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嵐打來的。”席昊安一看到手機上跳動着容嵐的名字,他眸光驚疑不定。
容嵐怎麼會在這個關頭給他打電話?
“接。”季菱胸口用力喘息着,臉色煞白煞白的。
席昊安接通了電話,很快他就把電話掛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又憤怒又無可奈何,“媽,薩麥爾的照片的確是容嵐放上去的。她手頭不只是有視頻,更有着證明大哥性格分裂的就診記錄。”
“我就說容嵐這個賤女人是個禍害!媽,你還在猶豫什麼?除掉她吧!大哥不會怪你的!”席婉婷眸子裡面冒着陰火。
“閉嘴。”季菱冷冷看了一眼席婉婷,隨後問道:“容嵐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席昊安眸子裡面一抹擔憂一閃而過:“戰予丞被厲南勳陷害,被關進了看守所裡面。容嵐讓席家人出面,將戰予丞撈出來。不然的話,大哥性格分裂的證據會上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容嵐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從她給席昊安播出電話之後,電話就再也沒有響起過,而予丞也沒有回來。
現在距離八點,只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莫秋安坐在沙發上,坐立不安,他看了看牆壁上的鐘表,“阿嵐,我去找你爺爺。”
說完,他就往外走。
“外公,別去。爺爺不會見你的。”容嵐站起身來,直接往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莫秋安拉住了容嵐的手臂,臉上佈滿了冷汗,如同水洗過一般。
他之所以這麼關心戰予丞,一方面是因爲戰予丞是在他公司內出事的,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戰予丞是容嵐的丈夫。
是的,丈夫。
在問及容嵐,戰予丞和她現在是什麼關係的時候,她是這麼回答的。
“我去找厲南勳。”容嵐伸手拿下了莫秋安的手,相比於莫秋安的慌亂,她只是臉色蒼白一些,整個人卻是冷靜無比。
“不許去!”莫秋安態度堅決無比,“阿嵐,你不能去。厲南勳擺明是想要對你不利,他又約你在那種地方見面,今天晚上他怎麼可能護輕易放過你?”
金棕櫚,錦城最爲有名的銷金窟,堪比在曾經最爲有名的天上人間。
那是富少玩女人玩得最狠得地方。
一切都明碼標價。
“外公,我必須去,就算是予丞平安回來了,我也一定要去。”容嵐輕輕的,卻態度極爲堅決的,將莫秋安扣住她手臂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來。
“什麼?”莫秋安不明白容嵐的意思,爲什麼阿嵐一定要去?
容嵐並未回答莫秋安,莫秋安咬牙,低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厲南勳真的想要把阿嵐怎麼樣,先從他屍體上跨過再說!
“外公,你留在這裡。我不會有事的。”莫秋安本能的想要堅持自己的看法,可是看到容嵐柔和卻不容人反駁的眸,他倒退了一步,苦笑。
“阿嵐,你跟你媽性子一樣。永遠都不會聽從外公的勸告。”他深呼吸,疲倦道:“好,好。你去吧。如果我今天攔着你不讓你去的話,予丞出了什麼事情,你也會因此內疚一輩子。”
容嵐推開門,輕聲道:“外公,你放心。我和予丞都會好好的回來。”
門外,程雅月同樣守着,面前的飯盒連一粒米都沒有動。
“雅月,幫我準備一身衣服。”容嵐的吩咐,讓程雅月眸中頓時淚光閃動。
“真的沒有辦法嗎?你一定要用這種法子救戰二少回來嗎?戰二少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痛苦一輩子。”她聲音哽咽,她是女孩子,怎麼會不知容嵐去金棕櫚,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驀地,她改口道:“不!戰二少腦子有問題,他根本不會明白爲了救他,你做了什麼事情?所以,阿嵐值得嗎?一定要這麼做嗎?不如……”
“我答應予丞一定要救他出來的。”容嵐看着哭泣的程雅月,她忽然間笑了,上前一步,將程雅月因爲哭泣而顫抖的身子輕輕摟住:“雅月,別哭。你以爲我讓你準備什麼衣服啊?是那種很暴露的麼?不是的。你放心,你腦子裡面擔心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的。”
“還有,幫我準備一個化妝包。”
容嵐從出租車內下來,昂首看向了面前這棟漂亮的建築。
金棕櫚這三個字在夜色初臨的晚上,閃爍着迷離的光芒。
粉嫩的脣,淺淺勾起。
她並沒有立刻進入金棕櫚。
背後腳步聲響起,伴隨着男人心疼的聲音:“阿嵐。”
脣邊的笑消失,她轉過身看向剛剛下車的男人。
夜色中,即便是男人走路一瘸一拐,卻依舊不損他的斯文俊美。
金棕櫚位於繁華區,衣裝精緻的女人紛紛停留駐足欣賞着他。
“我已經知道予丞被厲南勳陷害的事情了。”他走到了容嵐的面前,握住了容嵐的肩膀,“不要進去。予丞的事情,我已經命人在周旋了。予丞是我的堂弟,又是你的男朋友。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
“不是男朋友。”容嵐的眉峰微微皺起,一是因爲戰豐臣的說辭,二是因爲戰豐臣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
她退後了一步,避開了戰豐臣的碰觸,糾正道:“予丞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只能由我救出來。”
昏黃的路燈下,眼前的少女身穿白色齊膝風衣,漆黑的長髮如水一般,傾瀉在瘦弱的肩膀上,巴掌大的小臉,黑眸幽幽,如同一株空谷百合。
戰豐臣真的不明白,不過短短的幾個月,甚至不過只是遊輪的那一晚而已,爲什麼他陪伴着長大的小女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尤其是望向他的黑眸,總是噙着譏諷,就像是他內心深處最爲隱晦的想法,她全部知曉。
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隻靜靜蟄伏的母獸,等到何時的時機,會亮出鋒利的爪牙,把他給撕碎!
母獸?
他壓下這個讓他覺得好笑又驚悚的念頭,“阿嵐,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乖乖的,跟我一起回家。我向你保證,明天你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能夠見到予丞。”
容嵐緩步走到了戰豐臣的面前,昂首看向這個面目溫文爾雅的俊美男人。
戰豐臣一見她主動靠近,眸子裡面滑過了一抹喜色,可還還沒有來得及伸手握住容嵐的小手,受傷的斷腿傳來劇烈的疼痛。
容嵐竟然一腳踹在他受傷的斷腿上!
登時,他重心不穩,狼狽跪倒在容嵐的面前。
容嵐居高臨下看着戰豐臣蒼白的臉,“戰豐臣,劉特助沒有把我的話轉告給你嗎?沒有的話,我再說一遍!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噁心我!一看到你這虛僞的嘴臉,我就想要吐!”
說完,她轉身進入了金棕櫚裡面。
車內的劉特助一見容嵐踢倒了戰豐臣,立刻下了車,扶起了戰豐臣:“戰先生,我去叫人攔住大小姐!”
戰豐臣伸手製止了劉特助的動作,他不住的喘息着,鬢邊被冷汗浸透:“不要攔她!她願意被厲南勳去作踐就讓她去!該死的女人,這麼不知好歹!”
“可是容總裁那邊……”劉特助猶豫不定,戰總將容小姐和戰二少被厲南勳找麻煩的事情,徹底攔住。
容老爺子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容小姐來到了金棕櫚。
“記着。你是我的手下,並非是容爺爺的。如果你分不清這點,明天就滾蛋。”戰豐臣語氣森冷,看着金棕櫚的門口,他冷冷道:“去通知記者過來。”
厲南勳對於容嵐垂涎許久,又有着性虐癖好,容嵐今天晚上落入厲南勳的手中,絕對會被玩掉半條小命!
記者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條新聞?
他連標題都想好了——容氏千金品行不端,流連夜店卻慘遭性侵。
最好她肚子裡面,席耀爵的孽種被弄掉纔好。到時候,他在主動向容爺爺要求,把容嵐嫁給他。
容爺爺絕對會對他感激涕零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低下頭,看着上面跳動的數字,深呼吸接通了電話:“爺爺,您有事麼?”
“豐臣,予丞出事了。”戰老爺子聲音緊繃:“你能找人周旋一下,把予丞救出來麼?”
“抱歉,爺爺。”他態度尊敬,拒絕的乾脆,“我做不到。我已經找過人了。可因爲予丞徹大鬧了席耀爵和阿嵐的婚禮,那些人怕得罪席家和容爺爺,根本不敢出面。”
容嵐在服務生的帶領之下,直接進入了蘭包廂內。
包廂裡面,厲南勳早就來了。
他懷中抱着兩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美女衣着暴露,瑩白如斯的大腿,胸前彈跳的柔軟,幾乎全都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中。
其中一個美女咯咯得嬌笑,櫻桃小口叼着一顆鮮豔的草莓,逼向了厲南勳。
厲南勳眼角餘光看到了容嵐,明亮的燈光下,她沉靜着一張小臉,明明及膝的高領風衣,讓他除了她的手之外,半點肌膚都看不到,可他莫名就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今天晚上,他摘定了她這朵鮮嫩的百合。
側首,避開了美女的服務,他捻起了草莓,狂熱的看向了容嵐:“阿嵐,你來。”
“我要你向她剛纔那樣對我!嘴對嘴的餵我吃草莓!”視線落在容嵐那張比平常女人更粉更小的脣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