。一個男人連女人的名聲都不在乎,他又能在乎到她這個人哪兒去?”
“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了她。”容家那點家底,他還不看在眼裡。
更何況,今天容嵐真的被他上了,這種事情對於女人來說,最是吃虧,她又怎麼敢聲張?
想到這裡,厲南勳不由得笑出聲。
此時,敲門聲傳來。
厲南勳跟陳尚眸光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得意與.淫.邪。
“進來。”厲南勳開口道。
房門被人推開,站在房門外的小女人四肢纖瘦,身穿白色寬鬆毛衣,漆黑的長髮,鬆鬆挽着,模樣安靜又秀美。
正是容嵐。
“容小姐,好久不見啊。”陳尚陰陽怪氣的說道。
容嵐看都不看他一眼,漆黑的美眸,沉沉得看向了厲南勳,“你想要怎麼樣?”
不同於她柔美的外貌,她說話的語氣,猶如長矛,快而狠的擊向了重點。
厲南勳身穿黑色襯衫,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了結實的手臂,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筆直走到了容嵐的面前:“我想要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嗯?”
他抽了一口雪茄,煙霧吞吐在容嵐的臉上。
然後緊接着,熱燙的咖啡澆在了他的臉上。
澆熄了他的雪茄,燙得他低吼出聲,立刻倒退了一步,“好燙……”
陳尚臉色頓時一變,急忙站起身來,抽出了紙巾去擦厲南勳的臉。
“容嵐,你這賤女人,真仗着自己是容家千金大小姐,我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道歉!”
厲南勳推開了陳尚,原本白皙英俊的臉,此時被燙得猶如猴子屁股一般,滑稽而又可笑。
他眸光猙獰到了極致,“容嵐,信不信我一句話,明天全錦城所有人都知道,戰予丞婚內出軌?”
“哦?單憑那樣一張相片?”容嵐秀氣的眉峰輕挑着,語氣淡淡,“看圖說故事,誰都會。但是,誰都知道,故事僅僅只是故事而已。有誰會蠢到去相信一個故事?”
“看圖說故事?”厲南勳彎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照片,他冷冷一笑,“如果這換成戰予丞和景寧做.愛的照片呢?別人還會相信這只是一個故事嗎?”
“戰予丞就在聽茶內,就算是他身手再好,也不過只是一個智商欠費的蠢蛋罷了。如果我命人暗中給他下一些烈性春.藥,你說他會不會如同平常男人那般起了反應?當着你的面,去上了景寧?”
容嵐眯起了眼睛,她的眸子很大,很深,安靜猶如閃爍着粼粼波光的湖泊,可是眯起,卻森冷冰涼,猶如月光倒映在鋒利刀身上。
厲南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竟然會害怕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
荒唐!
可笑!
“你想怎麼樣?”她開口問,聲音柔雅,映入厲南勳和陳尚的耳中,像是有着妥協。
可那森涼的眸,卻沒有一點變化。
而厲南勳和陳尚卻沒有注意到這點。
厲南勳哈哈一笑,轉身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昂首看着容嵐:“我想要怎麼樣,阿嵐你這麼聰明,你怎麼會猜不到?”
他此時頗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戲謔。
容嵐低頭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個滑稽的小丑。
那樣帶着淡淡嘲弄的眸光,不只是讓厲南勳,就連陳尚心頭都極爲不快起來。
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可囂張的?
陳尚眸子滴溜溜一轉,眼角餘光看到雅間吧檯上的酒。
這兒雖然是咖啡廳,可是雅間內卻也準備着酒。
他上前一步,挑了一種最烈的酒過來,將酒放在桌子上,“容小姐,我們厲少最爲尊重女人了。你剛纔險些用熱燙的咖啡毀了厲少的眼睛,這事也不能這麼算了。這樣吧,你把這瓶酒喝了。只要你喝了就算是向厲少道歉了。厲少素來對容小姐憐香惜玉,自然不會追究容小姐。”
厲南勳哧哧一笑,讚賞的眸光放到了陳尚身上。
到底陳尚最會玩。
他可是很期待容嵐這朵清冷的梅喝醉之後,會不會成爲妖豔的牡丹。
厲南勳揮了揮手,“阿嵐,別怕。待會兒我陪你一起喝。但是,再喝之前,我們先談一些事情。”
他雙眸灼灼得看向容嵐,然後將文件拿了出來,“我已經問過了你的外公,現在秋安公司過繼到你的名下。你是秋安公司的實際老闆。我以三千萬的價格買下秋安公司在桃園區的土地。你把這個簽了。”
容嵐眸光掠過陳尚,那一眼幾乎讓陳尚覺得自己全身凍僵。
然後她挑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了下來,淡淡開口:“三千萬的價格?厲南勳,兩年前,我外公買下那塊土地,就投入將近兩億。你開出三千萬,你怎麼不去搶呢?”
“阿嵐,你難道看不出麼?我這就是搶。”厲南勳被燙的通紅的臉頰,露出了笑,笑得志在必得,毫無廉恥,“更何況,過了今天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更遑論區區一塊土地?”
“厲南勳,今天你這般害我,你父親知道嗎?”容嵐自問自答:“我猜他是知道的吧?在私房菜館,你父親就出價兩億,想要從我手中拿到桃園區的土地開發權。那塊土地位置並不好,我外公的全部身家幾乎全都搭進去。厲氏想要一塊註定賠錢的土地,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還用嗎?”陳尚笑眯眯答道:“自然是我們厲少捨不得容小姐你在上面賠錢啊!”
“好了。把這個簽了。”厲南勳看着極爲鎮靜的容嵐,他的心底忽然極爲不安起來。
有過上一次在北庭會所內的教訓,他突然覺得今天的事情,跟北庭極爲相似。
一開始是他佔盡上風,結果被狠狠打臉。
“不然的話,你就立刻把這酒給喝了!容小姐,這酒精度數可是挺高的,你現在又懷着孕,真要是喝下去的話,搞不好會生一個畸形兒出來!”陳尚看出了厲南勳的不悅,拿起了那烈酒,直接威脅道。
“我今天來這兒,就是想要肯定一件事。”容嵐坐在沙發上,眸光筆直得看着厲南勳,“就是想要知道,那塊土地是否真的很重要。現在,證實了我的猜測。”
上一世,她記得,錦城市政府開發桃園區,桃園區地理位置極爲偏僻,這一決定,讓桃園區土地地價瘋長。
而當時外公卻因爲資金問題,在開發的消息傳出來之前,已經低價賣掉了在桃園區的土地,導致外公極爲落魄。
重生之後,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原來的軌跡。
她不確定是否桃園區開發的事情,是否同樣會發生改變。
厲宏偉,厲南勳父子對於桃園區土地這麼執着,厲宏偉是商業會議長,顯然是有內幕消息——桃園區依舊會開發。
厲南勳眉心一跳,猙獰道:“的確,那塊土地很重要。但是你知道的也已經太晚了!簽了它!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而陳尚則是直接打開烈酒,濃郁的酒氣蔓延開來,他獰笑着逼近了容嵐:“容小姐,先喝吧!我忘了補充一點,我們厲少素來最爲討厭的女人就是不聽話的女人。容小姐,你先喝點酒吧,喝了之後,你纔會變得聽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