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她疼愛有加,支持她、鼓勵她和裴錦程在一起,如今她嫁進裴家,懷了裴家的骨肉,卻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他知道她性子犟,但他以爲,她不聽裴錦程的話,至少會將他的話聽進去一些,沒想到她是如此的極端。
想想這些年對她的好,裴震元就越發的生氣,心底的怒火兇猛的涌上心頭,將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
那是一份顧言汐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附上一張小紙條,內容很簡單:爺爺,對不起,麻煩您將這份離婚協議書交給錦程,謝謝您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珍重。
他不同意她和裴錦程離婚,她就決絕的不辭而別,真不愧是她顧言汐的性格。
可裴家的媳婦兒,豈能這樣說走就走?太不成體統。
但事已至此,又該怎麼辦?
她顧言汐有勇氣走出裴家的大門,那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她懷着孩子可以遷就,但孩子不是她爲所欲爲的籌碼!
裴震元靠到沙發靠背上,輕輕嘆了一口氣。
偌大的別墅裡寂靜無聲,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傾玥穿着睡衣披頭散髮的跑下樓,剛跑到客廳就見江淮遠和安諾談笑風生的走進來。
她抿着脣鼓了一下腮幫子,以示對安諾的不滿。
安諾卻禮貌的和她打招呼:“傾玥。”
江傾玥撇開目光看向一旁,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江淮遠嘖了一聲,對着她道:“傾玥,怎麼這麼沒禮貌?”
“啊?”江傾玥看向爺爺,故意懵頭懵腦,“什麼啊爺爺?”
“小諾跟你打招呼,你怎麼不理人?”
“哦,她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江傾玥一副“怪我咯”的表情。
“怎麼穿成這樣子就跑下來了?一點規矩都沒有!”江淮遠溫聲責備。
江傾玥午睡起來,用手機定位查看了江以信的位置,見他在酒店,她氣得衣服都忘記了要換,急急忙忙跑下樓,沒想到一下樓就是這樣一幕。她抿了抿脣,忘了安諾一眼,又才道,“我肚子餓了,下來看看有沒有吃的。”
江淮遠萬般無奈:“阿信呢,去喊他下來。”
“他不在家。”
“不在家?去哪裡了?”
“哥哥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家。”江傾玥刻意提高了聲音,意味深長的望了安諾一眼,“喜歡哥哥的女孩子那麼多,誰知道他昨晚又跟誰在一起。”
“胡說什麼?阿信是什麼樣的人,爺爺豈會不知道?有你這樣做妹妹的嗎?刻意詆譭哥哥的名聲。”
“爺爺。”江傾玥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哥哥是個好男人,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嘛,而且,他都三十歲了。”
她故意拿出手機,點開定位功能,瞪着眼睛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地址,一邊跺腳一邊嘀咕!
江淮遠看了看她:“怎麼了?”
江傾玥將手機遞到他面前:“爺爺您看,被我逮個正着吧,看您還要給他說好話,您看吧,哥這會兒就在酒店呢!”
“在酒店多正常,沒有回家不睡酒店睡哪裡?許是和朋友一起呢!”
“爺爺您等着,我去看現場直播,拍照發給您。”江傾玥再看了安諾一眼,轉身往樓上跑去。
“打電話就好了,你跑出去做什麼?”江淮遠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安諾,笑了笑道,“這丫頭啊,就是這個性子,說話不中聽,你可不要往心裡去。”
“江爺爺哪裡的話。”安諾微笑着道,“我倒是很喜歡傾玥這樣的性子,活潑開朗,女孩子這樣纔好呢!”
“你這樣文靜的,爺爺也喜歡。”江淮遠走到沙發旁坐下身,指了指沙發道,“別站着,坐。”
“謝謝爺爺。”
“小諾,你和阿信認識多久了?”
“我和阿信是大學同學,關係一直很不錯,後來我去了國外,聯繫就少了,最近因爲一些事情,又聯繫上了。”說到此,安諾笑的十分開心與溫和,“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江淮遠似有若無點了點頭:“你和阿信認識這麼久了,相信你也知道阿信的爲人,傾玥這丫頭從小就喜歡和阿信反着來,她的話,你聽聽就好,別記着。”
安諾笑着點頭:“江爺爺放心,我知道的,其實,我挺喜歡傾玥的,和她在一起很開心。”
江淮遠笑道:“阿信確實也不小了,是到了結婚的年紀,我們不催他,他也不着急,但阿信從來不帶女孩子到家裡來,既然他有心帶你來,那必定是認可你,你們有沒有商量過什麼時候結婚?”
安諾沒想到爺爺會突然問這個,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結婚?江以信從未對她說起過!
她以爲,江以信那麼優秀的男人,身邊的女人會一大把,可爺爺卻說,他從未帶過女孩子到家裡,她竟是第一個!
那麼江以信對她,是認真的?
就在前一刻,她還覺得,江以信和她只是玩一玩,沒想到他竟是認真的,那麼,她就不必費盡心思的想要擠進江家了!
安諾沒有來得及回話,江傾玥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聽到爺爺的話,她生氣的擠了擠眉,大聲說:“哥哥暫時不會結婚,他說要等我嫁出去以後再娶媳婦兒。”
江淮遠看了她一眼:“傾玥,不許這麼沒有禮貌。”
“安小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找我哥?”江傾玥不冷不熱道。她雖不想跟她在一起,可她也不想她留在江家討好爺爺。
“好啊!”安諾從沙發上站起身,“江爺爺,我先和傾玥出去了,等會兒找到阿信,我們再一起過來。”
“去吧,路上小心一些。”
安諾隨着江傾玥走出了江家大門,江傾玥把玩着手中的車鑰匙走在前面,安諾在後面靜靜地跟着她。
安諾長得很漂亮,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氣質,舉手投足都是高貴,說話時總是帶着微笑,屬於很親和的那種女孩子。
以江傾玥的性格,她和安諾應該很合得來,可不知道爲什麼,從她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她就沒有喜歡過她!
在她心裡,安諾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
她要想辦法,剷除這種威脅。
裴錦程昨晚醉了酒,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江以信一直在房間裡陪着他,江傾玥和安諾過來的時候,江以信正在給裴錦程喂水。
若不是知道他們兩個是好兄弟,江傾玥非得懷疑江以信的性取向。
江傾玥和安諾跟裴錦程都不是很熟,沒辦法照顧他,兩個人在房間陪了一會兒就去買晚飯了。
晚飯裴錦程沒有吃多少,但人清醒了很多,手機一直響,全是家裡的電話,江以信就說送他回家,江傾玥卻讓安諾送他回去。
“安小姐,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江傾玥怎麼可能放過今天晚上這大好機會。
“沒關係。”安諾看向裴錦程,笑了笑道,“裴先生不要嫌棄我纔好。”
裴錦程本不想讓安諾送,可看到江傾玥的求助的眼神投過來,只好同意了。
江以信卻不願意:“不行,這種事情怎麼能麻煩小諾,錦程,我送你回去。”
“你就不能給美女一個表現的機會?”裴錦程笑了笑,轉身走出了房間。
“阿信,我先送裴先生回去,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安諾說完便跟了出去。
江以信想要追過去,但被江傾玥拉住了,他掙了兩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傾玥,你別鬧了,她爲什麼會來這裡?”
江傾玥睜着大眼睛看着她:“是你讓她去家裡的嗎?江以信,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讓她去家裡,我就再也不回那個家了。”
“豈能由你一直鬧下去?”江以信伸手握住門把手,正準備拉開,被人從後面一把摟住了腰身。
“阿信,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愛我。”江傾玥緊緊摟住他,側臉貼着他結實寬闊的後背,“你到底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你擔心爺爺,擔心爸爸媽媽,你就從來都不擔心我嗎?你不擔心哪一天我累了,放手了,不再糾纏你了,你會不習慣嗎?”
江以信身體僵硬,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裡蠢蠢欲動,他雙手握成拳,硬是忍住那一股不該有的衝動。
眼前卻有些模糊,分不清是是非非。
江傾玥緩緩鬆了手,繞到他面前,雙手摟住他的頸子,微微而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從你開始逃避我時候,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你害怕爺爺不能接受,你害怕外人說我們江家亂倫,所以你一直想要推開我。可是阿信,你再怎麼阻止你的行爲,你都改變不了你的心。你心甘情願的和我糾纏,也不願意用結婚這樣的方式來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愛我嗎?”
江以信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個很模糊的影子,可他卻清晰的看到了江傾玥的臉。
是,他愛她。
從懂事以來,從知道什麼是愛情以來,他一直都愛她,這麼多年來,從未更改。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來開始這段關係,他不知道要怎麼來接受他們的身份,他們是兄妹,是兄妹!
在他們眼裡,他們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可在外人眼裡,他們就是兄妹!
他是江家的獨子,江家在悅城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爺爺是老幹部!父親是市委書記!自己是市局長!
這樣的一家人,若是傳出亂倫,後果可想而知。
任何人都可以不顧及身份,唯獨他不可以!
沉重的呼吸聲在房間裡蔓延,淹沒了房間裡的寂靜。
江傾玥踮起腳尖,吻在江以信吻上。
她不是第一次吻他,可每次吻他,她都會無比的興奮。
江以信掙扎了兩秒,但很快就被一種不該有的情愫征服了,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樣熾熱,有力的雙臂摟着懷中的女人,微一用力就將她摁在了牆面上。
火熱的脣在她脣瓣上輾轉廝磨,用力的吮咬,幾乎要將她吃進肚子裡一般,骨骼分明的大手順着她的腰身往上撫,扯開衣服探進去,停在胸前,享受着那美好。
那是屬於他的美好。
他想要她很久了,奈何因爲兩個人的關係,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即,這一回,他什麼都不想顧了!
他想要她,他想要個夠!
江傾玥被弄得嬌喘吁吁,鬆開手去解他的衣服釦子,那襯衫釦子很小,她越解越着急,索性丟棄了去解皮帶。
他貼的她很緊很緊,以至於皮帶鬆開了,褲子沒辦法脫落,她摟住他的頸子,輕輕一躍,整個人就掛在他身上。
江以信急忙托住她,反身走到牀邊,掀開被子將她放了下去,迫不及待扯掉她身上剩餘的遮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