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優美的樂曲,在這靜謐的夜晚,趁着美好的時光,鞏麗君的舞步,踩着交響樂的節拍,輕若蜻蜓點水。張俊生使出渾身解術積極響應着配合着,他那不太規範的動作,時不時地碰到了鞏麗君的膝蓋、腳跟、甚至美腿和豐臀,一隻攔腰的手時刻扶在鞏麗君的腰肢和上臀。
他一改往日知識分子的拘謹,大方地進入舞曲的狀態,進入了完全的精神世界,欣喜着這美好的欣喜,甜蜜着這溫柔地甜蜜。他深情地注視着眼前的美人,舞動着美好的舞動,享受着美好的享受。
一曲結束,鞏麗君有些招架不住,完全陶醉在這音樂裡,完全陶醉在這故事裡;張俊生有些舉止失態,完全停留在這音樂裡,完全停留在這故事裡。
最後雙雙歪斜着癱軟在靠着北邊的沙發上。鞏麗君早已驅散了原來的醉意和困頓,假意無力地靠在張俊生身上,閉上眼睛,不再動彈,她在靜靜地享受着一個來自老公以外的另一個男人的溫柔與呵護,好像她就靠在老公何樹坤的身上,接受何樹坤的溫柔與呵護那般。
張俊生和鞏麗君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心裡砰砰地跳動着,鬼使神差般抱住鞏麗君。他在靜靜地享受着一個來自老婆以外的另一個女人的溫柔與浪漫,好像他懷裡擁抱的就是自己的愛人,接受愛人的溫柔與浪漫那般。
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這兩個人本來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結果都充當了一個自己以外的另一個自己,感受了一個本不屬於自己的感受,分享了一份本不該自己分享的分享。這是倫理的碰撞,這是道德的交織,這是感情的背叛。
自從來到蓬州,在文化局倒水時見到這位美少婦之後,他就已經垂涎三尺,嚮往已久,完全坐不住了。這種忍耐到現在已經足足有半年之久了,心中的壓抑,心中的愛,處於激烈的爆發階段。
半年來,他把這顆菜洗了又洗,切了又切;然後,放到盤子裡,用各種作料,浸了又浸,泡了又泡;最後,用盡最佳方法烹飪出了眼前這頓美餐。現在已經盛盤上桌。
他用心烹飪的美酒佳餚真的到了眼前,他又不知道如何吃纔好。是蘸着醬吃?還是原汁原味吃?是狼吞虎嚥?還是細細品味?
對於鞏麗君來說,她的心理路徑也是曲曲折折的。畢竟不是夫妻,畢竟不是正道,畢竟不是自己的菜。有人說,儘管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盤碟,但是,這些不都是自己的。
是自己的菜,無論你怎麼吃都是香的,不是自己的菜,最好你別動,有時候實在嘴饞,禁不住誘惑,可能吃幾口,到時候你吐出來的可能比吃進去的還要多,你吃的時候也許很香,但是,你吐出來的也許是膽液,又苦又難受。
久經沙場的老將張俊生非常明白這個理兒,鞏麗君儘管一直居住在農村,但是在縣城也工作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沒聽說過?
就在乾柴堆成一堆的時候,缺的就是這一根火柴輕輕地一劃,大火就會熊熊燃燒。正因爲怕引火燒身,張俊生低下頭就要吻向鞏麗君的額頭的時候,他忽然把她放在沙發上站起來:“抱歉小鞏,我不能劃這根火柴!”
“是啊,我這裡也不是那一堆柴火!”鞏麗君不溫不怒,平靜地回答。
“我就想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能否如實告知?”到現在,鞏麗君第一次跟張主任說話,沒有稱呼他主任。
張俊生自己心裡明白,在鞏麗君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了他,而不是主任。
“好吧,那我告訴你。”張俊生像講故事那樣,添油加醋地說道:“你連喝了三杯酒,那可是地地道道的衡水老白乾烈酒啊!我連喝三杯都會頭暈目眩的”
“那,這麼說你也喝醉了”鞏麗君就怕自己醉了,張俊生也醉了,那問題可就出大了。所以,擔心地推測道。
“你來看看我回來之後做的工作吧”說着就和鞏麗君來到他辦公的布簾外面。
“這是蓬州縣衛生系統明年的總體安排。”鞏麗君看到,足足有二十頁稿紙,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這裡是蓬州縣教育系統明年的工作要點。”張俊生拿起來遞給鞏麗君。
“還有,這是剛起草的提綱,是咱們文化系統的。”鞏麗君看的眼花繚亂,自己只想着這位風流才子,一路走來一路採摘野花,沒想到人家的工作蠻認真的,夜間還要加班加點。
她還認爲,張俊生大會發言,工作計劃,工作總結等都是秘書所爲,沒想到一個副縣級領導居然都是親力親爲。禁不住再次對這位張主任刮目相看。
由此判斷,這位張主任在自己醉酒之後並沒有所謂的胡作非爲。
那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到這裡呢?
“小鞏,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一定要爲我保密,否則會貽誤我的工作。”張俊生想把實話告訴鞏麗君。
“好,你說吧,咱們拉鉤上吊,我一百年都會爲你保密”鞏麗君急於知道內情,就和張俊生拉了勾。
“我的工作要求我時刻要保持清醒,所以每次酒局都不能喝暈,更不能喝醉。”張俊生看了看鞏麗君,笑了笑接着說:“我前三杯喝的是白開水,是服務生爲我特意準備的白開水。”張俊生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來。
“胡鬧!”鞏麗君扭捏地對張俊生說道“你就會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說着用她那無力的小拳頭砸在張俊生的胸膛。
“你不喝酒,你是清醒人,你更壞!”鞏麗君開始起疑心,她開始猜測着一個清清楚楚的男人,圍在一個醉醺醺的女人身邊會幹出什麼樣得好事來。
“你欺負我!”她的小拳頭再次砸向張俊生。
“我要是欺負你還要等半年啊!知道嗎?你第一次在你們單位爲我倒水,你的美麗就已經征服了我!”張俊生終於把實話說出來了,忽然覺得自己一身的輕鬆。
“那,那,那,那這麼說,你是不喜歡我拉?!”張俊生啼笑皆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不知道對付眼前這位美麗少婦纔好。
古人曾經說過,女人沒有心,誰愛跟誰親。看來在鞏麗君身上應該是很靈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