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康提前安排的事,終於派上了用場,這也是朱友康長期觀察瞭解情況的結果。
有了這一步,說明問題就有了進展。
這就像是一顆生鏽的螺絲釘一樣,一旦有了鬆動,就肯定能夠擰下來了。
而這個確保螺絲鬆動的關鍵部件,就是朱友康給友健安排了一個工作。
也就說,這個工作相當於,給螺絲提前點上的機油。有了機油的潤澤,纔有了螺絲的鬆動。
這第二點呢?還必須把這顆螺絲釘擰下來,而擰下來的工具竟然是2000塊錢的保障金。
現在的問題是,2000塊錢保障金是不是唯一的一個工具條件。
現在朱友康最擔心的是,增加另外沒有邊際的條件,如果是那樣的話,說明麗麗回家的事,恐怕就會遙遙無期了。
那要察言觀色才行。
果然問題出來了,她大哥鐵全從裡屋拿出來筆和紙遞給了朱友康。
“寫吧,我麗麗是認字不認人的。”
這是什麼意思呢?朱友康有些不理解鐵全的意思。
朱友康看了看她的大哥,說道:“你是也要當哥哥的寫一份保障書嗎?”
“朱校長,你誤會了。除了這份保障書,還要讓友健在三年內把房子也翻蓋了。
說實話的,你看看麗麗的家,是人住的地方嗎?
老房子後牆都凸出來了,夏天下雨麗麗在家敢住嗎?
還有石頭圍牆也不高,連門樓都沒有。
這像一個家嗎?
所以,你回去必須告訴友健,賣力掙錢,保證三年內把房子蓋起來。”
朱友康還認爲拿來筆和紙又要做什麼,原來是提醒友健在一點把房子翻蓋了。
這可是一個艱鉅的任務。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講,麗麗並不想離婚,離婚也是迫不得已,是在倒逼友健積極上進。
這些問題談妥了,朱友康纔算鬆了一口氣。
“三年不行,五年絕對要蓋起來。”
張鐵成作爲老同學,覺得大哥鐵全說的有點絕對,就補充了一句。
朱友康表示理解鐵城的用意。
房子是大事,但是期限長,假如友健在礦上工作順利,三年也不是什麼難題。
即便是三年不行,鐵成也說了,五年總是可以的。
於是他藉機出門,給石腦村支書小韓,打了一個電話,催他儘快趕到麗麗哥哥家接人。
因爲朱友康在去麗麗家之前,就已經跟這個村幹部聯繫過了。
他正在本村結婚用車,朱友康和他這些年來,建立了不錯的個人關係,他要利用這個村幹部的車,把麗麗和他的哥哥們拉回南丘村,也算是一種體面吧。
朱友康想,如果自己把麗麗拉回來,看起來麗麗沒面子,再說了,當哥哥的去拉弟妹,總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吧。
讓她的兩個哥哥一起把她送回來,面子上會更好一些。
朱友康打完電話,那邊的車很快返回到麗麗村。
朱友康在前面騎着摩托車,小韓開車拉着鐵成、鐵全和麗麗一溜煙開到了友健家。
大家下車一起進了家,友健還坐在凳子上抽着悶煙呢。
“友健,你看誰來了,還不趕緊去準備酒席!”
朱友康一進屋看到友健在抽菸,知道他不夠機靈,就馬上指使他去準備酒菜。
在一層意思是,防止麗麗一進家話不投機,再不好做下一步工作了。
友健聽了哥哥的話,立刻出門購買酒菜去了。
他一路走一路上感激這個當哥哥的人,每次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在最無助的時候,總是他出面跑前跑後來幫我。
心裡對自己的無能和不夠爭氣,充滿了恨意和內疚。
麗麗跟友健鬧騰的那麼厲害,友健爲什麼不和麗麗離婚,而麗麗也不和友健離婚呢?
這裡面還有一個最值得注意的問題。
這就是,麗麗看中的是友健的忠厚老實,平時對她又好又勤快。
兩點不足是喝酒鬧事,掙不來打錢。
友健對麗麗也是比較滿意的,她勤快有智慧,唯一的不滿,就是經常催他掙錢。
其實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蠻好的。
不大功夫,友健買來了酒菜,老父親和母親,聽說朱友康把麗麗接回來了,也過來打一把下手,做菜做飯,迎接麗麗和她的兩個哥哥。
酒菜都上了桌,朱友康要求友健只管倒水倒酒做後勤,以水代酒與人見面,不準喝一杯酒,並且提前先把保障書寫好。
這樣喝酒的任務都靠給了朱友康。
因爲是朱友康去麗麗家,請求人家二位哥哥,所以,朱友康必須把這兩個哥哥打發好。
不知不覺,都喝的不少。鐵成和鐵全都喝得搖搖晃晃。
“朱校長,我今天就佩服你了,還是你有辦法!”
喝得鐵全和鐵成誇起朱友康來。
朱友康知道酒喝的差不多了,叫來司機馬上把麗麗的兩個哥哥送回了家裡。
朱友康喝得大醉後,睡到天黑才騎着摩托車回家。
因爲喝了酒,天色已晚,朱友康在公路上與人相撞,所幸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
到了家裡,即使他捱了碰,美珠也並不理他,也不問他吃飯了沒有,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她本想等朱友康回來了問一個明白,現在看來又是大醉,她只好自己生着悶氣。
第二天醒來,一場戰爭又開始了。
張美珠一直盯着朱友康,打問那一天他到底去了哪裡。
並且他當天跑到縣團委,找到了朱友康的同學高敏英。
因爲張美珠問話裡面比較有技巧,爲的是避免朱友康與同學之間搞誤會。
她只是說找友康有急事,友康說來團縣委一趟,高英敏回答沒見後,張美珠就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團縣委。
有了這麼一個問話,張美珠更對朱友康產生了疑心。
她知道朱友康在有意隱瞞事實真相。
她想,朱友康這些年來都是踏踏實實過日子,一心一意過生活,看來最近肯定是出了問題,而且還是不小的男女原則性問題。
對於這樣的問題是不能有半點馬虎的,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張美珠對於做人有着嚴格的要求,容不得自己的男人有半點瑕疵,更何況是男女之間的重大問題呢?
在張美珠強烈的攻勢下,朱友康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去了何海雲的寫字樓。
張美珠繼續追問他們之間的關係,朱友康只承認是普通同學關係。
張美珠是一個非常認真的人,只要是她懷疑的問題,她一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來。
於是,她開動腦筋,利用這些年的人脈,很快查清了朱友康的戀愛史。
原來朱友康在與她結婚之前,不僅和那個叫何海雲的關係不錯,而且還有一個叫小呂的醫院的醫生關係也不一般。
而且這個小呂還多次往朱友康家裡跑,還在他家裡住了一個晚上。
這個叫何海雲的女人,現在是縣領導張俊生的兒媳婦,這些年來一直下海經商。
並且還聽說,這個何海雲的母親,跟張俊生關係很不一般。
那個叫小呂的女人,她儘管不認識,但是後來她知道,追求過她的那個週記者,強姦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並且是這個叫小呂的女人,告發了那個週記者,才使得週記者入獄的。
看來,朱友康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去深入瞭解。
張美珠越想越不對勁兒,越想越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心裡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