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在楚浩的腦海中多出了一張東皇海的地圖一樣,在東皇海的各個位置他都能夠輕易的感覺得到。這樣的感覺十分的奇妙,楚浩看着手背上那漸漸消散的太陽印記,忍不住說:“這鑰匙莫非已經和我融入一體了?”
巨木仙尊道:“當初東皇太一煉製整個東皇海,在東皇海的海域之中設置了大片的禁制。要知道這東皇海可是妖族大本營,如若不是爲了蚩皇人族的蚩皇,東皇海所有妖族修士傾巢而出,東皇海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東皇海是經過煉製的?”楚浩驚訝地道:“難道東皇海也是一件法寶不成?”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事實上整個東皇海在當初東皇太一的領導下,處處都是禁制,除非是東皇海的妖族,就算是其他妖族修士想要進來也不可能的。東皇海一牽動,則是牽動整個凡人界的妖族修士。在我想來,這東皇海應該算是一件法寶,獨立出來的,否則以我魂念之能,也不可能將其切割放入畫中。”
“東皇太一真是奇思妙想,居然將東皇海煉製成了這般模樣。”原本『迷』霧重重四處禁制的東皇海,如今在楚浩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它原本的模樣,禁制全開之後,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落下。巨木仙尊的話以楚浩的心『性』也忍不住一陣激動。
“好了,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使命。而你也順利成爲了東皇海的主人,在東皇海的某個禁制中,有東皇鐘的,你好好找找。”
楚浩聞言一愣,接着笑道:“仙尊前輩,想不到你也是空手套白狼啊,原來你承諾給我的東皇鍾,居然根本不在你的身上。”
巨木仙尊道:“這哪裡算是空手套白狼,東皇太一將東皇鍾留在了東皇海,藏在這海域的某個禁制角落,只有成爲了東皇海的主人,能夠破開其中的禁制才能得到。我說的話,並沒有一句是虛假吧。”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找找吧。”楚浩也不和巨木仙尊計較了,想到巨木仙尊也是即將要消散,對於這個認識了才一日左右的仙人,他心中也是分外不捨。
“兩張玉簡,請收好。”緊接着,楚浩身邊的屏障一陣薄霧涌現,一青一紅兩道閃爍着微光的玉簡就是出現在了巨木仙尊設置的屏障中。
玉簡漂浮在楚浩的身前,只聽巨木仙尊道:“紅『色』乃是可去仙界的玉符,而青『色』則是個傳送九天三次的玉簡。使用時需要謹慎,特別是紅『色』玉簡,除非是已經走投無路,否則沒有萬全的實力之下最好不要使用。”
楚浩抓過兩道玉簡,握着邊角手中竟也有一種暖意,雖然看似平淡無奇,但靈力程度竟超乎想象。不,不應該說是靈力了,裡面蘊含的是仙力,而且還有空間的力量。
紅『色』玉簡,可直接飛昇仙界!
青『色』玉簡,可穿梭三次不同的九天世界!
兩件東西在凡人界中,都是無價之寶,可能僅此一份!
“仙尊,你對我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楚浩臉上變幻莫定,握着玉簡終於是一咬牙,然後猛然跪在了地上,朝着天空的方向叩首:“弟子楚浩,願拜仙尊爲師,此生不管如何,都奉師傅爲尊,還請師傅收下徒兒!”
巨木仙尊朗聲大笑,似乎是心情也愉悅了起來,嘆道:“我果然看不透你,就連你會拜我爲師我也全然沒有‘看’到。想不到我十幾萬年,最後在凡人界收了一羣徒孫,又找了這麼一個弟子,實在是大幸,大慰!”
“請受徒兒一拜!”
楚浩再次叩首,心中虔誠,表情肅穆,雙手撐地,額頭和地面發出了“咚”的一聲。
拜師之禮,便如此完結。楚浩也正式擁有了除了當初對他有救命和養育之恩的鑄器門掌門外,又一個師傅。
而且這個師傅,還是個仙人,仙尊!
“好徒兒,起來吧。”一股浮力從腳底傳來,楚浩竟是在屏障中不自覺的就被託了起來。只聽巨木仙尊道:“你我雖然從未見面,但你卻和我無比投緣。如果不是因爲破天島,如果不好因爲還需要你打破仙凡屏障,我真願和你做朋友,而非是師徒。”
楚浩站起身來,聞言笑道:“我們也可以做亦師亦友的師徒啊。古往今來,這類例子並不少見,有何不可?”
“是啊,只是我時日不多,可能也不能與你多說幾句話了。”巨木仙尊語氣蕭然:“想不到你拜師於我,但我不僅無法傳授你什麼,還要你肩上擔負起如此重責,實在是心中有愧。”
楚浩臉上一暗,想到剛剛拜的師傅就要消散,雖然以他的能力無法阻止,但還是忍不住道:“師尊,有什麼辦法可能讓你的魂念不消散嗎?”。
“好徒兒,沒有可能的,我這縷魂念能夠逃出大陣,並非是我本尊一人之力辦到的,還有其他仙界被鎮壓的幾位仙尊共同努力才能讓我離開尋找。”巨木仙尊悵然道:“我魂念在凡人界中游『蕩』了數千年,如果不是一直沒有等到想要找的人,無法完成大家的囑託,我恐怕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只是現在,這份責任卻是要落到你的身上了。”巨木仙尊嘆息一聲:“你我師徒一場,我最後送你的玉簡,就是我剛纔所說的玉簡,你『性』命堪憂之時,可使用出來,我魂念凝聚的玉簡可存活一刻鐘有餘,大乘期的凡人修士,也奈何不了你!”
“不,不用!”楚浩連忙打斷了巨木仙尊的話,有些激動地道:“師尊,是不是你不化作玉簡,就可以多活一些時候。我不需要什麼大乘期的魂念,那樣你神智全無,我擁有一個玉簡又有什麼用?”
“傻小子,你之前不是口口聲聲拜師之後要一個念想嗎?現在我魂念化作玉簡,你留在身邊也可解偶爾的思念之苦了。”
巨木仙尊半開玩笑的話並沒有讓楚浩變得輕鬆,反而心中有一股壓抑着的鬱氣,難受無比。楚浩搖了搖頭,道:“師尊,那玉簡我不要了。你剛剛纔收了徒兒,難道不想和徒兒多說說話嗎?還有,你和白雲道友他們千年的交情,而且又認了徒孫已經是師尊的後人,難道師尊就這麼忍心立刻離開嗎?”。
“世間倫常,本就如此,矯情一番也總免不了會分離。何必呢?”巨木仙尊正『色』道:“好了,徒兒,你已經成了東皇海的主人。破天島的修士雖然不足以能夠對抗九天山,但我想在你的領導下,那一日應該不遠。我們師徒就此別過!”
“不,……”楚浩心神一緊,失聲道。
“休要多言!”巨木仙尊哼了一聲,只見楚浩身體四周的屏障開始緩緩的消散,緊接着,楚浩的腦海中涌入了一些訊息。
除了“召旗術”的神通口訣之外,還有一些來自巨木仙尊一些殘缺不全的記憶,但對於修士而言,都是至寶般的經驗和知識。
楚浩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大量的信息涌入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他心中焦急無比,很想呼喊巨木仙尊不要離開,但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巨木仙尊在燃燒着他生命中最後的精華,將一切交給了自己……
等楚浩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在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張白『色』的玉簡。上面熒光流轉,比起前面兩張玉簡來要好看不少,甚至有些透明。
楚浩握着玉簡的手顫抖無比,卻是看也沒有看一眼,猛然跪了下來,仰天痛哭,扯着嗓子大喊一聲:“師尊……”
他的呼喊聲聲嘶力竭,歇斯底里,回『蕩』在整個山洞中。
但這一次,一直像是永遠不會停下來的那個聲音沒有再回答他。空空『蕩』『蕩』的山洞中,唯有楚浩的痛哭聲和嘶喊聲,久久沒有平息……
巨木仙尊的魂念已經化爲了守護的玉簡,這白『色』玉簡中封印着他殘存的魂念,可比擬一個大乘期的修士。但是他的魂念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識了,化作玉簡之後他神智全無,他知道楚浩會阻止,卻在楚浩根本沒有反應的時候,將自己化作的玉簡。
握着白『色』玉簡,楚浩感覺比前面任何一張玉簡都要沉重。
他已經記不得上一次哭泣是什麼時候了,但這一次他跪在地上,熱淚卻是如何也止不住。這個今天剛剛認識,剛剛拜師的巨木仙尊,甚至楚浩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到過,只是就這麼聽着他的聲音。
可是,如今巨木仙尊就這麼消散在了自己的面前,雖然他只是個魂念,但楚浩心神翁『亂』,難受無比,。楚浩清楚的知道,巨木仙尊存在的意義不過就是爲了等候一個人而已。
而如今他等來了自己,可以說走的是毫無遺憾,充滿了滿足。
但楚浩卻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甚至連最後阻止都辦不到,在巨木仙尊化成玉簡之時,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爲什麼要這個玉簡……”楚浩盯着手中的玉簡,這個白『色』玉簡只能使用一次,楚浩很想現在就使用看看巨木仙尊的樣子,但想起巨木仙尊交代的話,卻又止住了這般強烈的念頭。他後悔之前的漫天要價,倘若不是如此,可能巨木仙尊的魂念還能得存活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