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祁子時本能的抵抗,聲音雖然微弱,卻很堅決。
王貝川愣了愣,說道:“子時,做我的女人,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不,不要,我是李星然的女人……你……你放開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祁子時半睜着眼睛,雙手無力的抵在王貝川的胸口。
“李星然?”王貝川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一凜,想起那次和李星然打架,他可是被生生打掉了兩顆後槽牙。
雖然之後李星然的經紀人賠償了他五萬塊,可他一直咽不下這口氣。
他以爲祁子時和李星然不過是一時新鮮,沒想到她竟然還對他念念不忘,看起來已經付出了全部真心。
“不行,李星然這樣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真心對你,子時,你還是跟我吧!”王貝川說着,一把扯開了祁子時的最後一件衣服,正要下手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立即閹了你。”
王貝川轉過頭,碰上了那如同深潭一般的眸子,這個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水果刀,直直的指着他。
王貝川一愣,這男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你,你是誰,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因爲這並不重要。”
王貝川一看就知道,此人來頭不小,這不僅體現在他高檔有型的衣着上,更體現在他冷峻高貴的氣質上,而且,那令人膽寒的眼神,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我走,我走就是了。”王貝川從牀上下來,滾到了地上,慌亂的穿着衣服。
宇文達毅看着他狼狽的樣子,冷笑一聲,說道:“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看看。”
“手機?”王貝川嚇了一跳,有些納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入這個房間的,竟然發現了他拍照了,那麼,他既然看到了,爲什麼不在那個時候出來阻止,而是要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再跳出來?
王貝川乖乖的將手機遞給了宇文達毅,宇文達毅看了幾眼裡面拍攝技術極差的幾張照片,淡定的一一刪掉了,將手機遞還給了王貝川,冷冷說道:“重拍。”
王貝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的看着宇文達毅,問道:“您,您,您說什麼?”
“我說,重拍,你這根本體現不出來任何親密,一看就是假的,我說,你既然收人錢財辦事,能不能專業一點?”
宇文達毅的話讓王貝川后背冷汗直冒——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人是鬼,他難道不是來救祁子時的嗎?
“哦,好,好。”王貝川心裡縱然疑慮萬千,也不敢反駁一個字,硬着頭皮又去解自己的褲子。
“誰讓你拍你和她了?”宇文達毅有些嫌棄的看着王貝川,說道:“我是讓你拍我和她。”
宇文達毅說着,三兩下除去衣褲,露出了完美的身材和令人豔羨的腹肌,大喇喇的往牀上一趟,將昏昏沉沉的祁子時往懷裡一摟,說道:“拍!”
王貝川嚇得差點沒跪在地上,拿着手機的手一陣猛顫,手機掉在了地上,他忙不迭的撿了起來,哭喪着臉,說道:“這位大哥,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要不,您把我送警察局得了!”
宇文達毅鄙視的瞪了一眼王貝川,說道:“就你這樣的,也配自稱是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就這水平,也好意思去倒插門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就你這點膽識這點執行力,也想創業自己做老闆?王貝川,你做夢的能力倒是挺好的嘛。”
王貝川被宇文達毅的一連串問題問得有點蒙圈,最後忽然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那個陪子時參加婚禮的那個……那個……”
“不用記得我的名字,我讓你重拍,自然有我自己的目的,既然要搞垮李星然和祁子時的婚事,那麼,就一定要甩出一記重磅炸彈,與其讓你這樣的低等骯髒卑微的人來玷污子時的名譽,不如讓我來,起碼,這對她以後在娛樂圈的發展,沒有特別不良的影響。”
王貝川終於明白了宇文達毅的意思,雖然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現在他爲魚肉人爲刀俎,他也只能乖乖聽話。
隨着一陣咔嚓聲,王貝川的手機裡存儲了祁子時和宇文達毅各種姿勢的曖昧牀照。
宇文達毅檢查了一遍,刪掉了過分暴露的幾張後,說道:“按照你僱主的要求,這些是要發在微博上的,是吧?”
“是……”王貝川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發。”宇文達毅朝着他翻了翻手,示意他離開。
“我可以走了?”王貝川如蒙大赦,胡亂的穿上鞋,三步並作兩步離開了祁子時的家。
宇文達毅回頭看着仍然迷迷糊糊,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的祁子時,長長的嘆了一聲氣:“你呀你,就那麼喜歡那小子?”
宇文達毅撫了撫祁子時的頭髮,低頭瞥了一眼只穿了一件胸衣的她,強忍着內心的慾望,將她的睡衣重新穿整齊。
這期間,祁子時一直在喊着李星然的名字,宇文達毅則一直在壓抑着心底的憤怒,他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如果她再喊一次,就一定要將她吃幹抹淨一百遍。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忍心動手。
他不忍心傷害她,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無論是身體的,還是心靈的。
他有着他自己的原則,也有着他自己的執拗。
他想要得到祁子時,卻絕對不會用齷齪的方式。
宇文達毅離開了祁子時的牀,爲她蓋好了被子,轉身進入客廳,在沙發上躺下。
關於祁子時和李星然的關係進展,他也猜到了一些,但他知道,此時他做什麼,都只會讓祁子時離自己更遠,或許,他能夠愛她的方式,就是竭盡所能的成就她。
……
清晨,李園別墅內,李星然主臥的房門被敲響。
他不耐的翻了個身,問道:“誰啊,我還沒有睡醒。”
“然哥哥,奶奶來了。”黃雲瑄的聲音柔柔弱弱地傳了進來。
李星然一愣,猛地睜開了眼睛,心裡有些奇怪。
由於某種原因,宋雲珠是很少來這棟別墅的,就算是來了,也只在門口停留一會兒,絕對不會在這裡長時間駐足,更不可能過夜。
李星然掀開被子,整理了一下精神,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黃雲瑄已經收拾利索,穿着淺粉色的連衣裙,化着恰到好處的淡妝,看起來清純又高雅。
李星然卻對黃雲瑄精心準備的打扮沒有半分興趣,直接下了樓,走進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宋雲珠和助理趙乾坤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彷彿是在開一次嚴肅的董事會。
“星然啊,馬上就要過春節,我們海內外的親朋好友都會回到國內來,是人最齊全的時候,我準備把你們的訂婚宴定在臘月二十三,小年的那一天,怎麼樣?”
“隨便。”李星然一聽宋雲珠是說這事兒,頓時臉拉得很長,轉身走進廚房,打算找點吃的。
“聽說,你新戲選角工作也要在春節前完成,奶奶知道你忙,所以,挑選禮服和預定飯店等雜事,就讓雲瑄去做吧。”
李星然見宋雲珠還在繼續說,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這件事我原本也沒打算參與。”
“還有,臘月二十是你爸爸的忌日,他已經去了整整十週年了,到了那個日子,你和雲瑄一起去他的墓地祭奠一下吧,告訴他你要訂婚的事情,他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開心的。”
聽到“忌日”兩個字,李星然的身子一怔,原本拉長的臉變得更加嚴肅,他直直的轉過身,看着宋雲珠,眼神裡的不耐煩轉爲了憤怒。
“臘月二十,是我爸爸的忌日,那麼,臘月二十一是什麼日子,奶奶難道忘了?”
“星然……”宋雲珠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冷冰冰地說道:“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就別再提了吧?奶奶現在和你說的,都是喜事好事,你怎麼偏偏要提晦氣事。”
“晦氣?沒錯,您一直都覺得我媽媽晦氣,所以,纔在我爸爸死後的第二天,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我媽媽,說是她剋死了爸爸,逼着她在自己的房間上吊自殺了!如果說我媽媽晦氣,那麼,我是不是也生來就帶着晦氣?那你爲什麼不把我一起逼死啊?”
“星然!”宋雲珠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着李星然的鼻子,吼道:“你就是這麼和奶奶說話的?這些年我寵你疼你,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你現在卻一點都不知道感恩,還敢頂撞我?”
“宋雲珠,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寧願做鬼,也不想投胎在李家!寧願去做販夫走卒家的孩子,也不做你的孫子!”
李星然說着,抓起客廳一架上的外衣,披在身上,直接奔出了別墅。
宋雲珠看着李星然倔強決絕的背影,幹抽了兩下,忽然捂住心臟,直直地向後倒去。
“董事長!”
“奶奶!”
趙乾坤和黃雲瑄一同撲向了宋雲珠,卻見她臉色慘白,嘴角抽搐,已經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