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多多瞪了她一眼,說道:“不是女保安,是倉庫保管員!沒文化真可怕!知不知道,能夠進入星燦國際,就算是刷廁所,也是光榮的!星燦國際是什麼地方啊!世界五百強,本省首富宋雲珠女士的企業!”
“哦。”祁子時懶得聽她說什麼星燦國際,只是專心的吃着碗裡綠油油連個蟹棒都沒放的麻辣燙。
吳多多連吃了兩串魚豆腐,一邊嚼着烤腸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宋雲珠是誰?”
“誰會不知道宋雲珠?你當我真的傻啊,宋雲珠不就是那個傳奇女企業家嗎?白手起家,創下百億身家的女富豪。我對明星不感興趣,對錢多的人那可以很感興趣的,這都是目標,是榜樣!”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知不知道宋雲珠的孫子!她孫子是誰?你肯定想不到!”
吳多多兩隻眼睛迸發出期待的目光,好像得知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就等着向祁子時顯擺一般。
“呵呵,沒興趣,估計全世界幾百萬人都願意做她的孫子,您要是不嫌憋得慌,就別說出來,求你,千萬別告訴我。”
吳多多徹底崩潰,搖了搖祁子時,說道:“好啦,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是李星然!”
“誰?”祁子時猛地擡起頭,嘴裡的粉絲差點嗆到氣管裡。
“李!星!然!”吳多多提高了音調。
祁子時忽然想起了蘇瑾兒和自己談話時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無論他是明星,還是星燦集團的繼承者,都是她蘇瑾兒的。
“哦。”祁子時終於屢清楚了,驚訝了一會兒,表情恢復淡然。
“沒錯,她是我們董事長唯一的孫子,三代單傳!據說,二十五週歲之後,就要回去繼承家業,而現在的明星身份,只是玩票的結果。”
祁子時將碗裡的湯全部喝乾淨,duang地一聲將碗放下,說道:“他是誰和我也沒什麼關係,我繼續搬磚去了,謝謝款待,下次請你吃小蔥拌豆腐不加香油。”
……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半個多月,祁子時漸漸習慣了劇組的龍套生活。
有了宇文達毅的庇護,她倒也活得自在,只是每天被飢餓折磨的臉色蠟黃。
在她成功瘦掉五斤肉的那一天,祁子時終於給自己做了一頓白米飯。
她一粒一粒地數着吃,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老淚縱橫。
“米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如果現在誰能保證我吃一鍋米飯不會胖,我一定嫁給他!”
“哦?那我倒是可以試試。”宇文達毅從別墅二樓走了下來,赤腳踩在地面上,手裡竟然還端着一杯香檳,看起來十分裝嗶。
“關你什麼事兒?”祁子時白了宇文達毅一眼。
“今天是我的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嗎?”宇文達毅忽然靠近了祁子時,貼着她的肩膀站着,表情十分曖昧。
“這麼大年紀還過生日?多不吉利!”祁子時嗤之以鼻,同時平移了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怎麼着,你是想賴?我們認識以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不會小氣到連禮物都不給吧?”
“你想要什麼禮物?”祁子時問完這句,忽然發現宇文達毅的眼中滿是貪婪的兇光,像是一頭等待捕獵的狼,忍不住防備的後退一步。
宇文達毅微微一笑,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卡,放在了餐桌上,淡淡地說道:“在你送給我禮物之前,我先送你這張卡,裡面的價碼,是我對你這段日子表現的評價,我覺得用這些錢買斷你的第一次,應該足夠了。”
“你說啥?”祁子時差點以爲自己精神錯亂。
宇文達毅是瘋了嗎,竟然一邊喝着香檳,一邊語氣淡然的和她談論如此無恥的話題。
“哦,是我沒說清楚,我要買斷的,是你的第一次婚姻,至於別的,你願意贈送,我也不介意。”宇文達毅說着,又抿了一口香檳,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很是得意。
“大叔,哦,不,是大爺,您是老糊塗了嗎?買斷婚姻?虧你想得出來,你想求婚也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吧?”
“求婚?我想你是誤會了,小兔子,我是一個不婚主義者,我可以找女人給我生孩子,但我永遠不會走入婚姻這個墳墓,所以,即便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婚姻對我來說,還是沒有任何吸引力。”
祁子時徹底被宇文達毅繞暈,一拍桌子,吼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得了阿爾茨海默病吧你?”
宇文達毅仍然保持着神秘莫測的微笑,說道:“按照你的習性,不是應該先問問卡里面是多少錢嗎?”
祁子時一愣,腦袋秀逗了三秒,脫口而出:“多少錢?”
宇文達毅滿意一笑,說道:“八百八十八萬,怎麼樣,是不是很吉利?”
祁子時盯着宇文達毅那張沉穩大叔臉,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茬。
八百八十八萬,一個多麼誘惑的數字,如果她接受了這筆錢,距離她攢夠一千萬的目標就近在咫尺了!
不對!這明顯是一個坑!絕對不可以被金錢誘惑。
“爲什麼要我和你結婚?目的呢?”祁子時暫時將腦海裡的一串“8”屏蔽掉,問出了正兒八經的問題。
“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我只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提醒你,這樣的聘金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拿得出來的,比如你那個前男友,叫做王貝川的,恐怕全家上下連八萬都拿不出來吧?”
祁子時很想表示肯定,但卻沒有點頭,冷哼一聲,說道:“你不告訴我目的,我怎麼可能和你結婚,有病就吃藥!”
祁子時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宇文達毅一把揪住,拉進了懷裡。
宇文達毅將祁子時緊緊的禁錮住,看着她懵懂純澈的眼睛,眼神裡略過一絲不忍,最終,下決心般地說道:“罷了,你陪我演一齣戲,不必真的結婚。”
宇文達毅說着,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兩個紅色的本子,扔在了餐桌上。
祁子時掙脫他的懷抱,愣愣地看着那兩個紅色的小本。
就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誰都認識這東西——結婚證。
“是假證,想着萬一你不同意,會壞了我的計劃,所以,就事先辦好了。”
祁子時越聽越糊塗,但是宇文達毅雖然平時沒個正形,但真的想探出他不想說的秘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這個男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厚。
“演戲?好呀!”祁子時滿口答應,同時,罪惡的小手伸向了那張存着八百八十八萬的銀行卡。
“啪!”宇文達毅狠狠地抽了她的手背一下,同時快速將銀行卡拿了回去。
“假結婚,只能拿到百分之一,而且,要事成之後兌現。”宇文達毅說完,不理祁子時的抗議,徑自離開。
祁子時有點崩潰,似乎看着嘴邊的鴨子撲棱撲棱翅膀飛走了一般。
凱撒好像感覺到了祁子時的落寞,走過來蹭了蹭她的小腿,搞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現在凱撒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這裡的女主人,總是要討好她——因爲她手裡攥着它的口糧呢——果然有奶就是娘!
……
祁子時被那個飛走的八百八十八萬折磨的臉色更加蠟黃了。
她是財迷,對於錢有着骨子裡的執着。
但她從小就懂得一個道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掉餡餅多半是有毒的。
就如同二姐現在過上了富婆生活,但黑夜裡的交易必然是骯髒而違心的。
祁子時來到片場,看着一片混亂的劇組,有點低氣壓。
最近她的工作真的是越來越繁重了,要不是她的肥肉對她過於忠誠,恐怕她不會只瘦了五斤。
“潑水?人家纔不要自己上呢!人家的妝容如果花了,還要重新補妝的。”不遠處,蘇瑾兒嗲聲嗲氣地和導演秦浩說道。
雷漫吐了吐舌頭,心道,幸虧自己和她的身材完全不像,不然說不定要被她拎過去做替身。
“喂,祁子時,過來!”蘇瑾兒的聲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對祁子時是毫不客氣。
祁子時轉過身,問道:“怎麼着?又要搬什麼?”
“我的替身很辛苦的,我不忍心讓她一遍一遍的被潑,喏,你來給她做光替。”
“光替?”雷漫在劇組混了也有一段時間了,當然知道這種替身是什麼意思。
不是脫光了的替身,而是站光走位的替身,是在攝影師調整機位的時候傻站在那裡的角色。
“沒錯,你不是打雜的嗎?哪裡需要哪裡搬,怎麼着,你還挑三揀四不成?”蘇瑾兒說着,轉過身,扭了扭肩膀,噘着嘴對秦浩撒嬌道:“導演,你看她,一點都不勤快,劇組裡怎麼會有這樣的閒人呢!”
秦浩被蘇瑾兒的胸器晃的意亂情迷,白了一眼祁子時,說道:“你,過來,做光替!”
“我……”未等祁子時反抗,她已經被兩個攝影師架着放在了指定地點。
“不要動,一會兒李星然會來潑你的水,來,我們挑一下光,看看從哪個角度拍攝瑾兒被羞辱的畫面最美。”秦浩說着,朝着蘇瑾兒擠了擠眼睛。
蘇瑾兒則迴應了他一個飛吻,祁子時看在眼裡,不禁一陣反胃。