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爲什麼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們是真心很崇拜你這樣敢說真話的人,才主動要求飛來京城採訪你的。您是不是不相信我們的身份?我們可以給你看記者證和機票。
而且我們保證沒有攜帶任何錄音偷拍設備,你可以檢查的。就站在這兒,萬一有人路過看到也不太好吧。”
爲首的那個“女記者”看起來言辭懇切,而且態度也不是那種妖媚的樣子。
馮見雄想了想,讓她們稍等幾秒,然後飛快地偷偷轉身,從玄關的風衣口袋裡掏出一隻隨身攜帶的乳膠手套,然後暗暗戴上——作爲一個陰險大律師,他是走到哪兒都會隨着帶着這種乳膠手套的,爲的就是有必要的時候防止留下指紋。
乳膠手套微微有些白色,但主要還是半透明的。
他拿過那個“女記者”的證件,粗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長髮那個名字叫嶽愛莉,齊肩短髮那個叫麻裡奈。
既然真是記者,放進來聊幾句也沒什麼,馮見雄眼下正需要額外的發生渠道呢,只要對方不要錄他的音、斷章取義,他就是不怕的。
他住的是套房,臥室和浴室在裡面,外面門口是客廳,把裡面的門關上,也不會影響到馬和紗。
“那你們進來吧。”馮見雄回身先把臥室的門關了,然後才把門鎖上的鏈子取掉,把兩個美女讓了進來。
他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几上,嶽愛莉也循序漸進地先隨口問了幾個問題,麻裡奈則在旁邊記錄:
主要是問馮見雄,他作爲一個法學生,怎麼會想到查閱最新的歷史學研究成果、並且研讀的。
畢竟,馮見雄逮住常開申事件並且借題發揮、博取曝光的過程,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事實上,如果馮見雄不是重生者,不是知道常開申這事兒後世鬧得挺知名,他也不可能逮住。
看嶽愛莉的關注點還比較犀利,確實像是挖爆料的人該有的風格,馮見雄的戒心更加放鬆了一些,稍微解釋了幾句,爲自己圓謊。
這個問題,其實哪怕嶽愛莉不提起,他也是會主動把話題往那邊引的——事實上這也是他願意把嶽愛莉放進來面談的主要原因。因爲常開申事件中馮見雄最大的破綻就是動機,如果不解釋清楚,很容易被人攻擊成“收了境外某些基金會的黑錢”。
作爲一個噴子,證明自己是自帶乾糧的,而不是美分,對於一輩子的公信力很重要。
氛圍漸漸融洽,嶽愛莉的提問也跟家敏感起來,馮見雄漸漸有些戒心,並不會每個都回答。
“啊,對不起,馮先生一定是有顧忌吧。剛纔我們說了,絕對不會錄音和偷拍的,所以請您務必暢所欲言。”嶽愛莉問了一會兒,像是“恍然大悟”一樣自以爲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表情變得更加誠懇起來。
“這樣吧,馮先生你搜我們身好了,我們是真的崇拜你才接這個差的,請務必不要懷疑我們。”
嶽愛莉說這話的時候,麻裡奈已經把兩人的小坤包都翻了過來倒空了給馮見雄看。
兩個女生進屋的時候就已經把外套脫了,如今更是順手就把毛衣也脫了(12月冬天,所以有毛衣),只穿着圓領保暖內衣。
嶽愛莉順手就拉着馮見雄的胳膊,往自己腰上摟,似乎是讓他摸自己緊繃的牛仔褲口袋,證明裡面什麼都沒有。
麻裡奈穿的是黑絲加長裙,沒什麼可摸的,所以她只是把裙子掀起來,展示自己裙子裡什麼都沒藏。
馮見雄警覺心大作,他被手上的柔軟滑膩觸感一激,腦子的反應速度也驟然提升了一瞬,終於靈光一閃,想起剛纔看那兩人的證件時,有什麼破綻了:
“這兩人的記者證照片和真人太像了!比大多數人的證件照都要漂亮!”
按說照片漂亮一些並不是什麼破綻,可證件照是不許化濃妝,也不許作出那些不夠端莊的嫵媚表情的。
所以,大多數人,哪怕是素顏都可以算美女的“真.美女”,證件照大多數也是比真人醜的。
可是這兩人卻不是!
很有可能是假的。
就在馮見雄心思急轉的這幾秒裡,嶽愛莉卻只看到他一時的呆滯,還以爲他把持不住了,暗暗得意自己得手,然後順勢就把馮見雄的左手牽引着,放到自己的胸脯上摁着。
麻裡奈也捉住馮見雄另一隻手,夾到自己的大腿內側。
“你們是什麼人?快給我滾!”
馮見雄一躍而起,也不顧正推着對方的胸和大腿,直接把兩個女人往外推。
聽到這邊的動靜時,走廊上也終於發動了,外面噼噼啪啪一陣腳步聲,幾個沒穿制服的男人圍住了門口。
馮見雄剛剛開門把女人推出去,門口一個壯漢就頂住了門縫,然後另一個壯漢伸手進來把馮見雄的手腕控制住。
馮見雄身平最看不起武力獸,所以當然是沒有武力值的。他也沒有反抗,只是冷冷地問:“你們想幹什麼?堂堂京城,五星級酒店裡,居然還有黑邦。”
“抓女票!接羣衆舉報這裡有人女票女昌!”爲首的壯漢喝道。
“哈哈哈哈,笑話!你見過穿着衣服女票女昌的!”馮見雄這時反而不怕了,傲然反駁,“再說了,你說抓女票就抓女票?別以爲我不懂法——把你們的證件給我看看,不然我投訴你們違規執法!”
對面那壯漢氣息一矮,也只能把證件掏出來,免得留下把柄。因爲馮見雄沒有武力抵抗的意思,他們也就鬆開了他的手。
就在馮見雄和壯漢僵持的時候,嶽愛莉終於發難了:“警官同志我們交代——他剛纔已經對我們又摸又親又脫,是聽到門口有聲音怕暴露才把我們推出來的。我們都交代了,能不能對我們從輕處理呀。”
馮見雄冷眼看去,嶽愛莉和麻裡奈還真是專業呀,居然就在這麼十幾秒的時間裡,把自己又弄得更加衣衫不整了一些,類似BRA都露了出來,麻裡奈的黑絲也自行扯破了,裙子更是不知去向,直接就能看到**。
“你們是哪兒的?交代清楚說不定能從輕!”壯漢面露得意,也不看馮見雄了,只管裝模作樣審問嶽愛莉她們。
“我們是天上陰間的服務員,今天主動來這裡攬客,剛纔跟這位客人談妥了,他說他喜歡制服誘惑,我們就來了。”
馮見雄絲毫不怵地冷笑:“呵呵,你們剛纔可是有記者證的——POLICE同志,我舉報她們僞造證件,冒充記者來採訪我!”
“誰說我們有記者證的?”嶽愛莉得意地反脣相譏。
那爲首的壯漢一個眼色,手下立刻有人搜了那兩個女人的身和包包,然後對頭目點點頭:“報告,沒有證件。”
馮見雄冷眼看着,要是到這一刻還不知道這是仙人跳,那就太弱智了。
“那隨你們便了,抓女票女昌需要哪些證據要件,我是學法的,肯定比你們還專業——別說我沒操這兩隻賤婢,連前戲……呵呵,你能逮到證據就算我輸!我看你們是見我沒上鉤,狗急跳牆了吧!”
馮見雄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上那個半透明的乳膠手套除了下來,晃了一晃。
壯漢這才注意到這些細節,心說這次真是遇到硬點子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坐懷不亂。上風已經派曲線找了天上陰間的上等好貨來配合演戲,居然都不上鉤。
要知道,上等好貨可都不是庸脂俗粉,不是上來就挨炮的,人家演制服誘惑的端莊程度,一點都不比真正的高端知性女白領差。
沒想到啊,這招對付其他不和諧分子中的好色之徒屢試不爽的辦法,到了馮見雄頭上居然失效了。
要是今天在這兒的是血蠻子,甚至都不用女方主動勾搭,對方就真女票了。
現在鬧成這樣,有些下不來臺。
就在場面一度尷尬的時候,嶽愛莉敏銳地爆了一句猛料:“同志,我剛纔聽到裡間有洗澡的聲音,而且他把臥室門關得很嚴,他說等裡面的洗好了他要一起玩三飛!”
“真的?進去搜!”壯漢嘴裡這麼說,卻沒有馬上動手,顯然有些心虛。
馮見雄本來脾氣還挺好的,一副俯視看笑話的樣子,此刻卻終於暴走發難了:
“放肆!裡面的住客是正兒八經登記過的,是我學妹!這世上有在酒店入住登記好幾天的女支女?你們敢騷擾她,我告你們擅闖性騷擾,告到丟了這層狗皮爲止你信不信?這輩子你們能再吃到一口狗糧就算我輸!”
那壯漢氣勢也是一窒,沒敢立刻造次,先讓人去總檯拿着證件調查入住信息,一邊妥協地說:
“我們可沒擅闖騷擾,這位同志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我們只是讓裡面的人配合調查,她可以自己穿好衣服出來,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根據《治安****法》,我們有權因爲你們可疑,就審查24小時。這是法律賦予我們的權利,不需要前提條件,請你們不要反抗!”
馮見雄怕馬和紗被人看光,只能先一步回屋,確認對方已經洗好了。
馬和紗其實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了,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
馮見雄嘆了口氣,安撫地說:“不好意思,你應該是被我連累了,可能得一起走一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的。”
“雄哥我不怕,我相信你。”馬和紗點點頭。
馮見雄調整了一下心態,回頭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還想帶女人走,你們看起來很不專業啊——去叫兩個女警過來專車看押,到時候我自然會開門。我勸你們執法過程中不要被我抓住任何把柄,誰敢揍我一拳我就敢躺着兒,然後立刻把醫生和記者都弄來,一邊驗傷一邊直播!看看誰扛得住刑訊逼供!”
說完他就砰地關上臥室門,先打了兩個有備無患的電話。
對方居然拿他毫無辦法,只能暫時接受這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